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十三年(91)
谢未雨戴上耳机,没管刷新很快的弹幕。
他投入练习不怎么在意周围,也没有注意自己的手机也在录制画面里面。
弹出了一条银行APP的动态提醒——
您账户9123于10月29日19时32分转入……
「我没看错吧!这是多少钱?」
「银行汇款还能走这样的通知的?」
「按照末雨的个性,不至于故意给我们看,你看他完全不鸟我们。」
「主播笑一个。」
「慕名来覆盆岛必吃榜打卡。」
「唱得这么好?嫉妒了。」
「新粉报道——」
谢未雨练习并不活泼,表情也冷冷的。
人的皮囊因为灵魂变化,就算的原主从前的同学,偶尔刷新,都会恍惚。
那个不爱说话的同学有这么强么?
依然实锤的还是岑末雨是谢未雨狂热粉丝这件事。
综艺播出后,还有粉丝实地采访,去岑末雨就读的音乐学院探寻。
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也有人说网上交易过国外订单,面交的None专辑也有岑末雨的痕迹。
支持岑末雨脱胎换骨和认为岑末雨被谢未雨上身两派每天辩论,都给这个名字上了不少热度。
综艺方也给谢未雨安排了很多拍摄,鉴于今天还是他的请假日期,没有晚上把他叫走。
漂亮的人练习不互动都很有可看性,谢未雨中途喝水瞄了一眼弹幕,才拿起手机看消息。
“付泽宇还钱了。”
他举起手机,给观众看金额,“不过给多了。”
原主拉的账单还是他微博的指定,十多年一起长大的感情拉到底不过三十五秒。
谢未雨偶尔庆幸,自己和贺京来的纠葛不是账单能勾销的。
事实上付泽宇欠原主的,也不是钱能偿还的。
难怪都说情债不清不楚,谢未雨是想给原主报仇,在直播转回多的钱,说:“除去账单上的钱,我还想要那栋房子。”
「有什么好退的!还有你多年的青春啊啊!」
「付泽宇算幡然醒悟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知道他们国籍那边的房子多少钱。」
「付泽宇不是说会买回来吗?」
谢未雨正要转账,弹幕中忽然出现一个带着节目选手金标的ID。
[付泽宇V]:那不是多的。
[付泽宇V]:是你陪我去医院的诊费,住院费,你没有算进去。
退赛的人账号没有回收,之前几季也有这样的状况。
淘汰的选手回来助阵也是看点,谁也没想到付泽宇会空降。
「欠钱哥你是不是问心有愧?」
「什么时候进来的?完全没注意。」
「节目内置的直播不能打赏,太没意思了。」
「你们还有这段呢。」
谢未雨打开小蛋糕包装,又从练习室的冰柜拿了一瓶苏打水。
他划清界限,“我还有点良心,这不算就不算。”
谢未雨没有和原主交流过,不知道他当初打出这份账单到底翻看了多少纪录。
连鸟都看得出很多费用淌着血,是一个人对一个人青春的付出。
要多心灰意冷,才会毫无留恋。
“别以为多转一点就可以少点愧疚了。”
谢未雨坐回了位置,敞开的衬衫领子露出漂亮的锁骨,练歌的时候不少人眼神总不由自主落在上面。
“有些东西是很难勾销的,明面上账目推平也只是明面上。”
他意有所指,知道付泽宇听得懂。
他们在后台的冲突早就暴露了事实,岑末雨早就死了。
红名的账号却冥顽不灵。
[付泽宇V]:我会一辈子补偿犯下的错。
这句话淹没在弹幕里,被不少尖叫覆盖。
谢未雨扫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兀自转完钱,点开贺京来的头像,“我现在有男朋友,也不需要陌生人的一辈子。”
很多人拿放大镜看直播,发现谢未雨给贺京来的备注是鸟笼叔叔。
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倒是看到了他置顶了好几个群聊。
[付泽宇V]:他不是最好的选择。
[付泽宇V]:你要是想有人兜底……
正好这时候贺星楼进来,谢未雨抬头喊了声队长。
贺星楼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他实在担不起这个称呼,但主唱是前辈又是小叔对象这事实压力实在太大了啊。
“怎么拉黑直播间的用户?”谢未雨问。
“为什么要拉黑……”
贺星楼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付泽宇的消息。
这些简直是明晃晃的撬墙脚信息,他要坚决捍卫前辈and小叔对象的尊严!
