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十三年(61)
选手之间气氛紧张, 谢未雨每日定点练习,偶尔去live现场玩一把。
上综艺不影响他开个人直播。
在练习室的时候似乎还嫌弃节目组的镜头太远, 边聊边哼哼,就写了一首新歌,目前还在调整旋律。
“真的吗?前几天我小叔是和你睡的吗?”
贺星楼说完才发现这话有歧义,他嘶了一声,“我的意思是……”
谢未雨的手从键盘上收起,他从转椅上起身,去检查一遍的设备,“他没和我睡,估计是半夜要开会,就意思意思。”
这话听起来更怪了。
贺星楼扫了眼摄像头,跟到谢未雨身边问,“那你为什么不去他的套房了?”
谢未雨:“没空,不是忙着写歌和复健吗?”
他晃了晃手,上面还有复健的痕迹,“你们家大业大,他也不能时刻陪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贺星楼就是觉得怪。
他还想说什么,谢未雨的手机响起提醒,又到了他去医疗室的时间。
贺星楼说:“我陪你去吧。”
谢未雨:“现在吗?”
贺星楼:“行吗?”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听说小叔那边还有专门的厨师,会做很正宗的鸡油饭。”
综艺伙食很好,还有选手直播除了吃播的味,谢未雨唯爱吃肉,这些都有人专门给他张罗。
不去食堂也可以送到他在的练习室,像是他在综艺被全程定位,饭点去了医疗室,饭就会送过去。
谢未雨:“那你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他不知道和谁发消息,“除了鸡油饭还有什么?”
贺星楼又露出那种一言难尽表情,谢未雨:“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贺星楼深吸一口气,他的黄毛早就染成了黑毛,看上去比初次见面靠谱许多,“你还是之前那样无理取闹好一些。”
“到底怎么了,这几天死气沉沉的。”
贺星楼问的也是观众想问的。
就算可以理解成谢未雨为了下一次主场pk写原创歌曲努力,也没想到他忽然安静许多。
「贺京来都不回去睡了,绝对是闹掰了!」
「之前太浮夸了吧,这种豪门大佬是他想炒作就能炒作的吗?」
「没吵架吧,贺京来不是回去了吗?真忙啊,大佬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港市那边的新闻把他写得特别一文不值,不过秒删了!还好我截图了!」
「他们那边帖子骂贺京来不值钱的也很多!人家也从来没标榜过终身不婚吧,他只是一直不婚状态啊!」
「听说媒体趁贺家新楼落成还当面问付女士了。不得不说豪门老太太头发花白,眼睛黑亮,九十岁还精神这么好,真是厉害。」
“一个人睡当然死气沉沉的。”
谢未雨从兜里掏出一根能量棒,拆开还崩了贺星楼一渣子。
主唱眼神有几分幽怨,“这节目虚假宣传,说贺京来是制作人,没说是常驻的。”
贺星楼放心了,还是胡说八道。
“那么小的房间你一个人睡不是更好?”
他跟着谢未雨去医疗室,路上还遇见背着琴的选手,想起谢未雨来那天买的烧火跟吉他,问:“末雨,你买的破吉他呢?”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会键盘,难道你还会其他乐器。”
谢未雨:“都不怎么样,键盘还算能上台,吉他和贝斯都很一般般。”
他想起自己的新歌,“你有空帮我看看效果。”
贺星楼哦了一声,过了两秒:“你的意思是你需要我吗?”
他们都到医疗室了,谢未雨把门推开了一半,没好气地说:“大哥,你是队长,那不然呢。”
这时正好有个人出来,差点撞了谢未雨,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抱歉。”
那人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胸牌还写着摄影组。
谢未雨没放在心上,往里走了。
贺星楼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里面坐着的医生,打了个招呼:“米哥。”
谢未雨问:“老板不在你能接其他单子了?”
他一副替贺京来审问的模样,米濯笑了笑,“今天道具那边出了问题,有人受伤了,节目医疗忙不过来,柏请我帮忙的。”
“他是最后一个。”
谢未雨哦了一声,他不关心这个,问:“贺京来什么时候回来?”
米濯:“问我?”
“你们两个,”黑色的签字笔指了指贺星楼和岑末雨,“都是我老板的亲戚,哪有下属追问老板行程的。”
贺星楼急忙摆手:“我算什么,我不敢的。”
大概是之前谢未雨太胆大了,他也奇怪,“末雨,你不是有小叔的号码了吗?”
谢未雨:“他都不找我,我为什么要找他。”
贺星楼:……
好幼稚,终于实质感觉到他比我小了。
米濯哈哈一笑,“那就多晾一会。”
贺星楼猜不透谢未雨和小叔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是来蹭饭的,很快他想吃的就送来了。
主唱的那一份似乎是餐标,更丰盛,更不符合他目前的国籍。
谢未雨要做完理疗再吃,贺星楼在外头等,一边吃饭,接到了贺京来的电话。
他放下筷子,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小叔。
贺京来还在港市,前天清晨老太太那边传来消息,说老人家剪彩后旧疾复发。
他当天就回了港市,顺便处理要给贺英朗的部分资产。
他和侄子未婚夫的炒作新闻满天飞,高泉控制了一些侮辱性的言论,贺京来正打算回去前买份礼物给谢未雨,当成他临时离开的补偿。
“星楼,你之前说岑末雨看中什么牌子的吊坠?”
贺星楼的饭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什么?哦我想想。”
“他那是看杂志忽然说的,那都二十年前的老款式了,怎么……”
“哪本杂志。”
“他有在直播提过,我找找回放。”
“那不用了,我看看。”
电话挂了。
贺星楼正准备继续幸福吃饭,背后落下一道阴影,传来自家主唱阴恻恻的声音——
“是贺京来给你打电话吗?他为什么不给我打?”
贺星楼:……
他选择跑路。
做完理疗随便披了件外套的谢未雨倚着门,看着队长撒腿跑居然还带着饭盒,大概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无语过,居然笑了。
他余光瞥见贺星楼没带走的手机,正要喊,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小叔。
谢未雨接了,那边的人似乎在路上,还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
“星楼,我和你确……”
“确认什么?贺京来,你宁愿和你侄子打电话,却不回我消息。”
又是一天傍晚,囊括一座小岛的综艺全覆盖镜头,观众想找自担轻而易举。
很快有人发现了在外头的谢未雨。
他就在日落的海岛大道上走路,慢慢悠悠。
不知道和谁打电话,表情看不出好坏,肢体动作也有几分不满。
“星楼呢?”贺京来企图回避问题,但小鸟不理他的转移,“贺京来!你讨厌死了,不许成天找贺星楼。”
忽然爆发的声音吓到了路边负责做岛上绿化的工作人员。
开着车的保洁阿姨还颇为关心地看了眼这个路边的年轻人,转念想这几天看到的年轻人都不正常,还有半夜撞树的,又开车走了。
“我哪有成天找他。”贺京来失笑。
谢未雨很少迂回,忍着不和贺京来打电话也是想从米濯那搞清楚这些年贺京来发生了什么。
贺京来的私人医生也很狡猾,应付提问经验丰富。
越是这样,谢未雨越难过,难怪贺京来应激反应,要是反过来,他每年多次偶遇赝品,能说出详细过去的赝品,被精心包装,借尸还魂都大众化的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