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十三年(70)
他们知道贺京来工作忙碌, 不知道如何宽慰他走出阴霾,逢年过节通个电话, 让贺京来不要送昂贵的礼品,就结束了。
也只有谢未雨喊得这么特别。
无论相貌、声音、身份变了,像是灵魂的呢喃,贺京来只想爱他。
“明天上不了台怎么办?”
“那不是明摆着和你睡了吗?”
谢未雨身体酸软,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贺京来经历的,从成为人类的那一刻起,对方的名字就写在他的灵魂。
他不用迁徙,不用担心过冬,什么都交给贺京来就好了。
这个人类把他养得很好,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跟他睡在一起。
春天□□,冬天休憩,循环往复,到死为止。
“星楼已经放弃挣扎了。”
谢未雨说话胸膛微微起伏,上边都是如他所愿的斑斑爱痕,还让贺京来靠过来一些,“其他队友不管这个。”
“你脖子是我咬的,鼻子是我咬的,明面上都盖完我的章了。”
谢未雨说话有些哑,这让他不太满意,戳出一截闷闷的气音,“现在私下也是我的。”
“不上台就轮空一次,我会拿到冠军的。”
一周而已,乐队和歌手的积分排名实时更新。
每日的live pk场次with胜率极高,除却第一次live被付泽宇打乱,谢未雨依然是最稳定的选手。
“这么自信?”贺京来捧起拱向他肩窝的脸。
“你现在还是投资商,制作人,再做一次我的金主……”
谢未雨忽然笑了,含着未褪情态的眼睛望向贺京来。
他膝盖撞开对方被子下的手,贴得更近,“那不演白月光替身的戏码,樊哥要玩一次金主爸爸和他的宠物情人沉浸式剧本吗?”
贺京来:“金主……”
谢未雨:“不是吗?”
他看贺京来眉头蹙起,似乎很不满意后面跟着的称呼,谢未雨结合他之前的焦虑问题,像是明白了。
“你不喜欢我喊你爸爸?”
他的脸埋在贺京来枕头与贺京来颈侧的缝隙,被子下的手不畏惧贺京来的格挡,察觉到后笑出了声:“樊哥……”
贺京来:“松手。”
窗外传来深夜的海浪声,距离天亮开播不到三个小时,谢未雨还很精神,想要再来。
不顾贺京来对网上年老色衰老男人等等诸多恶评的在意,坏心眼地喊了好几声。
等到贺京来与被捂住嘴的谢未雨眼神对视,才意识到自己又掉入了猛禽的陷阱。
谢未雨就等着这一刻。
他不顾需要再养养还因为骑自行车受伤过的身体,催促贺京来:“过时不候。”
贺京来很警惕时间。
时间带走小谢,带走他的青春,他被折磨得狰狞与嫉妒毕现,“小谢。”
谢未雨:“我的现场就算嗓子哑了,也是观众赚到,以前樊哥也把我做到那个地步。”
他懒得睁开眼,“樊哥想要留下我,就不要让我有任何飞走的可能。”
风吹窗,深夜的灯塔依然闪烁。
覆盆岛是贺京来为了谢未雨买下的,失乐园再次变成囚笼。
谢未雨终于彻底满意了,但另一个人没有停下。
天都快亮了,谢未雨倒在浴缸,落地窗的窗帘缓缓拉开,是最佳的观景位。
这是岛屿主人给他的礼物,本该揭晓于那年None在港市的最终巡演。
很多人以为这是贺京来回到贺家的资产,只有一部人清楚,这是他企图在法外桎梏的选址。
“樊哥……饶了我吧,我没知觉了。”谢未雨趴在贺京来胸膛,呢喃都轻得像呓语。
“小谢,你看。”
贺京来没有喊他的名字,身体也谨遵谢未雨要求没有离开。
谢未雨:“你好烦人。”
他从贺京来的怀里抬眼,仍然眯着眼,“难怪我感觉我合不上了,原来天亮了啊。”
“樊小半虐待小鸟。”
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贺京来笑了,“不是小鸟要求的?”
