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75)
“我说你爱个屁。”
有些话应云碎是不想说的,因为觉得没必要,他喜欢迟燎,迟燎对他也很好,那就可以了。
他以为他不在意那个白月光,哪怕也明白那个白月光其实一直在他心里,吹不灭的火苗,但他也不至于拿此说道以卵击石。他一向要求自己做个大气高傲的人,何必和一个死人竞争什么地位?
他也不知这会儿怎么就说了,说出口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发了疯地耿耿于怀,叹了口气,缓了下才掩饰住自己的心酸,“你不是爱我,是觉得我长得像你的白月光,我不介意当替身,迟燎,真的。但我能容忍你爱的是另一个人,你却偏执小气地连我出去吃个饭都——”
他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
应云碎瞳孔骤缩,像回到了第一次VR潜水降下去的感觉。四周瞬间变得安静。
他喘不过气。
迟燎像山一样压着他,舌尖强势地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处,然后长驱直入地直灌喉咙,像暴虐久饥的狼,要把他吞吃入腹。
应云碎上半身全部靠着半米高的鞋柜,像张半对折的纸。
迟燎的手扶着他的侧腰,抵在柜面,但应云碎还是痛。
腰痛,脖子痛,嘴唇痛。眼睛渐渐只能看到黑发、睫毛、鼻梁,模糊地浓缩成一条线,然后一点。
哐擦一下,鞋柜垮了。
“应云碎,”迟燎喘着粗气,竟是瞬间眼睛都红了,声音如火如冰,是愤怒和委屈,“我问你,”
他抓着他的衣领,声音渐渐变高,变成嘶吼:“我问你,我如果把你当替身的话,我会这样吻你吗?”
第52章 过去·求婚
不把你当替身,这话迟燎在婚礼那天早上就说过。轻轻吐出一句话的辩解,没有任何说服力。
但接收完一个强势绵长的窒息深吻,应云碎脑子却空白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刚被丢到岸上现在又被放生到不熟悉的海域里的鱼。
鞋柜都被压垮了,可以想见迟燎刚压着他用的什么力气。他看着迟燎通红的眼眶,心生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
他为什么能有一副如此受挫的表情。
蒋玉的照片、葬礼的小庄、叶森的话、和他观察到的他一些行为的动机,不都是最直白的证明吗?他为啥还能在自己面前,有这么一副委屈愤怒又无措、以至于显得格外深情的模样。
应云碎不愿再看,长长地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心情变得和缓些:“迟燎,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诚实回答我,我今天就不去吃饭了,好吗。”
“没有白月光,没把你当替身,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过你一个人。”问题还没问,迟燎却先开始抢答。
听着如此老套肥皂剧的台词,应云碎扯了下嘴角。
太荒谬了,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成为这种台词输出的对象。
他这种冷淡的笑容能一如既往把迟燎激怒,迟燎像一只极力遏制冲动的狼,扣住他的肩膀,眼底深沉如海,咬牙切齿地说:“你不信我。”
“你先让我问你。”应云碎把他肩膀扒开,迈脚跨过那坍塌的鞋盒堆,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你以前是不是偷拍过别人?”
迟燎一愣,旋即又立马承认:“是。”
“什么时候?”
“十七岁左右。”
那就与我没关系了,我是你19岁生日才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应云碎自嘲地想,听迟燎还恬不知耻毫无逻辑地补了一句:
“我拍是因为我觉得那个人长得像你,我就想看看,我那会儿找不到你。”
他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紧。
说的话明明漏洞百出,为啥他竟还会觉得他的口吻、目光都那么真心?
应云碎难过地吸了下鼻子:“可是迟燎,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剧组。那时你都已经成年了,不是吗?”
“那是你这么觉得!”迟燎瞬间爆发一声怒吼,“只是你忘了而已!”
迟燎从不会拉应云碎聊过去的事儿。
即便一直知道那段记忆只有自己在意呵护,于应云碎只是过往云烟,但他还是怕他主动聊起而对方却说毫无印象的模样。
他不怕过去的分量不平等,但怕应云碎完全都没把这份过去放在记忆那杆秤。
彻底变成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么看来,好像就是。
他把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定位在剧组,那他又能拿什么过去的砝码来证明?
还能提起什么?恒安福利院的火灾吗?那不是带应云碎往阴影里扎?
手机不停地在响,他没管,疲惫的声音更哑了:“你忘了,不代表没有。云碎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过什么白月光,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也就是你。”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忙碌了一周的疲乏大脑其实也很滞笨,又踩过鞋盒开始亲他,好像只能用这种方法宣泄佐证他暗藏了很多年的情谊:“哥哥,我真的没骗你,求你信我。”
应云碎沉默地任着亲,像一棵树。
但几分钟后,脖颈能感受到迟燎的眼泪。
这把他一下子烫化了。
他还是心酸又心软。
他都“求”了,他还能怎么办?
迟燎手机一直在响,他缓下口吻:“好了,我信你,你先去吃饭吧。你不是说这顿很重要吗。一直有人催。”
“不,你不信我。”迟燎紧紧箍着他。
“信的。你先去吃饭吧。”应云碎说。拍拍他,“我们回来再聊。”
应云碎一直知道自己有个毛病,就是很容易主观臆断和先入为主。
几个月前他对迟燎的第一印象是没有黑化,一个乖仔,于是他就一直给自己洗脑他还不算是反派,最后也付出了一些惊讶的代价;
几个月后的现在,他早早得知迟燎有个白月光,哪怕听迟燎卖力解释,“替身”这个身份仍然哽着,不上不下。
说他不信迟燎,其实也没有完全不信,他是真的爱上他了,被他这么一注视,哪怕觉得话语空乏,心里却总是会动摇的;
但要说信,也不会多信。他这人毛病就是这样,他必须自己纠正判断,自己去验证。
迟燎在这儿,他脑子乱,想整理一下思绪。
他不会去吃饭了,只想自己冷静一下。但这么推着他走,迟燎只觉得他压根儿就没把他的话放进心里。
应云碎完全不记得他珍藏的过去,而一直以来他对应云碎的好,在应云碎眼里也只是他对赝品的好,那这么说,应云碎之前又怎么可能多喜欢自己?都是演的吗?
迟燎这下是真生气了,和之前的生气都不一样,是心寒难过和无力的交杂,呼吸都渐渐冰下来。
他退后,自嘲地勾起嘴角笑了声,妥协无奈的神色:“行吧,云碎哥。”
春联堆在门廊,他扫了一眼,又站停。
呼吸过了几轮,他舌尖扫了下后牙槽。突然又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绷着嘴角走回来,长腿阔步,擦过应云碎的肩膀,直接走到卧室——
对面的房间。
“捂住耳朵。”
“什么?”
迟燎沉声:“我让你捂住耳朵。”
是有些不耐的威压口吻,应云碎不受控制地就抬起手。
他早就知道,迟燎要是愿意,完全就能彻彻底底控制住他,那样的气场。
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
应云碎捂住耳朵后,迟燎才抬起腿猛地一踹。
嘭地一声巨响,扫过应云碎的耳膜,即便早有准备,心脏还是短暂地颠了下又落回来。
紧锁的房门被踹开,里面的灰尘阴影一下子漫到迟燎半边脸,显得深沉。
“这个地方我本来以为会永远锁住,我怕你觉得我变态。”迟燎说,明明声音变得风轻云淡,脖颈却是青筋凸起,
“但或许能证明些东西吧。应云碎,我十岁第一次见到你,十四岁在展览又一次看见,后来你出了事儿,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也会觉得你没死。什么狗屁白月光狗屁替身,我他妈这辈子就只爱过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