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十三年(68)
牵扯到大家族私人飞机空难,也追溯过贺京来叛逆到隐姓埋名的生父。
富家公子和志同道合的女孩相遇相爱,他们远走他乡,北上定居,逃离故土。
在第二个孩子还未出生的时候双双身亡。
贺家可以算是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家族,能自然终老都是奢望。
港市的年轻人玩社交软件提起贺家,隐晦说这家老爷子辜负真心,说这些都是应得的。
又可怜谢未雨和贺京来,明明会是一段佳话,却终结于家族纠纷。
“江敦,有件事要和你说。”
柏文信忽然正色。
捧着手机越发觉得这个亲热的场景似曾相识的江敦浑身发毛,“什么?”
柏文信:“有人想要京来不得善终。”
江敦:“不得好死?”
柏文信叹了口气,“算是吧。”
覆盆岛都是贺京来的地盘,还能进了可疑人员,他也过意不去。
柏文信已经让人时时刻刻让人盯着灯光组的付简,但贺京来说还有一个人,居然是摄影组的组长丁泽驹。
“我以前希望他不得好死。”
江敦看着手机,贺京来这些年肉眼可见的低沉,几乎是性情大变。
他们的经纪人倒是经常和江敦、柏文信聚会,提起贺京来长吁短叹说京来肯定没走出来。
当年江敦还年轻,想得很简单,认为贺京来为了荣华富贵害死了小谢。
None解散后他独自在圈内工作生活,有过低谷,也有过小高峰。
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过去才后知后觉None那几年,贺京来贡献很大。
“现在……”
手机画面里的贺京来看着年轻的主唱,神情一下和很久以前重叠。
只有在谢未雨面前,贺京来才是樊京来。
他也可以确认了。
岑末雨就是谢未雨。
江敦从未这么感谢这个世界上也有鬼故事。
亡魂归来,也能让他不那么愧疚。
“他现在都快四十了还保护不好小谢吗?”
江敦煽情的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咬着牙颇有些不忿,“不行就换人!”
柏文信:……
你确认了以后也自动切回从前的狂热主唱唯粉状态吗?
你也一把年纪了啊!
“你最好别在他面前说他快四十了,我们离四十还远着呢。”
柏文信咳了一声,提醒道。
“四十不是正当年吗?现在退休都延迟了。”
江敦捏着的易拉罐发出嘎吱声,他皱眉看着直播画面弹幕,问:“奇怪,刚才我还看到有人说贺京来老当不益壮,现在怎么都没了?”
柏文信:“金主大人听不得这种话,设置了屏蔽词。”
江敦:……
十二点直播结束,007的观众也陆续休息。
谢未雨一点也不困,火急火燎下床,“走吧。”
贺京来都打算睡了,“走哪里?”
那条项链放回了礼盒,主人不在意它的价值,更在意自己黄金的六小时。
谢未雨踩上贺京来的鞋,“去你的套房□□啊。”
贺京来解领带的动作一顿,似乎被如此直白的形容惊了,缓缓转身问:“一定要今晚吗?”
坐在床沿的病号服小鸟眼神往下看。
贺京来下意识侧身,“是不是太冒昧了?”
谢未雨:“你当年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冒昧?”
贺京来还想反驳:“我当年……”
“谁刚才说很想爱我的?”谢未雨知道沟通重要,但他要厮磨,“贺京来,当年是你告诉我的。”
“嘴巴说的不如身体做的。”
谢未雨抓着他的腰带起身,颇有些你不来我来的意思——
“磨磨蹭蹭能不能换个地方。”
第3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贺京来买的项链真是送给岑末雨的?”
深夜, 覆盆岛的员工别墅宿舍还有不少灯亮着。
大组开完会,很多人陆陆续续去吃宵夜。
丁泽驹拿着三明治回了自己房间。
他有自己的单人宿舍,放下东西后关上门, 回答电话那头人的问题, “是啊。”
“港市不有很多人关注这档综艺么,直播明摆着的事。”
丁泽驹声音外形中上, 声音普普通通。
配套的宿舍都是标配四件套, 他的私人相机放在一边, 电脑解锁后亮着, 他点开硬盘里陈年的照片。
“不都说他疯了。”
那头的声音年长许多, 叙述平静, “老太太在医院安排他见面,他很快就走了。”
电脑屏幕命名为x的文件夹里全是一个人的照片。
有正式的写真, 也有花絮,也有非法手段获取的。
人群中的谢未雨,和人十指紧扣的谢未雨, 后台和化妆师说话的谢未雨……
还有被绑架的谢未雨。
“付老太也真是的, 每次都说自己快死了让人多看看她, 我看她命长着呢, 活到一百岁没有问题。”
丁泽驹语气轻松, 那头的人没有笑, “泽驹少爷, 老太太这么做都是为你。”
“我早说了没兴趣。”
丁泽驹的手指点开下一张。
似乎是新闻高清实拍,谢未雨死亡现场的照片。
他看过无数次,依然惊叹谢未雨的不同, 死也漂亮,都不像人了。
也是, None乐队最重大的秘密,连鼓手和贝斯手都不知道的秘密。
主唱不是人。
只是这个秘密不唯一,另一个人知道的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唯一。
不知道有人痴迷这样的非人魅力,想要猎取,但很遗憾,没见到小型猛禽展翅高飞。
反而见证了乐队离散,贺京来被带回贺家,付老太想要他成为靶子。
谢未雨命不硬,但贺家人也有命硬的。
贺京来本应该是用完就丢的棋子,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还妄想走出精神废墟,建立新的感情。
不,或许不是新的感情。
能让他这么反常,只有旧人……那一只神秘的小鸟。
真的有这个可能吗?
“不说这个了,付老太还有想过送新的人给贺京来?”
“我看他看上贺英朗的小未婚夫了,不会放手的。”
血色照片是相册的最后一张。
从头开始,是幼年谢未雨的证件照,似乎是扫描的入学证件。
时间线从七岁到二十岁,小鸟变人的一生,也算辉煌。
“上次那位伤病养好了,他认了舒庆杰做干爹,想要以舒家养子舒皓回的身份和贺京来结婚。”
丁泽驹的动作一顿,从照片库里找出一张照片,标注是谢未雨十九号。
当初的名字是郝回,“他不是毁容了么?又去哪里做脸了?还能人认那么古怪的老头做干爹。”
丁泽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是我想得那样?”
“当然不是,”付老太的管家沉声说:“他用舒家在游轮的股份做交易。”
“我还以为他喜欢上贺京来了呢。”
鼠标的光标扫过十四岁谢未雨第一次路演的照片。
青涩的身躯,已经有了巨星的雏形。
丁泽驹裁剪了周围的人,依然裁剪不掉贺京来在台上握住谢未雨的手。
有些碍眼。
“毕竟他是最接近贺京来的赝品了,没记错的话,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是吧,赵叔。”
贺家老太姓付,是贺老太爷第四任妻子。
她膝下无子,却是陪贺老太爷走到最后的女人。
贺星楼厌烦的家族内斗,本质是老太太心思难测,明明是带回贺京来的人,却像是要逼死贺京来。
小辈们不敢说什么,像是陷在泥淖里,等一个迟早有人要败退的结局。
付老太与贺家的后辈关系还好,但更在意娘家的亲朋好友,家宴也会叫上付家人。
赵管家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