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十三年(133)
英文名是tiger的鼓手性格和发型一样毛毛躁躁, 看贝斯手还在摆弄新墨镜, 急着要一个答案,“你说他俩算什么?”
柏文信不信江敦这点眼里见都没有。
“不就是队长是主唱的……”
后面两个字他也很难斟酌, 江敦掐住柏文信这时候的犹豫,啧啧啧好几声,“看吧, 你也不知道怎么说。”
“小谢是我们的王牌, 呵护主唱的身心健康是队长的职责。”
乐队经常有四个人拆成两两行动的时候, 大部分是贺京来要求的。
他觉得江敦总带谢未雨自由活动从事危险娱乐项目, 宁愿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谢未雨的偏心也明晃晃。
他不愿意和贺京来分开, 除非要玩极限运动。
他知道贺京来恐高, 坐飞机都不愿意坐窗边, 还晕电梯。
那天不知道是江敦针对第几次主唱练歌跑路提出的疑问了。
柏文信心想队长哪里管得着队员睡觉,和谁睡和怎么睡,其他乐队才不这样内部消化。
鉴于贺京来成立None的目的就不单纯, 柏文信叹了口气,“别管, 我们自己练自己的。”
“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
当年公司在港市还有分公司,也签了不少练习生。
酒店是贺京来选,经纪人定的。
因为是巡演前的练习,并没有像从前定下统一的四人套房。
谢未雨和贺京来住在5521,江敦和柏文信都单人一间,也住在同一层。
5521是什么房型,早就有粉丝披露过。
大床房。
但谢未雨是和贺京来一起长大的,睡什么样的床都没关系。
也有人觉得奇怪,都成了艺人,为什么无论去什么地方演出,这两个人都是睡在一起的。
后来还有粉丝入住酒店专门住与5521相同的房型。
楼上或是楼上,打卡照片都与从前谢未雨发在软件上如出一辙。
第十三年,谢未雨和贺京来重新躺在当年的床上,他推开男人又要凑近的脸颊,“我之前的身份全都注销了吗?”
谢未雨的死亡证明由贺京来一手包办,他的遗物也都由贺京来名正言顺地保管。
贺京来没有按照习俗烧毁,谢未雨也没能在那栋空旷的房子找到属于他从前的房间。
“注销了。”
贺京来看着谢未雨,彼此洗过澡的味道缠绕在一起,房间的陈设一如从前。
他完全忽略谢未雨如今湖绿色的眼眸,像是回到了那年巡演之前的夜晚。
如果外面下着雨,简直一模一样。
“小谢想要做什么?”
不让亲脸,贺京来就吻谢未雨的手。
他堆了十几年的精英形象早就坍塌,在这个时候才能彻底做回樊京来。
“想看看我之前发的照片,拍一张一样的。”
他也没有贺京来想得那么猖狂,比如启用之前的账号之类的。
理论上艺人属于公司,朝寰娱乐有权利回收谢未雨一切商用账号。
贺京来作为资本介入,让谢未雨一切的商业都属于自己,反而没那么多顾虑了。
贺京来的亲吻细密,宛如晚风,呼吸都令谢未雨难耐。
贺京来问:“不是用原账号发?”
“我还不想真正诈尸。”
谢未雨的浴袍都快被他蹭开了,他不想太纵容这位打开了某开关的饲养人。
一次就是一次,再撒娇都没有用。
以前怎么没发现樊哥这么黏糊,难怪舅舅说他喜欢毛花花的东西,他自己就这么毛花花。
“那是粉丝的回忆,既然我都这么回来了,不想破坏了。”
谢未雨不让亲,推拒的手指都被贺京来咬了个遍。
小鸟烦躁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嘴唇不麻吗?到底你是鸟还是我是鸟,比我还会叨。”
贺京来成了一块小鸟难以搬动的石头,赖着不挪,说话也裹着温软的笑意,“只要看着小谢,就会冒出想吃掉你的……”
“哪种吃?”
