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我不穿了!(369)
都是浮云,他怀孕时也和贺狗玩过了许多,根本没有书里写得那么爽。
都是假的!
……
次日,建康城。
萧衍收到了萧君泽的手书。
那字十分好认,他家陛下不习惯用毛笔,手书常用竹笔,写的字铁划银勾,刚劲有力,一般人就算仿的了他的笔迹,也仿不了他的语气。
“丞相啊,我先前在当涂遇到了北方降将斛斯椿的袭击,有三名卫士在这次袭击里身亡,十余人受伤,对面留下了一百多尸体,还有一百多俘虏,斛斯椿逃了,如今我在石头城,你看是不是要来给我解释一下。”
萧衍看着信上的文字,眨了眨眼睛,然后又不信邪地重新看了一次!
再看一遍后,确定没有一个字看错后,萧衍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天灵,气得他险些当场晕过去。
然后没有一点迟疑,他将自己的弟弟还有几个心腹幕僚叫来,问这事是谁干的。
幕僚和亲弟弟们一脸茫然,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证明自己没有干这事啊。
在认真询问一番后,萧衍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个意外。
但意外归意外,去石头城这事,还是被萧衍的亲随们强烈反对。
他的意见都十分一致,降将是萧衍招纳的,事情是降将做的,萧衍在这事上,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如果就这样过去,陛下为了以防万一,就算不要萧衍的性命,也必然会将他囚禁起来。
萧衍不只是一个人,他是一整个庞大的势力,他身边的亲随,幕僚、手下,都是依靠着他讨生活,一旦萧衍不在朝中,他们就没有未来!
而且,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萧衍登基,他们都能更进一步,而且皇帝身边的亲卫也不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这些人一个个抱着萧衍的腿,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叩首不止,有的呼天抢地,直把萧衍看得头皮青筋直跳。
最后只能叹息道:“你们都出去,让我好好想想。”
众人看他没有了过去的意思,这才纷纷松了口气,退出门外。
萧衍坐在榻上,长长一叹。
说不犹豫,是假的。
但是,踌躇许久,他还是拿起一本手扎,缓缓翻开。
若是萧君泽在场,就会发现,那是当初他的建康城时,与萧衍谈起治世时,偶尔随口一说的记录。
这些一字一句,每个前因后果,都写在这本手札上。
当年,萧衍自问学究天人,却被萧君泽的一个“气候论”惊到失语,后来助萧君泽继位,他更是在佛法之外,深深地钻研着君泽传来的学说制度。
在那些冰冷的描述与分析字句中,一个无比清晰的世道轮回便展现在他眼前。
他想用佛儒道三法合一弥合世族与庶民的想法,在他的面前,显得可笑又无知,让他深受打击之余,便是将深研此道作为一生之学。
所以,越是学习,他越是向往陛下的道途,想与他一起见证,见证一个盛世王朝统一天下,而不是如今南朝这样盘踞一隅,得过且过。
“篡位?”萧衍眉目间闪过一缕轻蔑,“陛下,你未免太看不起我萧衍了!”
你都可以视皇位如粪土,我又如何会把这皇位看做真金?
或许我达不到你那通天彻地的能力,但在这大争之世中,也必是领衔之人,又岂会如你的意,只为私欲,而成为你开辟盛世的献祭?
想通之后,萧衍将茶水放下,缓缓起身。
从后门翻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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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泽并没有等太久。
萧衍便穿着青衣小帽,一身便装,像个普通老头一样,骑着青驴来了石头城。
看萧君泽时,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了斛斯椿的降书,愤怒地丢到自家陛下面前。
萧君泽微微一笑:“哎呀,丞相啊,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了啊?”
“你不就要老臣亲自过来,证明你看人识人的本事么?”萧衍冷冷道。
“不是我要证明,而是你要给你的手下证明啊,”萧君泽微笑着托着头,“我有点好奇,那些确定了你不会篡位的人,会不会另外找个人,给他披上皇袍呢?”
