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日记(16)
“我不去。反正明天我不去!”
孟醇从裤子里掏出烟点上,窄小的空间很快雾气缭绕。许久没尝过烟草味的少爷闻着有些馋,喉结上下滑动。
孟醇好笑地把烟盒放他眼前抖了抖:“来一根?”
杜敬弛毫无防备伸手去拿,扑了个空。
烟盒随意丢在孟醇脱到角落的衣服堆,雇佣兵精神抖擞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闪烁着欲望的光亮。
刚刚没来得及研究孟醇的眼型。
现在杜敬弛从下往上看得十分清楚。
连着眼角向后延开的内双眼皮,包着短直的睫毛,充斥着人气,少了人性。
汗水混合烟草的气味连同沐浴露的香,诡异混成一团,熏得杜敬弛舌头发干。
孟醇说:“想什么呢,你抽这根。”
骨节突出的大手单握住唬人的性器,在空中摇了摇,引诱鱼儿追钩般。
第15章
杜敬弛手快撑住两条大腿说:“那我明天不去行吗?”
孟醇看着他。
他忙说:“你同意我就做!”
为表诚意,杜敬弛凑到伸出舌尖就能舔上的距离,催促孟醇点头。
“...行,我同意了。”
“不行,你没说同意的是什么。”
黑乎乎的烟灰抖落进洗手池:“同意你明天不用去村里。”
“嗯,不用去村里...不用去干什么?”杜敬弛跟教小孩说话似的,非逼孟醇把话说全。
“不用去村里当帮手。”
“你连起来,完整地说一遍。”
“你他妈没完了?”孟醇朝杜敬弛嘴里拱。
杜敬弛往后躲孟醇手里那根烟,生怕掉下来的灰烬烫到自己。他重新贴回去,眼睛挤成一条缝道:“我怕你坑我嘛。”
孟醇深吸一口气,说:“我同意你明天不用去村里当帮手。”
杜敬弛诚意十足,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一吞就进到细嫩的喉口。呛到了,龟头连着整根东西在嘴里震。
孟醇不满足地压着后脑勺往深了挤,唇口在性器的托拉下变成两瓣肉叶:“手别老闲着,你不是男人吗?知道怎么做才舒服吧。”
杜敬弛滋滋去吸唇边包不住的口水,顺带吮大一码嘴里的阴茎,撑得他晃晃脑袋把东西吐出来:“等一下,缺、缺氧了。”
孟醇抓着杜敬弛放在自己根部的手撸动,头部湿答答地往杜敬弛鼻尖顶,戳得人小幅度地颤,想躲又不好意思躲得太明显,只能让孟醇逗猫似的玩。
粗长的性器重新没入口腔。
“呜呵,嗯呜呜呜——”
杜敬弛不敢大声哼哼,顶急了他就伸手推孟醇的腹肌表示抗议。
这个傻逼怎么每次射的都这么恶心...杜敬弛红着脸把孟醇的东西吐出来,心想衣服不能要了,摊开掌心去拦要掉到石膏上的那坨。
孟醇替他刮去下颌的精液,坏心眼地涂抹在润红的嘴唇上:“脏了还穿着干什么,脱了。”
杜敬弛拍开他的手,呸呸呸撇开嘴上的脏东西:“你弄完出去啊,我不喜欢跟别人一块洗澡。”
孟醇来劲了:“老子就喜欢跟别人一块洗,怎么办?”
“......”
杜敬弛真不知道孟醇在外奔波一天哪来的精力,明明浑身上下就一张嘴两只手能供他玩,愣是折腾到半夜才从浴室出来,热水器跟着轰隆到半夜,吵得附近几间棚子现在还亮着灯。
本以为今晚还会失眠,结果刚沾床没两分钟眼皮就灌了铅似的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大虹从被窝里拎出来时杜敬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睁开眼眨巴两下,没撑住又闭了回去。
“醒醒,准备去村里了。”大虹毫无半点怜悯之心,直接把人放进轮椅,迎着热风推出帐篷。
杜敬弛立刻吓醒了:“村里?什么村里?我今天不是不用去吗?”
