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润】劳什子(23)
小黑狗在他手掌下伸着舌头试图去舔他,孩子抱怨道:“当心娘亲挠脚心!”
那青年哈哈大笑,转过脸来,缘机一看竟是长大成人的旭凤。
此时距离他抱着狗崽子,在璇玑宫附近埋伏润玉撒娇痴缠,只怕又过了几千年了。比起他在凡间用法术捏的假象,他个子还要高些,肩膀舒展,面色平和,已是成熟了不少,简直要叫人认不出了。
他为何在这人间,又从哪里来的孩子?缘机一头雾水,跟着他走出了小屋,朝着那古古怪怪的大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道,润玉呢?这天界的嫡皇子下到人界生活,不知那位庶长子又去了哪里?
旭凤似乎心情很好,边走还边哼小调,走到大屋跟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院墙边,仔细选了一番,摘了一朵小红花。
光是选花就花了好一会儿,缘机真是生怕香燃尽了都没见到润玉,只见他又快步回到大屋跟前,正要推门却又停下,先理了理衣衫,将方才哄孩子时弄乱的衣摆扯平,这才进了大屋去。
缘机跟着他进了大屋,屋内摆设布置清淡整洁,左边是卧房,右边是书房,他一进屋,就听有个声音带着笑意打右侧传来:“回来的这么快——可是都乖乖睡了?”
缘机循声一看,正是润玉,他坐在书房中,正在读一本散记,他亦做寻常人间布衣打扮,穿得和旭凤一般无二的朴素,可他脖子修长,面容姣好若美玉,乌发如瀑地披在一边肩头,不知怎么的就是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静美来——林中公子,实属美景。
旭凤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见了润玉,他就眉开眼笑,他一笑,方才哄孩子时周身那“慈父”的气质就有都散掉了,又变成了那个耍赖打滚的二殿下。
“乖不乖是不知道了。”他笑道,“反正是躺下了。”
他说着走进书房,将那朵小白花递到润玉面前,润玉笑笑接过来,道:“每天一朵,你也不嫌烦。”
“日日月月,月月年年,永远也不烦。”旭凤道,在润玉面前蹲下,润玉摸摸他的下巴颏,他就把脖子仰起来,故意露出痴态,嘴里还道:“舒服舒服,好玉儿,再摸两下。”
润玉又不肯了,放下手又去拿书,旭凤又缠着道:“你看什么呢,让我听听。”
“左右不过是闲书。”润玉道,“娘亲托彦佑从洞庭带来的话本。”
旭凤挤过去看了一眼,登时哭笑不得,原来那书上第一句就写着:“男女相合,天道使然……”
“她还不放弃啊。”他说道,“孩子都生了,我这婆婆真难讨好。”
许是说者无意,又或者他就是故意说出来讨润玉心疼,润玉也果真说道:“我知道——不如明年我自己回去吧,你别去了,白白受气。”
旭凤道:“我受气,我乐意,你别想扔下我和孩子。”
“我……”明明是心疼体贴他,被他一说成什么样子,旭凤又故意道:“你别忘了,抛弃妻子,你是有‘前科’的人……”润玉捏住他脸颊,把他嘴巴捏得嘟了起来,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旭凤的声音便小了下去,渐渐说不出恼人话了,润玉笑眯眯地道:“我有什么?”
“你有……”旭凤低声道,一手环住润玉后背,一手穿过他双膝,猛然间发力将他抱起,“你是有家室的人!别老想着你们洞庭那些莺莺燕燕小蛇小蚯蚓的!是时候行你夫妻义务了!”
润玉笑出声来,手却极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身上,变成更方便他使力的样子,口中说道:“你别胡闹,夫妻义务,一月两次,你月初就用光了!”旭凤道:“好罢,那先透支下月——”
“今日十六,你夜夜透支,都已经透支到十万年后了……”
旭凤说不过他,便上下抖动了两下,做出要把他扔了的样子,润玉如何聪明的一个人,虽然知道旭凤绝不会把自己扔了,却还是配合地紧紧搂住旭凤脖子,口中求饶道:“好凤儿,饶了我——”
旭凤抱着他行到卧房中,两人一齐扑到床上,滚做一团,润玉被他揉搓了几下,眼里就出了泪来,喘息着道:“凤儿,凤儿,轻些,我遭不住……”
旭凤赶忙停下,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番,低声道:“是不是孩子……那别做了吧。”
润玉双颊飞红,亲亲他额角,道:“谁让你别做了——只让你轻些。”
第二十六章
缘机心中叹道:“原来孩子竟是他亲身所育的。”这上古传下来的龙族血脉秘辛极多,竟还有这样的妙宗——这屋内春光渐盛,两人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缘机仙子修的虽不是无情道,但也面红耳赤,不敢多看,可她又不敢退出去,生怕错过了些要紧的机缘巧合:是天道为她选了这几段未来,想来其中是有深意的。她只能站在外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屋内的一尊摆设,脑海里胡乱想着:也不知天帝陛下有没有这男身孕子的本事?
