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47)
“所以下次记得手机充电。好的吧云碎哥?”
他也没等他回答,电话直接挂断。
只剩嘟的忙音。
唐子林听着应云碎回答的只言片语,有些好奇:“哥你怎么像在被人查岗啊,你和谁住一起的。”
应云碎食指搅着充电线,望着窗外思绪恍惚,匆匆回答:“和我结婚的人。”
这下轮到唐子林恍惚了,直接来了个急刹:
“啊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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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云碎到家后先洗了个澡,把收好的信封又拿出来,挑出那张偷拍照压到自己的剧本中,把剩下的照片放到衣柜下随意一格抽屉里。
今天这日子大概真就适合发现点什么,比如他今天第一次拉开这一格抽屉,便也是第一次看到里面有很多文件合同。
最上面是一份盖了章的企业法人变更登记申请书。
手指犹豫了下,他终于还是把它翻开,看了眼最后的名字。
迟燎回来时,应云碎坐在沙发上喝药。
他脱鞋,也没打招呼了,直接冷不丁问了句:“手机充电了吗云碎哥?”
应云碎抬头:“回来了?”
迟燎搓了搓手臂。
他手臂多了好几道口子,又是不开心用疼痛抚慰自己的反馈,冬天穿得多,他把袖子一拉也没人看得出来。
“我回来晚了。”迟燎笑一声道,笑得很冷。
应云碎慢悠悠把目光移到迟燎眼睛里。
迟燎俯视着他,虽然在尽力克制,但还是有一股严刑逼供的口气:“云碎哥,今晚到底谁送你回来的。”
“唐子林,一个演员。”应云碎则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嗯,一个演员,他叫你哥。”迟燎直奔重点。
“我比他大。”应云碎坦诚回答。
胸中怒气翻涌,迟燎目光极富压迫感地覆上应云碎的脸,平缓了好一会儿呼吸,才近乎平静所以咬牙切齿地说:“那也不能叫你哥。”
“为什么?”
“只有我能叫。”
“为什么。”
“我们结婚了。”
应云碎笑了。
无法琢磨那股笑意是什么涵义。
迟燎眼睛眯了眯。
他不知道是积攒的疲惫压力到了一个点,还是永远无法和应云碎那没触及真心的讥讽笑容和解,一下子被激怒了,瞬间爆发出那种很强势胁迫的气场:“云碎哥,你信不信我明天就不让唐子林来演戏了。”
应云碎仰头看着他。
他看了好一会,目光是平静的,内心是复杂的。直到中岛台热水壶烧好发出咔哒一声,他才说:
“我信,毕竟你总是骗我,我每次都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迟燎抓住他的手腕,呼吸重重的喷薄在应云碎脸颊。
啥时候没骗?装乖就罢了,说没把我当替身,结果照片都送到了我手里。
但这也不重要,应云碎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想这事,为什么好像还真带了点情绪。重要的是,就算没有这件事——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给我说,蒋玉是梵龙科技的实际总裁,说自己没有经济头脑,公司都是蒋玉的名字。”应云碎挣脱迟燎的手腕,把沙发上的合同往迟燎胸口一推,声音抬高:
“那这上面这些蒋燎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说这话时,他是无力又失望的。
应云碎穿书前听到的内容太少了。
知道的反派仅有的信息,就是他把主角受搞残疾了,他还抢走了主角受的公司。
先不谈这些对不对,但当这两件标志性的事已经完成,他就会有一种这个人已经完全在走相同黑化线的感觉,他仿佛已经彻底踏上了无法阻止的、既定的宿命。
他不介意迟燎斗主角。
他介意迟燎斗主角的方式和书中一样。
在小说里,他最后一场和主角的对手戏就是在公司顶楼,他的办公室。
第二天他就自杀了。
明明就在不久前,19是的迟燎还说对公司没兴趣。那时应云碎就想,如果迟燎没有“办公室”,那他是不是就离自杀越来越远?
但这又在合同出现时验证是个假话,就像蒋玉的腿一样,证明所有的转折点都早早开始,他根本没阻止他走上这条相同之路的任何一部分。
他太无力了。
再加上下午的照片,他再怎么不在意,还是会毫无察觉地深深撼动他本来选择信任他的心。
也就才信任了两周,今天又回到了原点:
“你能不能对我真诚点,迟燎?”
扔到胸口的合同掉到地上,迟燎睁大眼看着,却还是说:
“我没有骗你。”
应云碎站起身,不愿再听:“行吧,你去洗澡吧。”
“我没有骗你。”
应云碎揉了揉鼻梁:“差不多得了,迟燎。”
“什么叫差不多得了?”迟燎突然发力,把应云碎按到沙发上,狠狠压着他,“你不信我?”
“不是,你让我还怎么信你?”应云碎怒了,怒气里包含着好多他还尚无法探究的情绪,“我难道没信过你吗?然后呢?当初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你对公司没兴趣的?”
“是。”迟燎毫不犹豫。
“那现在这上面法人和执行总裁是不是你?”
迟燎顿了秒,也说:“是。”
应云碎笑一声,被迟燎压着的锁骨深深起伏着:“所以?我还怎么信你?难道你要告诉我说就这几天你突然想法就变了?”
“对啊!”迟燎粗粗地喘着气,大概是因为施了力,竟然有血丝从他手臂往下滑,“我就是突然想法变了啊!”
应云碎没想到他真这么回答,愣了秒:“为什么?”
“因为我要和你结婚啊!”
应云碎脑子轰隆一声。
“什么?”
“我只有拿到实权,才能和你结婚啊哥!”迟燎说,眼睛都红了,都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委屈。在应云碎发愣地那一秒,报复式地开始咬他的嘴唇。
两人滚下沙发,砰得一声,应云碎瞳孔放大。突然想到了温琴,想到了她的那些话,脑中陷入一片虚无。
如果迟燎是因为要和他结婚才去要公司实权。
那推动他走向书中相同情节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明明,
应云碎闭上眼。
他穿过来,和他结婚,明明是想拉他一把的啊。
第35章 盒饭
两人滚在橡木地板上,迟燎像只刚苏醒的小兽疯狂索着吻,几分怒气几分委屈。应云碎头脑空茫,任着他亲了一会儿,直到看到这人袖口染红,缕缕血迹沿着手指蔓延,这才回过神,把人一推:“你手怎么回事?”
拉开袖子,手臂上好几条细窄伤疤,猖狂地蜿蜒在紧实的皮肤上。
迟燎抬眸看着他,嘴角轻撇:“被划伤了。”
眼圈儿真是红的,很湿很沉的一双眼,下眼睑勾着,含冤受屈的神态,好像在诱导去可怜他。
就这么一副看起来比19岁还要小很多的模样,要去掌控一个科技公司,应云碎觉得像在看一个荒诞可笑的儿戏;复一联想到迟燎能瞬间切换成二十几岁的成熟样子,又像在目睹一场虚伪悲伤的梦境。
他叹了口气,再也没有之前的怒意。
地板太凉了,他坐上沙发:“去拿药。”
迟燎便啪啪踩着拖鞋把碘伏拿过来。
应云碎接过:“袖子卷上去。”
他要给自己涂药。迟燎的红眼圈瞬间弯成喜悦的弧度,像完成了它最重要的使命。立马盘腿坐在沙发下面,应云碎脚边,把袖子卷好,伸直。
他手臂很长,肌理流畅,不发力青筋也是微微凸起的,和几道长条条的伤口顺在一起,鲜血汩汩地顺着流淌,像嵌在冷白大地上红绿交织的河川。
应云碎眉皱得很深,扣着他的手腕,轻轻止血。
这样的刀痕,不像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