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121)
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力喊了声:“迟燎?”
然而等迟燎高大的身影真从屋里出来时,
应云碎却又忍不住哭起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在那声惊愕的“云碎哥”里,他暴躁地从那堆樱花花瓣里抓起一把,用力往前一扔,
他哪儿有力气,花只从他头上开始撒,落在肩头,弥散他的咒骂,
“迟燎,你真他吗是个混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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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燎把应云碎抱进木屋。
拧了杯矿泉水,边喂着他喝边焦急地问:“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应云碎眼眶通红,紧紧抱住他,“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手机没电了,山里信号也不好,主要是我没想到你今天会醒。对不起。”迟燎说,把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也不开心地皱着眉,“你怎么突然上山找我?你心脏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你真是胡闹!”
“你觉得呢?你这会儿还装什么若无其事?问我什么胡不胡闹?”应云碎瞪着他,看着他的若无其事又觉得幸运满怀,
手松开,他哽咽地说了实话,
“迟燎。”
“我醒来后,首先见的是蒋玉。”
迟燎这才脸色一沉。
过了几秒。
“云碎哥,你别信他的话。”
“迟燎,你别信他的话。”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迟燎又轻轻笑了下。
捏了捏应云碎的鼻尖,他沉声说:“我知道的,云碎哥,我知道的。”
也像是一种自我洗脑,应云碎觉得今天这膜无论如何是该戳破了。
“你真的知道吗?所有真相,你真的知道吗。”
迟燎没有说话。
无措地挠了挠头。
他今天主要是来搬东西的。终于从蒋龙康那儿要到了母亲剩下的所有作品,包括《明天的孩子》,把它们都搬到自己公司,想着木屋里还有几个小玩意儿,也打算带走。
此时他就摸着一个小木雕,低声说:“我不知道,我是觉得不重要。”
“蒋玉给我看了监控视频,我最开始是很崩溃,很自责很难过,但我拿起小刀,就看到戒指了。”迟燎顿了顿,认真平静地诉说:“我一看到戒指,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有你在,都不重要。”
应云碎才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那你没什么问我的吗。”
“……有的。”
“那问吧。”应云碎捂了捂胸口,“迟燎,问吧。”
沉默。
屋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鸟鸣,很响亮,
迟燎紧紧地按住木雕。
又松开。
然后又按住。
像做足了什么漫长的心理准备,他抬头,眼眶也是红红的:“云碎哥。”
“嗯。”
“你……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对吗?”
应云碎闭了闭眼。
左眼眼泪从眼尾一滑,滴到下巴。
“算是吧。”
即便都心知肚明,这三个字落下来时,两个人的呼吸都还是停住了。
迟燎声音颤抖:“所以,你是死了然后重生……”
应云碎指腹把泪抹去:“不是的乖乖,我是做了个选择。”
“我说我右拐进了一个房间,但你看到的监控却是左拐对吧,可我没有骗你,所以……你还记不记得悬阁寅时,小径分叉的花园?”
说到这,迟燎就明白了。
“意思是说,”他低头,紧紧咬住嘴唇,脖颈的青筋清晰地攀援而上,“这个世界的你确实是死了,因为我……”
“不是!”应云碎连忙说,“迟燎,火灾与你没有关系,是蒋玉纵火的,我刚录了音,有证据的!”
迟燎一愣。
“而且,你是救了我。”
“……什么?”
屋外鸟鸣声越来越大,吵吵嚷嚷地群唱,应云碎从椅子上滑下。
“你难道不奇怪吗,”
这是他潜藏已久的秘密,他有时候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迟燎,有时候又想永远在自己心底珍藏,“虽然说左转的房间全是可燃物,但为什么我右转后就能活下来?那不也是个封闭空间吗?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儿有你给我的木雕。”
迟燎身体一震。
“右转是个小仓库,有你在你母亲展览、让我抽到的特等奖木雕。”应云碎流着泪,却轻轻笑起来,分享他最大的幸运,“你还记得你那个木雕的样子吧,是个拥抱的姿势。”
他以为压住自己身体是因为木梁倒下,其实是木雕倒下,
他以为自己会死,但那个1比1复刻男性拥抱的姿势却刚刚好地环撑起来,护住了他,
木材是可燃物,但那个担得起特等奖的大型木雕,经过雕刻者用心的处理和加工,有了涂料和防护剂的涂覆,大大增加了耐火性。
木材的燃烧速度被减缓,应云碎被消防员营救的机会时间就延长。
只因角度的问题,他左背受了伤。
却也仅仅只有左背受了伤。
“你明白了吗,你说你为我活着,但没有你我其实也不会活,无论是哪个选择。”
应云碎踮起脚,双手捧住迟燎怔忡的脸,
“我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穿越,但我现在想,就是因为你在找我。”
“然后冥冥之中,我也特别想找到我的救命恩人,找到世界上最戳我审美的艺术品,你说我是你的金手指,我又何尝,不想找到我的特等奖。”
第77章 抱火
“我又何尝不想找到我的特等奖。”
应云碎话音刚落,迟燎的呼吸就变得很热。
应云碎能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开着玩笑:“你是不是也需要动次手术?”
迟燎没说话,头往下低,吻住他的嘴唇。
应云碎踮起的脚又落下。
他和迟燎接吻从来不需要踮脚,迟燎会把自己的腰弯下,让应云碎的视线全是他,抑或是把应云碎抱起,让应云碎侧腰都发着麻。
外面的鸟鸣声回响盘旋,都掩盖了他们的吻。
迟燎突然皱了皱眉头。
他把应云碎推开,打开木屋的门。
群鸟密布在天空,像实体的飓风像远方袭去。
连松鼠都在往下蹿。
应云碎被迟燎宽阔的背遮挡,却仍能看到屋外,他来时路的那片风景,多了一层黑烟火光。
他猛然一怔。
以为自己眼花,然而迟燎已经转过身来。
久不住人的木屋,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水源是那半瓶矿泉水,他二话不说往应云碎身上浇去。
衣裤淋湿,应云碎浑身一激灵,心脏也跟着一激灵。
——临走时蒋玉那道丧心病狂亡命之徒般的笑容:“应云碎算我求你,快去找他。”
——路途中特意为他指路的老人,蒋玉的管家。
屋外鸟虫鸣叫和树叶碰撞的声音宛如沸腾。
应云碎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节发白。
他甚至还没说话,迟燎已经把自己里面的黑T脱下,打湿后捆绑住应云碎的下半张脸,捂住口鼻。
“有点闷,忍一会儿。”迟燎沉声说,下颌线紧绷,但目光却很冷静,像山火永远点不燃的冰川。
应云碎只能看到他薄运动外套里□□的腹肌线条,快速起伏。
水仅剩几滴,迟燎也象征性地让自己外套湿润了下,然后拉紧拉链。对视上应云碎的眼神,才安抚快速地吻了下他的眼皮:
“没事儿的。别怕。”
他右手戴上刻木雕的手套,把应云碎抱起来。
还是反背书包式。
“搂紧。”他命令应云碎的手臂,视线下移,又说:“夹紧。”是命令应云碎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