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114)
【病隙碎笔,我的故事与我和他】
之前他也时不时来看,但作者一直设置的仅自己可见。
今天他一打开,发现作者权限公开了,而且仿佛这几个月没事儿做都在构思,一下子更新不少。
应云碎瞳孔震颤地阅读着这些文字。耳畔全是小米那句“这个作者自称残疾啦。”
当时他就有了这个猜想,但这会儿一行一行地读下来,才彻底确定——
真他妈离谱。
这故事是蒋玉写的。
他穿的书,好像也就是蒋玉写的书。
第73章 文字
不对。严格来说,这也不算一本书。
而只是文字记录。
笔法很散,甚至有些偏意识流,时间线也是乱的。
他的ID叫玉,标题里的【我和他】,指的则是顾在洲。用顾代替。
他写他幼年就喜欢顾,但顾对他爱答不理,后面他们结婚,很恩爱,“我们心照不宣,彼此的思绪像细腻的丝线,在意识的大海中纠缠。”
应云碎差点儿在卫生间里笑出声。
他可看不出这两人有“细腻的丝线”。顾在洲要么隐身,要么倒像个木偶被他用细腻的丝线提着当工具人。
当然,文字里也提了迟燎——L,说“L的狡诈和阴谋在我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疮痕,我像个破碎的蛋壳,健康与事业都不受控制地脱落,始终在一场不公正的漩涡中被迫旋转。”
“被L推下后,我坐在轮椅上,平视时只能去端详他缠绕食指的纹身,对视一条阴戾的响尾蛇。”
应云碎不是个晕字的人。
但看蒋玉这写的,着实是有点儿反胃。
回家后,迟燎在餐桌办公,开一个线上会议。
应云碎躺在沙发上,听他不停地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那股高傲独断的反差感总是让他很着迷。
被这声音抚慰着,他才做足心理准备,决定咬着牙把那矫情文字读完。
结果看到了另一条被顶上来的帖子,标题和蒋玉那【病隙碎笔】一模一样。
只是加了个“2.0版”。
【@小透明:很喜欢读隔壁玉老师的故事,征求了老师同意,二创成省流粗暴网文版,会根据玉老师的更新实时添改设定与情节】
他的文字确实就简单粗暴得多,剧情直白——玉和顾先婚后爱,L是大反派。
穿书前的小米给应云碎讲的,竟就和这个故事吻合。
蒋玉写:“我常常不解,L为什么会这么恶劣残忍,因为能读出他内心的卑微奴从,我曾目睹他像一只臭鼬,拽着父亲祈求别不要他,他大概是那种十几岁被富二代小演员睡了,都会追着问‘你不要我了吗’的人。可面对我时,臭鼬却又能端起豺狼的模样。”
到小透明那儿,故事就变成:“【这一楼单开L故事线,可当番外读】L被一个炮灰小演员睡了,这就是他黑化的根源,话说……”
客厅里仍只有迟燎聊公事儿的声音,但应云碎看着这些文字,却愈发觉得它们也能发出声响,吵嚷得令人头疼。
蒋玉写的并非完全虚构,可进行了极其主观和煽动性的加工。
其实和个人YY差不多。
而根据他改写的2.0版更是追求戏剧化的离谱。
——自己好像就穿进了这么一个双重主观的世界。
难怪。
应云碎揉了揉眼睛。
难怪“原主”穿来时,基本就没有被应家捡到前的记忆,微信里干干净净毫无新消息,生活圈狭窄地好像只有个温琴。
“温琴”是满足富二代的设定,而炮灰演员本就一句无稽之谈。
他本就不存在,连借来的设定都是小孩子根据YY的改写。
但最后他又回到了孤儿。
他和迟燎也没有受小说意识和设定牵制。
——所以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借一篇双重主观的文字,穿进了平行世界?
