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忌日快乐(49)
“你特意来等我的?其实大可不必,我认识秦窑的路。”
喜庆的队伍逐渐消失在视野中,而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衫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正如严齐所言,艾俊虽身为男子,容貌却极其清秀,满身浓郁的书卷之气,性情温和有礼。
第37章 囍(13)
“是的,艾公子,我想还是一早在这儿等您比较稳妥。”严齐躬身答。
凌厉不仅暗自佩服,所谓人到绝境能激发所有潜能激素就是这个道理,严齐的一举一动都都在被迫同现有的这个“身份”同化。
“你我从小一块儿长大,你既是我书童,不必如此。”严齐的目光扫过凌厉和宋成双。
宋影帝立即心领神会,低头示意:“艾公子,我们两位是秦窑新来的下人,整个秦窑为了公子和小姐的婚事已万事妥当,还请公子放宽心。”
严齐同样躬身回礼,笑着答谢:“有劳了。”
宋成双不动声色地说:“近日镇上喜事连连,接下来又是公子和小姐的婚事,当真可喜可贺。”
严齐如沐春风的脸突然一滞,他望向了早已消失的迎亲队伍的长街,神情复杂。
“的确是喜事,能和最厌恶的东西分离,自然是喜事了。”
艾俊这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这个新人物身上一定有线索。
然而艾俊没打算继续展开话题,他向秦窑的方向走去,凌厉附在宋成双耳边说了句:“我去赶上刚才的迎亲队伍,马上回来。”
艾俊一回秦窑,就先行去见了秦老爷,宋成双不方便跟着,便去找了陆文多和富闲。
陆文多一块砖一面墙一根草地在翻找盲盒,虽然知道是无用功,可就是不服气也不服输。
富闲倚墙站着,不停打量着秦窑,嘴里念念有词:“其实这窑洞真挺好的,冬暖夏凉,等我回去之后让我爷爷买下一大片,然后来度假,不错不错。”
富闲还在大谈这些扯淡至极的事,凌厉却从一旁突然冒了出来。
见他神情凝重,陆文多忙说:“老凌,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这表情可让我心里太没底了。”
“我比你更没低。“凌厉一言难尽,他刚才尾随迎亲队伍原本想找些线索,眼下却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轿子停在了窑洞前,估计也是个大户人家,院子还挺大,门口站的人好多,应该都是相熟的人,我无法靠得太近,我就看到从那窑洞里背出来一个人,是男是女看不清,反正他一直低着头,然后被人背着送进了轿子,我站得太远了,实在不是看得特别清楚,反正周围得人都笑得很开心,就那种夸张的笑容你们都见过,然后怪事来了,这轿子没去到别的窑洞前,而是出门左拐了。”
宋成双估摸着时间,知道凌厉没有跟到最后,便问:“你被人发现了?”
“是啊,我跟了一段路,被队伍最后的人发现了,问我上这里干什么,我随便扯了个借口,他肯定没相信,我就赶紧溜了,我跑得贼快,他估计也没追上我。”
富闲问:“会不会是嫁去了别的窑洞,这大片的黄土高原,窑洞又不止是这儿一块。”
突然,正在不远处做打扫工作的朱卫华大吼了声,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他紧紧捂着脑袋,大声地喊着疼。
他们匆匆跑去,李韶刚想扶他起来,却被他大力地推开。
“我的头好疼!疼啊!疼死我了!救命...救救...我...我的头疼得要炸了!”
