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我不穿了!(290)
细小的羊肠承受了不该有的痛苦。
贺欢又试了两次,脸不由得更红了,有些扭捏,又有点小骄傲:“阿萧,这、羊肠过于细了,要不然,下次我换成猪肠?”
“换个屁!”萧君泽心想还是得用罗盘草,“自己脱了,去床上躺着。”
贺欢立刻道:“遵命。”
然后他一个翻身,优雅侧躺在榻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大腿上,看着阿萧在那称那不知名的药草。
心里有点蠢蠢欲动,啊,那是阿萧用来助兴的药么,真是小觑了他,他自问还年轻,正是元气旺盛之时,哪用得着这东西。
灯下的阿萧真美,像是菩萨一般,凛然威严,美的不可侵犯。
我辈还需努力才是……
贺欢幻想着等会会有什么样的奖励,却又感觉到身后有微微的动弹。
但他没有回头,那两位小公子在晚上睡觉时常滚来滚去,昨晚还想侵犯他的领地,被他一个巧劲撅到床角去了。
这次,他也不留痕迹,随意动了动腿,换了个姿势,又把两个小公子挤到墙边,为等会的大战开辟了更宽阔的战场。
但他不知道的是,身后大狗眼神一凛然,坚定地向这个光屁股的男人一指。
没错,是这个感觉,就是这毛狗昨晚踢他!
被挤到墙角和大狗被迫贴贴的二狗顿时眼睛一亮,向大狗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大狗翻了个身,伸出手,拿胖乎乎的爪子戳了戳贺欢的背脊,问:“你是毛狗么?”
贺欢悚然一惊,转身对上一对纯洁无辜的黑溜溜大眼睛。
一时间,他心下大羞,惭愧低头,本能地想拿被子遮蔽自己身子。
二狗立刻起身,体贴地把一件薄被递给他,贺欢接过正要道谢,就见那小孩甜甜一笑:“果然是毛狗!”
然后拿起一个小瓶,对他一按。
瞬间,眼睛一痛,他手上的被子也没能拿稳,掉在身上。
下一秒,被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随之贺欢捂着眼睛,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
夜里,青蚨没忍住,贴在门上,尽可能把头贴近,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他刚刚被赶出来了,担心两位小公子。
萧君泽沉着脸,看着两个跪在面前,惴惴不安地偷瞄他的狗子。
旁边的狗爹裹着薄背,坐在他身边,委屈又娇弱地靠在他怀里,眼睛虽然闭着,还是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
“谁让你们把老鼠夹用在人身上的?我给你们演示弹簧应用、喷头原理,你们就用在这种地方?”萧君泽猛拍桌子,“还好有被子挡了一下,否则你们岂不是要闯下大祸?”
贺欢用力点头,靠得阿萧更紧了。
大狗委屈道:“爹爹我们错了,可我以为是毛狗要来抓我们呀,而且我们都没用大夹子……”
“闭嘴,你还有理了?手伸出来!”
大狗委屈了:“可是,可是夹子是二狗放的啊。”
二狗豪气地伸出手:“来打!”
萧君泽被气笑了:“大狗你还有理了,我看到你用喷头,就知道这事是你的主意,还用山葵水,你就是想折腾人,又不敢对青蚨和我下手!”
至于宫里其他护卫,靠近不了他们。
大狗被戳穿,只能伸出小胖手:“可是,我真以为是毛狗啊,爹爹你轻点……哇——”
萧君泽拿起毛笔,又对着那小胖手用三分力打了一下:“以后还敢不敢乱用东西伤人?”
大狗当然大哭着说不敢了。
二狗看大狗的手居然真被打红了,一时惊惧,悄悄把手收了回去。
“二狗,手伸出来……”
二狗伸出手,立刻被打哭。
门外的青蚨担心极了,正想求情,就听那贺欢低声道:“阿萧,算了吧,孩子不懂事,我也没什么大碍……”
青蚨顿时对贺欢好感暴涨,这小子能对子嗣宽容,倒颇有几分大妇风范,也能当个贵妃。
第232章 是这样的
收拾了两个小狗,萧君泽无视他们委屈的眼睛,让青蚨把他们带出去,自己睡。
两只小狗顿时大哭,大狗更是委屈道:“爹爹,您有了毛狗就不要我和二狗了吗?”