“不许拿开。”
他咬字暧昧,热气扑在谢未雨耳廓,累极了的主唱眼睛睁开一条缝。
智能窗帘拉得缓慢。
从前谢未雨就觉得智能家居都是智障家具,他性格不拖泥带水,加上变人也鸟性未褪,喜欢挠这些布料。
就算None去外地演出住酒店,他也要亲自拉窗帘。
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年长的饲养者温顺听话,没有从他的身体离开。
藤蔓缠上小鸟,与树木共生。
贺京来抱着谢未雨,在缓缓拉开的窗帘外看了一场覆盆岛的日出。
日光跃出地平线,天光劈开钴蓝,海鸟都睡醒了,掩着海岸低回盘旋,漂亮极了。
谢未雨握住贺京来抱着自己腰的手,喊了声困倦到极点的哥。
“我变不回小鸟了,也没有家人。”
“你要永远在我身边。”
他还记得贺京来恐高,出去玩走玻璃栈道都面色煞白,为了面子抑制本能地瑟瑟发抖。
谢未雨再顽劣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到死都不会主动要求贺京来陪他玩高空项目。
不知道自己写在备忘录的愿望都被贺京来看遍了。
小鸟变人还是想飞。
想自己开飞机,想跳伞,还想纵身一跃,利用科技展翅高飞。
贺京来的回应是轻柔的亲吻和温柔的抽离。
谢未雨忽然又舍不得了,“我要这样睡觉。”
贺京来:“不可以。”
谢未雨:“你不是说要爱我吗?要对我百依百顺。”
好好的嗓子都哑了,简直梦回当年他们灾难的第一次。
但没有这么糟糕,似乎有什么郁结散去,贺京来心里的喜欢满了又满,“我爱小谢。”
过了好半天,贺京来抱起谢未雨擦干去睡觉的时候,谢未雨才说:“狡猾的老半。”
是哪个半贺京来心知肚明,笑了一声,“不然怎么吃掉凶狠的小谢?”
窗帘又拉上了。
观众陆续进了直播间,没有找到本应该在宿舍拼床,睡在一起的制作人和他的绯闻白月光替身。
猜测迭起。
套房昏暗,只留了玄关那边的灯。
谢未雨转头,撇掉贺京来超期的晚安吻,“不许不睡觉就去健身,下次让我看见打在公屏上说你坏话的网友,我会及时辟谣的。”
他声音越来越轻,“晚安,樊哥。”
贺京来:“晚安,伯劳医生。”
他陪谢未雨睡了一会,按时来接老板的高泉本以为会得到取消的信息,没想到贺京来还是准时出现了。
以往贺京来早晨起来会沿着岛上的步道跑四十分钟。
深知上司为了外貌多用力的高泉猜出了几分昨晚的情况。
再看贺京来明显不错的心情,还是转告了米濯的信息:“京来先生,米濯说岑末雨身体还有几项指标不正常,希望与你的营养师……”
“什么指标?”
贺京来早上有综艺的制作人会议,正在去会议厅的路上,“之前怎么没听他说?”
贺京来追求效率,之前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的。
也跟来覆盆岛的团队并不算度假,光忙活下半年贺家内部的项目就焦头烂额了。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老板的感情问题。
大家都把优先级给了岑末雨。
“开完会我和他面谈。”
推开会议室门之前,贺京对高泉说。
整个城堡酒店都是综艺的直播场地,今天几乎所有工作组都在谈论谢未雨的归宿和不归宿的问题。
跟着贺京来的高泉看走廊两边的显示屏实时词条都很难做好表情管理。
#夜不归宿和归宿#
这说的什么和什么,怎么看不懂中文了。
#两个成年人的一夜会发生什么#
这个当然……高泉结合贺京来今天的心情,完全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