大虹讲:“谁说的?”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寻找孟醇,结巴道:“孟、孟醇啊。”
大虹哼笑两声:“他说他的,关我什么事。”
多个能调动的帮手总归是好的,村子离大营不远,老王独自出两三年诊都没问题,看个伤又不是上战场,杜敬弛现在嫌恶心,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猴子搭着孟醇的肩从远处晃荡过来,两个人一块靠在小浴室旁边看他刷牙洗脸,多新鲜似的。
杜敬弛被三个高个子重重包围,想发泄两句都不方便,气得脸颊那点将消未消的奶膘直哆嗦。
孟醇看他一双眼睛落到大虹身上,落到猴子身上,就是不落到自己身上,忍不住出言调戏:“下次记得把条件再说详细点。”
大虹瞥了他一眼:“说详细了也没用。”
在大虹这吃完瘪,她推着杜敬弛往外边走又叫孟醇吃了一次。
杜敬弛气急败坏,压低声音道:“谁跟你下次...!”
一行人接着昨天的顺序继续看孩子。大虹在后面推,杜敬弛呆在外头心理挣扎一会儿的时间都被剥夺了,直直对上令人作呕的皮肤病、大小面积的烧伤......他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传染,一边躲开患者们好奇的目光。
直到下午他已经对这些眼神感到麻木,李响青喊他干嘛他就干嘛——不然等大虹逼他就范,更难受。
无论症状轻重,李响青都会给病人一颗糖吃,昨天她的名声就传遍了半个村子,不少小孩闻讯而来,眼巴巴地看着漂亮医生鼓鼓囊囊的白口袋。
孩子们的注意力不一会儿转移到杜敬弛身上。
他们好奇地盯着那一头红发,像群安安静静的小鸡,把杜敬弛打量了个遍。
胆子大的,走上前摸摸那副轮椅,敲敲杜敬弛写满画满的石膏。
小孩平常混迹在垃圾堆玩耍,十天半个月不洗一次澡,杜敬弛觉得他们脏,假装没看见,直到全都挤过来叽叽喳喳地叫,他再也忍受不了,赶广场上的鸽子般赶他们走。
可惜小孩子比鸽子还烦人,散开没几秒又重新凑回来,他越挥手赶人,他们越觉得对方要跟他们玩,兴奋地扒在轮椅边轻轻打他。
不一会衣服上就摁满了糊黑的小手印。
红头发的英俊哥哥不赶人也不说话了,眼眶跟头发一个颜色。
杜敬弛把自己推到远处生闷气。
生孟醇大虹老王李响青和这群小黑猴的气。
脏兮兮的小黑猴们不懂情绪,嘟嘟嘟跟过来,为首的孩子王咧开一嘴牙朝杜敬弛笑。
...怎么这么黑啊,比煤炭都黑。牙倒是挺白。
杜敬弛没忍住噗嗤一声。
结果一群小煤炭都跟着龇牙咧嘴,溜圆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下一声笑似的。
杜敬弛笑容僵持两秒,脸又臭了。
“都围着我干什么啊!...自己玩去...”
大虹出来看见这么幅场面,乐呵呵欣赏起来。
第16章
托孩子们的福,大虹没让杜敬弛回来,而是放他呆在外面陪他们玩,自己去给李响青打下手。
杜敬弛浑身脏完了,也就不那么抵触小煤炭们扒拉他了,埋冤说:“每天都不洗澡,臭死了。”
小煤炭们鹦鹉学舌:“糗西呢!”
“是臭,吃鸥臭。臭——死——了——”
“糗死乐!”
杜敬弛摇头:“不对,是,臭,死,了。”
怎么教都教不会,忙不迭从煤炭堆里揪出一个发音标准的小煤炭,手舞足蹈地示意她再重复一遍。
小煤炭睁着两颗玻璃珠子透亮的眼睛,哑里哑气地说:“臭色了?”
杜敬弛一拍额头:“不是臭色了,是臭死了!”
小煤炭们学着他把掌心摁在额头上,五花八门地念着杜敬弛嘴里的话,像群停不下来的小麻雀。
中文说不清,英文说不明白,杜敬弛又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凑在一起你说你我说我,最后变成小孩们用零碎的中英文,教杜敬弛讲本地方言。
土话烫嘴,杜敬弛还比不上小煤炭们学中文的时候,舌头在口腔里跟牙打架,干脆耍赖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