“我来!”
谢未雨点头,转头和贝斯手聊天,商量等会儿集体练习多少回。
付泽宇早就离开了覆盆岛,那晚轮渡漫漫,来自港市的电话几乎让他热血沸腾。
原来他也有唾手可得的权力和地位。
意味着可以改写结局,也可以重新拥有岑末雨的喜欢。
从前他避之不及的,失去后又追悔莫及。
还好新的机会来了。
付泽宇今晚在谢未雨直播间的话很快传播出去了。
粉丝哭天喊地被网友耻笑,也有人纳闷为什么付泽宇百无禁忌,公司难道不管吗?不应该像之前他回应岑末雨那样,说手机被收了?
他的公司在业内一向出了名的军事化管理艺人。
资源很好,没有自由也是人尽皆知。
他辜负岑末雨是事实,也有人觉得情有可原,值得原谅。
当晚也有业内人士透露付泽宇不会这么容易退潮。
口碑烂成这样,寻常艺人早被走流程广告解约走流程了,他还能肆无忌惮出现在岑末雨的直播间,很有问题。
某论坛高楼迭起,还有截图的聊天记录,说付泽宇也有后台。
贺星楼拉黑了付泽宇,满意地把手机递给谢未雨,正好看到节目组发的群消息。
提醒他们明天有拍摄。
贺星楼看了看谢未雨的手和刚掉痂的脸颊,“末雨,你的身体能撑得住拍摄吗?”
谢未雨:“能啊。”
他只是身体虚,精神很好,“都能撑得住你小叔,不用担……”
“啊啊啊啊你不要说了!”贺星楼的崩溃一触即发,他红着脸说,“我还没有谈恋爱呢,你不要老说这么……的话。”
谢未雨:“我说的是我也能背你小叔啊,你在想什么。”
贺星楼:“你绝对不是说这个!”
鼓手笑得抽搐,贝斯手忽然问:“末雨,你说的房子是国外妈妈的房子吗?”
谢未雨点头,“做音乐很烧钱的,大家不都知道吗?”
“人年轻的时候总会一头脑热,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值得自己奋不顾身。”
贺星楼:“我小叔很好的。”
他维护贺京来就像江敦维护谢未雨,小鸟主唱笑得意味深长,“是很好吃。”
眼看队长又要爆炸,谢未雨吹了吹麦,手指摁在键盘,弹出丝滑的旋律,阻止了贺星楼的痛苦哀嚎。
他练歌到很晚,回了很久没住带摄像头的宿舍。
路上试探着给贺京来发消息,对方没有回复,谢未雨又给高泉发。
秘书说贺京来还在开会。
谢未雨等了好几趟电梯,最后上行,遇见了一群玩回来的导师。
大冷天辛希尔的胸口都开到腹肌上了,1924一群人身上还带着烤肉味。
柏文信忙着统筹工作,不怎么参与这样的活动。
江敦代表None行动,电梯门开,看见谢未雨眼前一亮。
一句小谢到嘴边,强行扭成了小末雨。
辛希尔似乎喝酒了,目光微醺,“小谢?”
谢未雨毫不留情,摁了关闭电梯,送走这群老男人。
没能如愿,被1924的主唱叫进来了。
对方也很无奈,“抱歉,我们队长很任性。”
谢未雨选择站在江敦身边,中二鼓手早就想和他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