他紧紧地捂着脑袋,仿佛里面有千万条毒蛇猛兽正在冲撞他的头颅,他疼得呲牙咧嘴,五官扭曲。
宋成双冷静地说道:“你们拽住他四肢让他不要乱动。“
疼疯的朱卫华力气大得惊人,像个动力十足的马达,他们几人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压得住他。
宋成双往他鼻下一探,又摸了下他的脉搏,最后他伸手刚触碰到被头巾包裹的头部时,朱卫华怒睁大眼,嘴里喊着疼,整个人向上狠狠地弹起,随即倒地没了声息。
宋成双探至他颈下:“还活着。”
说完就要解开他头巾,想知道他是否哪里受了重创。
“你们把他抬进去。”秦武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没什么事,这个季节就是容易发病,昨儿的药再给他吃几颗就好啦,你们外乡来的娃就是经不住这高原的飞沙走石,好了,进去休息去吧。”
秦武索性帮他们一起把朱卫华抬进了房,又看着他服下了药,才说:“咱们这地方的天气不行,这头巾有利于护住最关键的头部,也是咱们的这里的风俗,既然来了这儿,风俗可不能破坏,别轻易取下头巾。”
秦武说完就走了,朱卫华睡得很沉,虽然眉头依旧紧皱,起码没再痛得大喊大叫。
富闲的适应力也很强,他已经开始琢磨出刚才秦武的话了:“他的意思是头巾我们不能取下?这是死亡筛选条件之一?”
虽然这话秦武之前没说,但是自从换服装开始,他们就默认这里的衣服也是必需条件之一,更何况也就是头上裹着一层布罢了,睡觉的时候他们也不能取下。
凌厉说:“看来是的,朱卫华莫名的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取下过头巾的原因,不过这样一来把头巾作为死亡条件倒让人更生疑了。”
富闲突然笑道:“多亏是个虚拟的世界,否则真不知道这里的人一辈子裹着头巾不得取下是如此的灾难,不能洗头我可是要疯的啊!恶不恶心啊!”
陆文多嘲了句:“哟,富二代,你疯的可是不能洗澡吧,得有个堪比泳池的浴缸,用进口牛奶泡你的头发吧。”
富闲一愣:“我还真这么干过,不过牛奶还是用来洗澡比较好,泡头发的触感太糟糕了,我是拒绝的。”
陆文多:“......”
李韶根本不指望自己能参透什么线索,找到什么盲盒,他只要能竭尽所能地避开死亡筛选条件就谢天谢地了,他看朱卫华没事,赶紧跑出去继续打扫工作。
他们朝着西窑走去,在那里看到了艾俊和秦宝。这对相貌极其般配的俊男美女正站在梨树下说着话。
阿丑局促地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低头搅着衣摆。
富闲突然来了句:“我见惯了上流社会的俊男美女,不得不说虽然这秦小姐虽不是艳丽的美女类型,但这长相还是挺舒适的,就像是我大表姐,也是这一挂的,去年追她的人绕了她家大半个院子。”
陆文多觉得此人真的烦死了,这人是想钱想疯了么!看来已经是精神上的病入膏肓了。
唐滋端着托盘从那段走来,她从没有这么忙过,膝盖一软,瓷盏摔了个粉碎,泼洒出的茶水撒了艾俊大半身。
唐滋整个给吓懵了,腿脚发软,摔在地上都起不来身。
秦宝脸色有些不好,她用绢帕擦拭着弄脏的长衫,关切地说:“这丫头新来的,没烫伤你吧。”
艾俊摆手,他温柔地扶起唐滋,劝慰道:“你没事吧,这满地的碎瓷,打扫的时候可要当心了。你不必送茶来了,我并不渴。”
秦宝忙说:“让武叔找人打扫吧,你这丫头,这么毛手毛脚的,哎,你去厨房看看那些点心有没有做好。”
唐滋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她战战兢兢地跑去了南窑的厨房,凌厉他们紧跟而上。厨房里赵对对和安乐心忙得想哭,昨天洗菜什么的暂且还能应付,今日做的都是些小点心,虽然最后关键步骤无需她们动手,可前期揉面发酵等等已经让她们手忙脚乱了。
唐滋问道:“小姐要的点心可准备好了?”
“这些是备好的。”赵对对脸上沾满了面粉,又指着灶头上的一摞,“那些还在蒸。”
唐滋将做好的先端了出去。
凌厉上前,看着做工精细的小点心,压低声音说:“秦宝特意做给艾俊的吧。”
“嗯,艾俊的故乡就有这样精致甜美的点心,豆沙糕,海棠糕和各种小巧酥点,不过我听厨房里的其他人说秦宝自幼也爱吃这些,我想应该是艾俊来了这里之后,多少改变了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