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76)
想得很好,但问题在于,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曼努埃尔了,这是钮钴禄氏·曼努埃尔。脑子换了实力,黑化强三倍,虫化还要再强三倍。他们按照原本预设带来的人手在进化之后的曼努埃尔面前都显得格外小巧。
它如子弹般旋转弹射,猛地砸进他们之中。
与之而来的,是几声清脆的骨裂声。被击中的那只虫族明明捕捉到了它的行动轨迹,却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一声惨叫宣告了自己的出局。
一个照面,就淘汰掉一个敌人!
这是之前曼努埃尔脑袋还清醒的时候都不能做到的。
来暗杀他的人,除了他的副官,都是高等种。同为高等种,没有哪个是好对付的。
其他虫都捏紧了武器,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同时袭向曼努埃尔。来回闪烁的冷光之间,血肉横飞,无论受多重的伤,他们也沉默如没有独立意识的武器,只会勇往无前地刺像敌人。
蓝色的电弧铺成遮天蔽日的电网,在他周围布下天罗地网。蝴蝶盘旋在电网之中,艳丽的鳞翅上现在布满焦黑的痕迹,这让求偶期的蝴蝶震怒。
一群没漂亮翅膀的货色,说!是不是嫉妒我!说啊!
可恶!
恐怖的电压织成牢笼,高科技还是战胜了没文化的原始虫,它被电压麻痹在地,漆黑的复眼不断缩紧又放大。
可惜,世界上从来没有100%的胜率。如果科技的碾压就代表着绝对的胜利,那么人类早就被智械生命灭族了。
解决不了科技的差距,那就解决使用科技的虫。
原始的生命,有着自己的捕猎智慧。
一直卷曲着的细长口器像捕猎的眼镜蛇一样弹射而出,扎进了距离它最近那只虫族的大动脉!口器汩汩的地喝着动脉中新鲜的自助饮料,内壁外翻,露出其中的尖牙用血管壁到喉管,它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疯狂绞动!
这只可怜的军雌在瞬间失血过多,张嘴但喉管都被啃断了,因此只吐出一点血沫。然后他高大的身躯便轰然倒塌。
电网出现了一个缺口,曼努埃尔瞬间钻出。
现在,是他的屠杀时间了。
……
燕屿和阿拉里克顺着虫族队消失的地方走去,他想最好那只蝴蝶和虫族队两败俱伤,这样既解决了一个麻烦,又给他提供了可乘之机。
但当他拨开挡路的树枝。
猝不及防跃入他眼底的场景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蝴蝶的一只足肢正插在一位虫态化的军雌身上,把虫提起来钉在半空中,军雌脖子上勒紧了它的口器,窒息让军雌的脸色变得青紫。一圈圈勒在军雌脖颈上的口器钻进它骨骼的缝隙见,刺入大动脉,透过淡粉色的口器,隐约可以看见鲜红的血液正在汩汩流动。
在它的身下,血液漫过一层层的虫族堆。
“……”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身体本能地希望通过屏住呼吸这种方式,让恐怖的天敌不要注意到自己。
俗称,装死。
但很显然,人类没有这项天赋。
正在享用晚餐的蝴蝶抬起头颅,复眼中上万只小眼睛锁定了他。
蝴蝶:……
蝴蝶:。
蝴蝶手忙脚乱把足肢收了回来,把足肢下方踩住的虫族堆往身后踹,张开蝶翼试图挡住,装作无事发生。
然后它又发现自己的口器还插在人家血管里。
蝴蝶:……
它连忙抽回来,乖乖卷成团。一脚把扑通倒地,发出一声下意识闷哼的军雌往自己的身后踹。踹完又端庄地收回来,三对足一对一对,很对称地并拢,努力让自己显得无害。
但凡换个成年雄虫,它都不会这样做。
但即使是在虫母的时代,亚成年雄虫也很容易死的。雄虫嘛,只肩负着生育的职责,防御属性和攻击属性差一点也很正常嘛。
它真的挺怕自己好不容易捡回来的雄虫被吓死了。
它可是一心盘算着,等雄虫成年了,他们完成了婚飞的仪式,就可以开始繁衍了。到时候组建自己的族群指日可待!
