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127)
两人视线粘连在一起,迟燎解释:“我眯会儿,倒个时差。”
他在预定工作时间之前回国,却先是去苏市看展,应云碎推断迟燎是试图从那些伤疤模特里海底捞针。
“嗯,你睡吧。”他点点头,把窗户遮光板拉下。
自己也闭上眼。
十分钟后,他才睁眼,再看回迟燎。
这家航班有个经停站,有新的游客上来。应云碎就看到了那时。
迟燎也没醒,越睡越显得疲惫,他便趁着这阵喧闹大着胆子用指腹扒了扒他的睫毛。
收手后自顾自地笑了。
有对夫妇跟着空姐上来,就坐在迟燎应云碎后面。
应云碎注意到,那男人经过迟燎时,表情愣了瞬。
“哇刚刚你看到没,咱们前面坐着迟燎。”
于是他就能听见后面两人压低的交谈声。
“迟燎?谁?”
“雪花科技的老板啊,我不是给你讲过吗,23岁就篡位夺权那个。然后把他爹和他哥都锁在酒庄里,想养人畜一样,现在他爹都死了。”
“真的假的?亲生的吗?”
“亲的啊!真的,这事儿当时在滨城闹得很大。但现在你专门搜他或者搜他爸的名字都搜不到东西的,我和他爸原来还吃过饭……反正迟燎手段不得了。”
“那你再小声点啊……”
“他在睡觉呢。看起来那么嫩一个,你不觉得吓人吗……”
应云碎查过,雪花科技专注人工智能和科技医疗领域。
财报来看,去年全年的营业收入约为300亿美元。是家非常成功的科技公司,还与政府有密切合作。
它前身是滨城的龙头企业FL集团。三年前,23岁的FL集团董事蒋某之子,带着新的领导班子主导了股东大会,“合理换届”,然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转型。
23是个被质疑权威与资历、难以说服众人的年龄。好在没人怀疑他的实际年龄会更小。
只有在某些不易被人看到的时刻,比如现在——现在真实年龄也才22岁的迟燎沉睡着,应云碎得以窥见他19岁、14岁或者更小的影子。
一种不设防的纯净乖巧。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错了。
如今的迟燎总裁气质更浓郁,举手投足让人着迷的无懈可击,但这不是他与19岁的差异,而是他在19岁后的成长。
他从14岁开始装大人,到19岁是装了五年。
但到了22岁,他就装了八年了,还已经当了老板三年。
在真实的商海,是更无法言说的艰辛与不易。
于是把自己包裹得更难以接近,成熟稳重刻进了骨子里。
这不是他想的,大概只是他已习惯。
但可喜的是,这个世界应云碎做了右转的选择,蒋玉没有什么监控或遗体照片做杀手锏,迟燎似乎也更果断。
他三年前便已经压制住了蒋龙康和蒋玉,那故事里那些后续结局,大概全都是蒋玉作为失败者愤恨的YY。
应云碎觉得迟燎还是有些善良,都没有没收蒋玉的手机,让他虽然无法掀起风浪,却能在文字里把他的名字冠成反派。
但既然他都穿了回来,那这个世界恒安福利院的火灾,也很快可以翻案。
过了会儿迟燎在送飞机餐时醒来。
他几乎从不可能在飞机上睡这么沉,但今天身旁人的气息就像一剂抚慰针,一下子打到了他最紧绷的神经。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他问应云碎。
“不能看吗。”应云碎反问。
迟燎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因为应云碎在等,迟燎没在公司忙太久。
秘书想让他看一下邮件,他说15号后再看。
但最后还是看了。
心情也和看之前一样。
下楼的时候应云碎正蹲着和一人工机器人聊天,迟燎凝视了一会儿,才走过去,问他想吃什么。
应云碎说吃了飞机餐,不饿。
“我想喝酒。”应云碎提议,“我们能去喝一杯酒吗。”
滨城在下雨,应云碎的声音也如这雨声,清澈,欲滴。
迟燎眯了眯眼。
他把手插进兜里,低头用指腹刮了刮下巴,然后说:
“可以。”
不过到了酒吧,他就给应云碎要了杯牛奶。
自己点的什么洋酒,应云碎也看不出来。应云碎就问他:“你酒量好么。”
这家酒吧看上去格调很高,人不多,音乐怡情,灯光打在脸上,目光显得有些深情。
迟燎就着这目光浅啜了一口,含蓄道:“不是一杯倒的水平。”
应云碎笑了笑,舌尖舔了下唇边白色的牛奶渍。
他目光微微下移:“迟燎,我知道你是谁。”
“所以我喝一口牛奶就能醉,我心甘情愿。”他把半杯牛奶推给他,“只是看你。”
他把外套脱了,精致的锁骨露出来。
迟燎没有表情,但呼吸让牛奶面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应云碎的主动早在之前都很明显,他轻抬起下颌,喉结显得更锋利:“但我不想要装作醉鬼的心甘情愿。”
“我也不想要装作君子的慎重禁欲。”
迟燎笑了声:“应云碎,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就想睡一晚就走的人。”
“我知道,”应云碎回得很快,“我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只想和你睡一晚的人。”
“你知道我明天会让你做什么吗。”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乐意。”
“倘若我说我要和你结婚?”
应云碎睫毛颤了颤:“那我期待已久,幸运之至。”
雨势变大,交织着酒馆里的暧昧小曲。
迟燎咬着舌尖笑:“看来你真醉了。”
应云碎手指伸进牛奶里,然后伸长,往迟燎嘴唇一抹:“那完蛋,你也醉了。”
迟燎呼吸更沉。
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他把应云碎拦腰抱起。准备出门。
手掌先从衣服里探进去,撑住左背,眸色晦暗不明。
应云碎手环住他脖颈,咬住他耳廓:
“等我们结婚,我再把我们的很多故事要说给你听。”
-
进入房间时,也不知道谁先把吻送给对方。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比细雨更连绵。
迟燎的身体蓬勃修长,肌肉线条像丢勒的素描,紧绷流畅。
嵌在上面的汗珠也似油画笔触,淋淋漓漓,闪着明度很高的光。
是应云碎注入了生命力的木雕雕像。
他很上瘾。
熟悉的上瘾,裹着更成熟的性感气息,让他感官刺激显出一种全新的具体。仿佛漂泊深海,被冲撞,裹挟,托举,疼痛又酣迷。
迟燎手指一根一根撬进应云碎的指缝。
摸到无名指时,他身体一僵,声音沉下:
“你结过婚了?”
应云碎流着泪埋在枕头里,听到这话僵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
他没说完,迟燎已经打断他,眼底是一层薄怒的欲色,显出了孩子气的真形。
“——那我会比他更好。”
应云碎仰起头,在十指紧扣中感受他箍紧灵魂的力量,弯着眉眼笑。
他终于知道了。
22岁的迟燎和19岁的迟燎相比,变化很大。
但最大的变化,
只是他多等了自己三年。
“本来就是。”
他低声,在自己的喘息里继续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浓稠不绝。
……
后来应云碎是被疼醒的。
迟燎的卧室,还弥漫着古怪暧昧的气味。
他发现自己□□的腰上正搭着一只手。
他的目光顺着手的主人,躺在身旁的男人。
他还在沉睡,被子遮住大半张脸,清隽的少年睡相。
应云碎把被子掀开,一遍一遍地,描摹画作般地亲他。
亲完,他口干舌燥,打算下床接杯水。中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