正想着,忽而一声呻吟打断了她大逆不道的念头,也不知道被旭凤摸到了哪里,润玉竟发出这般婉转柔润的声响,似是不堪忍受,果真如他说得那般,“遭不住”。
旭凤一听便停下动作,紧紧张张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缘机仙子既是女仙,对这情爱之中撒娇耍赖之事天生便更加敏锐些,心中感叹道,这二殿下几千年过去,都当爹的人了,竟都还不明白,他若是真的痛了不舒服了,不早发作起来,把人掀下去了?此刻润玉还乖乖躺在他身下,仙子余光间还能瞥见他两条光()裸的腿分在两侧,松松地夹着旭凤的腰——他哪是不舒服,分明是太舒服,发出声响只是讨要更多罢了。
缘机这边在笑旭凤关心则乱,润玉在床上也是笑着嗔道:“你说呢?”
旭凤急了:“我不知道啊,哪里难受你说啊。”
润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旭凤皱着眉看了他片刻,才知他并无大碍,心里似是有气,便将润玉腿分得更开,又使力揉搓两下,润玉忍着不耐抱着他肩背,不多时便好似化成了一汪水,两人便就这么融在了一起。
可纵是在这水乳交融的时刻,旭凤仍是不敢胡来,似是将润玉那句“让你轻些”牢牢记在了脑子里,他将润玉抱在怀里,百般温柔怜爱,可偏他又力气极大,都快将润玉碾透、撞碎了,便少不得死死盯着润玉,时刻关注着他的反应,可怜润玉孕期本就敏感,身子被他折腾不说,还要被他这么行注目礼,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忍无可忍夹住他腰肢,自己一个发力将他翻到了身下。
旭凤始料不及,还不等反应,润玉将手按在他胸口,身体便已落下,两人都叫出声来,旭凤扶住润玉的腰臀,忍不住捏了好几下,他眼都红了,嘴里胡乱道:“你干什么,你小心点身子……”
润玉按着他胸口不让他起身:“你别动,我来。”说着便在旭凤身上起伏了几下,缘机听着那木床嘎吱的声响,与方才比起来可是重多了,她心里又是不知作何感想:旭凤也好润玉也好,在她眼里都是小辈,对旭凤,是觉得他飞扬跋扈,天真任性,做事不管不顾;对润玉,则是觉得他老成持重,虽说少年端方,可到底缺了点趣味。
没成想这两人到了此处,小心谨慎那个变成了旭凤,润玉竟是大胆放()荡的那个。不知他二人究竟是性格本就如此,还是人一到这种情况,就会变个模样?
旭凤被润玉弄得情动不已,一边喘粗气,一边扶着他腰,嘴里颠三倒四地道:“你当心点,别又像怀宸儿时一样……你……”他都有几分咬牙切齿了,润玉捂着他嘴巴道:“嘘,我自己有数。”
旭凤对他只怕是又爱又气,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力去捏那两瓣软肉撒气,两人互相折腾,闹得香汗淋淋,满室春光。缘机仙子实在忍不了,只能抱着头躲到屋外去:再不停,她就只能到自己观海里躲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声响渐渐消了,缘机才敢又返回屋内。进了屋她只瞥了一眼,便又转过脸去:床上那两人肢体交缠,连谁的胳膊都分不清,只能看见两具雪白美丽的肉体,似是旭凤将润玉搂在怀里。
云雨初停,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缘机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这一趟除了活春宫什么信息都没捞着,却忽听润玉将脸埋在旭凤胸口,闷闷地笑起来。
听他笑声,旭凤气得在他肩头上狠狠捏了捏,道:“就你胆子大。”
润玉也不抬头,仍是在他怀里闷闷地道:“本来就没什么事。”
两人又静静躺了一会儿,旭凤摸到润玉的手攥住,满意道:“嗯,总算热了——”他亲亲润玉额角,又奇道:“我记得你怀宸儿的时候,身上是很热的。”
“宸儿是凤凰,是他热不是我热。”润玉闭着眼道,“这一胎……应该是条龙吧。你喜欢小龙吗?”
旭凤笑道:“你这条小龙我是很喜欢的,至于你肚子里的小小龙嘛……”润玉抚摸他胳膊的手一顿,他又道:“自然是喜欢的。”
这两人又絮絮地说了一阵诸如“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之类的黏糊情话,旭凤将润玉的黑发绕在指尖玩着,润玉突然道:“今日白天,我把宸儿弄哭了。”
旭凤哭笑不得,“他是你生的,你为什么老惹他哭?”
“我没有惹他。”润玉说,“可他就是爱哭,跟你小时候一样。”
旭凤只得叹气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润玉自言自语般的道:“他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