萧君泽被噎到,随后恼羞成怒:“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你们的?青蚨,把他们带出去!”
青蚨总管匆忙过来,一手一个抱起狗子们,小声劝道:“别说话了,有毛狗在这里,你们留下很危险的。”
萧君泽冷漠地看了一眼青蚨,青蚨立刻闭嘴,带走小公子们,还的贴心地把门关上。
萧君泽遗憾地摸了摸准备好的罗盘草,牵着贺欢手:“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那两个小狗不懂事,你也别放在心上。”
贺欢闭着眼睛,用手盘着君泽的脖颈,轻声道:“阿萧说笑了,他们是你的血肉之亲,在我眼里,他们与我的孩子也没有两样,我怎么会记仇呢?”
萧君泽微微一笑:“那就好。”
真要如此,你就不会等我打完小狗子们手心后才出言劝了。
“让我看看,还在肿没有。”萧君泽把他的裹衣扯开,拿了一截蜡烛,仔细观看。
“已经缓过来了,”贺欢也是心有余悸,“今天可是吓到我了。”
“好像是没事了,只是有点红痕……啧,又肿了?”
“嗯,难道,难道……不是你、你把蜡油滴上的?”
“……我说真的是不小心,你信么?”
……
贺欢晚上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一夜小话,还是得到了带薪休假,阿萧允许他每天都过来,当然,这两天可以不用做任务,纯盖被聊天就好。
贺欢其它很喜欢这个结果。
虽然和阿萧一起时很快乐,但他其实不满足于只是这一步,想要更进一步,便需要将关系升华。
不过好在,他终于可以走门进去了——青总管给了他一块腰牌,还带他去几名侍卫那露过脸,以后,他只要通传一声,便不用再翻墙钻洞,可以走侧门了。
贺欢觉得自己有必要感谢一下那两位公子,思考着回头当送一份礼物才是。
正好,今天阿萧帮我请了病假,不用去军营,可以去吓、咳,去见见小公子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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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贺欢的一点小爱好暂且不提,萧君泽每日还是起早贪黑,认真巡视着襄阳这几年来的变化,调整着新政策。
这四年来,襄阳的发展非常迅猛——在度过了原始的积累阶段后,熟练的工人、机器、稳定的供应链,会飞快积累出更多的资本,而资本一旦开始扩张,便会如洪水一样将身边的一切都席卷奔流进历史的长河之中。
在激烈的竞争中,很多人为了多赚些钱,有三条路:压榨工人、提高效率、降低原料成本。
襄阳在先前招开的小会议上,给各地分配了大量的用工名额,每地都有乡老的有这些后台支持,他们天然抱团,这里的工坊也不敢压榨太多,便更多在提高效率和降低原料成本上想办法。
草原羊毛在这些年的搜刮下,已经到了产量极限,毕竟草场就那么大,再多只会把草场啃坏,哪怕向西域、河中等地收刮,但毕竟太远,成本下不来。
而很快就有聪明人想出新办法——混纺,羊毛、兔毛、生丝、熟麻、只要是能扯线的,都被他们试过一轮,在这一轮的试验中,几乎每个工坊都有自己秘密的混纺技术,每种原料的配比、流程的修改,几乎一天一个模样。
不只发如此,以有纺线织布同时进行的织坊,如今已经开始了更进一步的分化,有至少三十家的织坊已经完全改成了纱坊,他们只提供纺好的纱锭,不再进进织布。
而织布的工艺、面料,甚至染色、提花,都已经开始进入分化期,围绕着这座城市,这里开始孕育出一个巨大的纺织业集群。
他们对改进工艺、发明新的配方有着几近疯狂的执着,在这里,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有着一手高超的技艺,便能住上大院子、每日有酒有肉,被人羡慕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