萧衍道:“若真如此,不用陛下出手,为臣自会清理门户。”
“唉,”萧君泽可惜道,“本来想让你来当这个亡国之君的,如今看来,这锅,还真得我来背了。”
萧衍不由冷笑:“那臣还真要多谢陛下了。”
第299章 拔乱反正
谢是肯定不用谢的,萧君泽只能在心里心疼了自家贺狗三秒钟,于是便接受了萧衍的示好,哪怕这个效忠显得不情不愿仿佛亏了他一个皇位一样。
居于石头城中,萧君泽没有立即回到建康城的皇宫里,而是,和萧衍商量着,把禁军的军头们换防一批出去,用上新挑的乡勇,然后才搬去了历阳书院的行宫之中。
这不是不相信萧衍,而是不想中间有些没眼力见的,弄出麻烦来。
做为回报,萧衍也把身边跳得特别厉害的属下遣散到州郡之中,做完这些,萧君泽这才有空去见自家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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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外,一处山明水秀的庄园之中,披着的白色棉袍的魏知善拿起听诊器,摇摇头,对坐在一边的萧君泽道:“这心衰之症,向来无药可医,国舅这病是胎里带来的,这些年也算是不易,差不多,也该去了。”
萧君泽皱眉道:“就真的没办法了么,我当时告诉过你的,硝化甘油,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出来么?”
魏知善幽幽道:“这个,我也试过,但出来的药,完全没有你说的效果,一直没有进展,我便没有更钻研下去了。”
这些年,在魏知善的主导下,医院更多的是提取一些中药里的有效成分,比如那个柴胡露,比如大蒜素,还有臭蒿草里的抗瘴药,这个宝库太大了,以至于医药的成就一年能出好几个,如今各种药剂几乎是价格最高,利润最大的行业,各大世家,还有各个书院,都在投入大量的人力研究,相比之下,萧君泽要求的那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甘油,他们哪有心思投入心力呢?
要知道,当初陛下非常看重,提出构想快二十年的蒸汽机到现在还只是个简单模型,离盈利还远着呢。
萧君泽看着一脸理当如此的魏知善,无奈地挥挥手,让她下去。
魏知善于是收拾起东西,带着药箱离开了,她的事情非常多,早就不出诊了,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上,根本不会过来。
萧君泽看着床上的舅舅,后者脸色苍白,脸上却带着一点微笑,看大夫走了,这才缓缓道:“陛下不必为我担心,这些年,能看到你纵横天下,收拾山河,已经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福分,只是这次,您不该回来的。”
“又不只是为你回来,”萧君泽皱眉道,“萧衍不接我招,他要是真的告老还乡,这南国必然生乱,现在还不是时候,要乱,也得是我稳固北方诸地后,再乱不迟。”
谢澜笑道:“陛下啊,萧衍只是吓你罢了,他哪里会告老还乡,他身子可强健着呢,还想给他女儿求嫁您的子嗣,怎么会在这时退让?”
萧君泽一怔:“他如此敢想?”
这老头,居然敢垂涎他的狗狗,回头可得把这事放心上。
谢澜点头:“这是自然,就算是我,也不是没想过将族女嫁给您的孩儿,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萧君泽摇头:“想得太远了,你最近没法做事,族里哪个儿郎能当大任的,告诉我,我让他跟在身边,看能不能培养一番?”
谢澜笑了笑:“陛下不必如此,族里……族里还真没有几个能挑大梁的人物,您在,只要谢氏不做下恶事,便无人会去招惹,至于将来,我不过血肉之躯,又哪能管得到身后之事呢?”
萧君泽看他如此看得开,皱眉道:“行了,你还没死,交代什么后事,说不定还能再撑上些时日呢。”
谢澜看他不喜提这事,便换了话题,说起了他不在时,南朝如今的商贸与庄园主们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