在竞争虫群的虫母之位的仪式里,它需要挖掘出自己的城堡,然后在里面繁衍出足够的虫卵,证明了自己后,才能得到虫群的拥护。在此期间,残酷的仪式不会给它任何外部能量的补给,它将处于死亡和新生的十字路口。(2)
所以它必须提前开始储存能量。
唔,这些外来者还怪好心的,吃光他们的话应该足够他繁衍出一小支军队了。
见势不对就早早跑路的副官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他从树杈子上探出个头,道:“阁下,请离开这里!长官已经失去了理智!”
“阁下?!”
“长官?!”
两道震惊的声音同时响起。不是,这没脑袋的倒霉东西还真是曼努埃尔啊?!
阿拉里克脑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阁下?!不是,你?你是阁下?”
苍老天爷,这不太对吧?老师,我们的雄虫不这样吧?他那么——(比划)那么,凶残,怎么可以是阁下?!我开学时被燕屿重伤的腹部还隐隐作痛呢!
他的少雌梦碎了。
副官纳闷道:“你在这心碎什么?无论他是不是阁下,都不妨碍你开学被他打进医务室很丢脸啊?”
阿拉里克:……
副官又恍然大悟:“哦,你不会还做过什么雄虫同学爱上我的美梦吧?”他安慰道,“年轻虫普信一点也是正常的,没关系。”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阿拉里克: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我破防的声音。
燕屿打断他们,温馨提示:“那个……它、呃,曼努埃尔好像生气了诶。”
是的,曼努埃尔现在很不高兴。
我抢的雄虫,你们这些没用的雌虫离远点,喜欢就自己去抢一个啊!斩立决!斩立决!天杀的,我这就来把你们抓起来挨个处刑!
虽然没有理智,但不妨碍它占有欲大爆发,蠢蠢欲动想把两个雌虫都杀了。
对此,副官看得很开,已经达到了一种超脱世外的状态:“没事啦,反正完不成任务,回去塞基也会把我杀了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死前还蹭了第七军团这么多饭,吃得太多,没给别人留,把人家东道主都饿瘦了。
值了!
当然,他死前还要干一件事。
副官发出了一声发音很简单,很短促的虫语。
曼努埃尔顿了顿,攻击姿态突然瓦解了,它似乎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不确定,迷茫地在原地歪了歪脑袋。
燕屿是真的听不懂虫语,他和两只虫交流都是依靠的自带翻译功能的耳麦。但词库里没有这一句话,所以他听起来就是一串乱码。
“是在叫曼努埃尔的名字,还有一句诫语。”阿拉里克刚知道燕屿居然是雄虫,立刻别别扭扭起来,积极和他进行讲解。“一般雄父很喜欢用这句话来警告淘气的虫崽。”
“他的名字不是曼努埃尔吗?”
“不是,那是人类式的名字。我们还有虫语名,”他努力组织措辞解释,“人类语和虫族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姓氏、名称和构词法没有丝毫相似。为了到人类社会后,能够被人类系统识别,不被记录为一串乱码,所以我们才从人类名之中选取了相近意思、相近读音或者喜欢的人类名做我们的第二个名字。”
燕屿立马就想到了伊卡洛斯,他的名字不太吉利,但他只以为这是巧合。毕竟虫族怎么知道人类的神话呢?
但如果是他们自己从人类名之中取的,伊卡洛斯知道这背后的含义吗?
与此同时,副官已经从树杈上崩了下来,以龟速小心地靠近曼努埃尔。生怕引起它的不满。
然而已经安静下来的曼努埃尔对他采取了一种让虫安心的无视态度。
这才是塞基非要他一个中等种来的原因,副官从小追随曼努埃尔,他很熟悉副官的气息。即使虫化,他也有可能无视掉副官。
塞基的意思是,让他找准时机,暗地里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