蒋玉最新更新就提到一句【真想L自己了结自己】,主要还是大段大段回忆和顾在洲小时候的事。应云碎没在看了,心里更乱了。
这么一通看下来,配合这几天的噩梦,他更觉得自己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
本来的“应云碎”已死,最初顶着的“应家长孙”身份也是虚构,他的存在太不合理,而一个人总会带来蝴蝶效应般的因果。
《悬阁寅时》里时间一过,将军诸葛赫就会被撕裂,不然就会造成无法逆转的时空混沌。那自己呢?是不是也只是在这待一段时间期,像经历一场电影?
应云碎心烦意乱,不停地揉着眼睛,被那些文字给灼烧了似的。再移开手时,迟燎就站在沙发边,低头俯视着他。
“放了。”
迟燎把蓝牙耳机摘下。
应云碎以为他还在开会,因为声音很冷,就只是把论坛退出,不抱希望地搜“如何避免离开平行世界”,头顶再次落下一道:
“我叫你把手机放了。”
应云碎放下手机,仰视着他。
因为疲惫、揉过、以及万千思绪,他的眼角很红,看迟燎也雾蒙蒙的,他的穹顶画。
那两个世界上都不会有另一个人看到的脆弱劲儿就又露出来了:“……你凶我干什么。”
迟燎表情明显滞了瞬,蓝牙耳机在手掌里被紧紧捏紧,又松开:“对不起,我语气不好云碎哥,就是觉得你不应该看手机。”
应云碎伸长手,迟燎从沙发背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他们最喜欢的拥抱方式就是“反背书包”式,应云碎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两腿夹住他的腰,都还能想起秋冬之际,迟燎把他从林肯加长里抱出来穿过雨街的气息。
他下巴贴着他侧颈,很乖巧:“嗯,不看了。”
迟燎咬了下他鼻尖:“哥哥最近总是一副过于多愁善感的样子。”
应云碎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抱得更紧。
迟燎想了想,又决定带应云碎看他们的综艺。
《不可思艺》最后一期他俩没去,上了新闻也袒露了目的,不去没人觉得奇怪。最后一期公布结果,终展得了第二名。
于应云碎来说是满意的成绩。
迟燎大概会失望,不过暂时也不知道,他在一起看到火烧云cut第六期时就又去开线上会了。就应云碎一个人抱着平板继续,把综艺声音调成静音。
听见迟燎说:“我这几天都在家,要多辛苦你们。”
“没事,但我过两天带他去维宏做个体检,安排一下。”
“祁医生怎么说?觉得可行性高吗?其他专家呢?”
应云碎又把综艺声音调高了一格。
睡前为了防范,应云碎洗了很久的热水澡,洗了之后还泡了个脚。
结果还是做了噩梦。
这下迟燎是血淋淋地躺在救护车里,生命体征一降再降,却半垂眼睛,挤出力气来扬起食指,冲他笑了笑:“牵。”
应云碎连忙去牵他,可是人动弹不了,就听到一个声音说“他没救了,故事结束了,应云碎,你也该回去了。”迟燎眼睛闭上,手也渐渐垂下。
应云碎哭得撕心裂肺。
他又醒来。
外面下着连绵的夜雨。
他再次泪流满面地、求救地转头。
迟燎躺在床边。明明应云碎没有出声,却不知捕捉到了什么动静猛地睁开了眼:“云碎哥怎么了?”
声音迷糊沉哑。应云碎得救了,呼了口气,“没事。”心跳极不规则,像敲着一个要破的闷鼓,他慢慢平复,“有点热,我把被子踢了下,你睡。”
迟燎闭着眼摇摇头,他裸着上半身,什么都没盖。抬手把应云碎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咕哝了句:“那也要把肚子盖着。”
迟燎今天跟着应云碎泡了个脚,不由自主就释放了疲惫,睡得很实,没察觉到异样。
做完这下意识的动作就没出声了,右手还勾着被子,贴在应云碎肚皮。
应云碎擦干眼泪,牵住他右手,又握住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