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十三年(151)
他拒绝了和江敦吃饭,急匆匆回来就是见贺京来。
“汤是星楼妈妈做的吗?之前就听说他妈妈煲的汤很好喝。”
谢未雨不拿起贺京来的勺子喝了一口,“好喝。”
“小谢,你为什么会有……”
贺京来退烧后的身体依然沉重,思考反应过慢。
谢未雨怎么可能会有付郁晴要的东西。
他明明出现在自己父母死后,在舅舅洗衣店的那条街口,和贺京来之前居住的城市毫不相关。
谢未雨:“樊哥,我之前是一只鸟,你忘记了吗?”
“候鸟迁徙,北雁南飞,都是规律,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
“它们会带来不一样的消息。”
贺京来还是不懂,“所以那东西在哪里?是什么?”
能让付郁晴这么殚精竭虑的,必然是对贺家有很大影响的东西。
父亲当年是知晓了这个才离开的吗?又为什么要藏起来呢?
母亲知道么?
谢未雨:“在你教我吉他之前,丢给我的饼干盒吉他啊,说是你爸爸做的。”
他昨晚直播还提起过,“你说让我先用这个玩具试试。”
谢未雨的遗物在贺京来的别院,饼干吉他玩具也一并打包了。
谢未雨和舅舅确认过是从灰烬里带走的,去找江敦之前还回了一趟别院。
里面的内容他拷贝了一份。
付郁晴明显被刺激糊涂了,或许想过这个可能,但谢未雨的威胁关于付泽宇,她只好妥协。
“樊哥给你果然喜欢毛花花的,是像你爸爸吗?”
“还要给玩具穿衣服。”
车祸后家里又失火,人间的悲剧接踵而至,小孩子也没有想很多,东西都是舅舅收的。
也没有什么可以收了,父母的电子产品也都损坏,没有复原的可能。
楼下失火烧到楼上,一切也都是合理的。
等到贺京来回神想要缅怀,不是公众人物的父母根本没留下什么公众的东西。
他总会陷入自己是否活着的思考里。
谢未雨来之后,他就没空想这些了。
“所以小谢之前听过停在窗边的小鸟提过……我家的事?”
贺京来说出来都觉得荒谬,但他人生荒谬的事太多了,眼前人就是荒谬本身。
“对不起啊樊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谢未雨也理亏,“我觉得它们太吵了,总喜欢停在窗口聊天。”
鸟的闲聊信息隔了谢未雨的一辈子才提取。
谢未雨低头,“有一只说房间里的饼干盒吉他很眼熟,它见过。”
“那红隼挺聒噪的,我以为它吹呢,飞得也太高了。”
贺京来:“真的吗?”
谢未雨:“我骗你做什么。”
他抬眼才发现贺京来颤抖的手,“樊哥,你还是不舒服吗?”
“还是我发现得太迟了?”
贺京来摇头,英俊的眉眼因为情绪染上了脆弱,谢未雨本能去拥抱他,又怕好喝的汤倒了,显得手忙脚乱的。
贺京来:“谢谢,小谢。”
谢未雨:“我要是早点想起来就好了,你之前还说那老太婆拿这个威胁你。”
“不会着火也是她干的吧?她怎么能坏成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打哈欠,贺京来推开边桌,让谢未雨躺下陪自己。
“小谢是我的救星。”
贺京来的脸凑近,谢未雨警觉地推开贺京来,“暂停。”
可惜迟了,亲吻凑近,双腿交缠,贺京来看他双目紧闭,笑着说:“那能换成集章式吗。”
谢未雨挠他脸:“你这种事都做假账谁知道下次又增加几次!”
“不要不要不要!”
第8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谢未雨的逃跑路径暴露, 也不好在贺星楼的房子久住。等贺京来回别院休息,小鸟不打算陪他了。
“再和你睡觉我就不做人了。”
别院房间很多,谢未雨完全不敢打开陌生的门。
生怕又是什么练习室主题房之类令让他精气大损的模式。
好在贺京来常住的主卧很正常, 不存在任何怀旧产物, 有点像覆盆岛套房的装修。
看谢未雨戳了戳室内的竹节,说起公司的安排。
即便团队可以根据谢未雨的时间安排行程, 小鸟也有事业心, “乐队还有好多事呢, 广告都没有拍完, 杂志也是。”
“星楼嘴上不说, 还是很希望我快点复工的。”
靠在床上的男人问:“小谢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吗?”
谢未雨下午就有拍摄, 他意志坚定。
“你又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刚才蔡叔叔还陪我们吃了一顿饭呢,不要得寸进尺。”
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来势汹汹, 米濯这几天也住进了别院。
医生似乎也不想一个人尴尬,拖了高泉下水,房子似乎变成了办公楼, 全靠不断增加的奖金撑着。
贺京来头一次觉得主卧的衣帽间太大, 离走去衣帽间的谢未雨太远, 他都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 笑着问:“我这是得寸进尺?”
谢未雨:“不谨遵医嘱啊鸟笼叔叔, 你要禁欲一个月。”
这几天江敦也来取笑过他, 柏文信在手机里表面关心, 也是嘲笑。
恋爱小鸟笑得最嚣张,连贺京来的眼神都要管控,“你这么看我也没用, 为了你的库存,还是忍忍吧。”
换好衣服的谢未雨把沙发上的旧沙皮狗放到贺京来枕边, “让这只小狗陪着小半。”
“今天晚上应该赶不及回来吃饭了。”
丁泽驹和朝寰签约,成了with全线的摄影师,这是他和贺京来用视频交换的内容。
还没到宗祠祭典,他就通过高泉要求贺京来兑现了。
鉴于从前的合作效果不错,谢未雨也同意了。
即便丁泽驹表示对谢未雨的感情与江敦一样,贺京来依然斤斤计较。
他望着谢未雨,被子上的电脑亮着,放在键盘上的一只手手背还有连日挂水的痕迹。
谢未雨没事喜欢看贺京来的手,骨节分明,如果不总往奇怪的地方摸就更好了。
穿着居家服的饲养人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也很随意,刘海垂在额前,还带着几分病气的面容不会减淡他的英俊,“小谢晚上还回来睡觉吗?”
谢未雨:“那我去哪里去睡?这都几天了,樊哥怎么还天天问。”
谢未雨拍了拍床上的狗头,也拍了拍贺京来的头,像是哄小孩,“樊哥乖,等我打猎回来。”
贺京来配合点头:“去吧。”
谢未雨走后贺京来开启电脑麦克风,“继续。”
“好的京来先生,目前您提供的录音并不能证明付郁晴女士与私人飞机失事有直接关系。”
“提供的视频比这一段视频更有力,能证明她是当年绑架先生的主使。”
“目前我们更需要酒店的监控。”
贺京来拼了十几年,最终的目的还是给谢未雨报仇。
没想到小谢拿回来的录音反而证明了父母的车祸真的不是意外。
会议继续,舒皓回也在其中,他看了眼躺在病床上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贺英朗开过颅似乎真的开傻了,醒了之后一直这样,还好没有流口水,不然舒皓回更觉得丢人。
他的脸做过太多次,实在没办法做大表情,深沉思考也算好看。
贺英朗问:“你是小叔派来监视我的?”
这个话他天天问,舒皓回摇头,“你才是监视我的。”
“我现在领着你家的工资,算是……”
他算了算,“类似你的秘书。”
不知道贺英朗想了什么,嘿嘿笑了一声,舒皓回被他笑得浑身挠刺,“你脑子真是正常的?”
刚才舒皓回还在絮叨谢未雨坠楼那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