谢未雨以前思维单一,都听表面意思,现在被调戏多了,警觉地问。
他不忘扯了扯自己的浴衣,卷走被子,“不可以再继续了,都说了我还没有全好。”
他撇嘴,“现在还很奇怪。”
贺京来明知故问:“哪里奇怪?”
他的手伸进被子,掰开的动作被小鸟夹住。
谢未雨眼眶还很红。
当年他送贺京来的手表以表盘碎裂的形式挂在他细瘦的手腕,每一次摆动都像在修补贺京来破碎的心。
就是修得太满太粗暴,裂隙都溢出了谢未雨涂上去的黏稠修补液,随着厮磨牵动,极大程度满足了贺京来的爱欲。
“还问。”
谢未雨踹他一脚,越过贺京来拿自己的手机,“还想着拍一张和以前一个角度的照片,怎么快十二点了。”
他明明记得他们回来还很早的。
做一次就好几个小时?绝对没有。
捧着手机的谢未雨歪歪斜斜地靠着枕头,眼眸低垂,贺京来打量他的胸膛许久,又往上看,像是在看成熟的果实。
谢未雨不看他也能伸手精准捂住男人的眼睛,“欣赏自己的犯罪记录吗?”
贺京来否认犯罪,顺势握住他的手问:“小谢不困吗?”
重生之后体力这么好?
还是这段时间补过头了?
谢未雨:“困,这就要明天了,都怪你。”
他的时间总被贺京来占据,也很纳闷贺京来日理万机,以前也看不出纵欲,还都是自己要求的。
他的疑惑逗笑了贺京来。
“小谢对我误解很大。”
“这种事和喜欢的人做,永远不会腻。”
谢未雨:“可是很多人……”
他又明白了,“樊哥和别人不一样,我们家也是这样的,才不是蓝极乐鸟啊、珍珠鸟他们那样的。”
“对了,鸳鸯也不是你们人类说的那么忠贞。”
谢未雨做人学习一般,这方面知识丰富。
小时候还有老师觉得他天赋异禀,总派他周末去一些偏门的竞赛。
贺京来一度思考过如果小谢成了鸟类专家,自己要学什么专业才能配得上。
他说这些的时候贺京来总是默默听。
室内灯光就留了床头一盏,玻璃窗外是城市不灭的灯火,哪怕都要凌晨,也很热闹。
“原来樊哥这么早就喜欢我了。”
谢未雨点着手机,找到了当年的照片。
他的侧脸比从前还精致,灵魂似乎成熟了许多,“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
“当时小谢也不喜欢我。”
贺京来比谁都清醒,柏文信还特地因为这件事和他聊过。
不少乐队的创作源泉是不竭的感情,也有很多不好的新闻。
None特别就在这里。
朝寰包装他们也是因为他们的私生活相对可控。
除了谢未雨很难读懂,其他三个人都向往更高洁的感情,连江敦都是。
有些粉丝很热情,也有喜欢他的野性,台上爆衫的鼓手台下最怕被表白。
谢未雨都爱嘲笑江敦被粉丝表白就结巴。
他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的喜欢,像是这些倾慕都会成为他羽翼的填充绒毛。
“喜欢的。”
谢未雨的反驳不够坚定。
贺京来以前在等谢未雨长大,现在不用等了。
这句略带心虚的喜欢就是答案。
贺京来:“我知道。”
谢未雨:“你不知道。”
他丢下手机,搂住贺京来的肩膀,在床上都像是要摔跤。
柔软的床垫下陷,靠枕都倒了下来,带下来一片混着香气的阴影。
他压在贺京来身上,垂下的短发都裹着比沐浴露还浓烈的爱意,“我都说了我们这样的鸟是不会随随便便和人交·配的。”
“繁衍对动物来说很重要,那是上天的指引。”
成熟也是冥冥之中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