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忌日快乐(343)
赵对对强调了那张字条:“你再看看这张条字。”
【请去R市医院找一位名叫余灿的护士,你们将得到想要的线索。】
赵对对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气死人,我们像是被人甩着玩,都让我们直接去找线索了!”
的确,他们两人像是堕入了某个陷阱,他们身上缠满了线,像牵线木偶似的被观局者随意摆动。只是凌厉始终没有想明白,他和赵对对毕竟是打小就认识的,可精神失常的文静又该如何解释?
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根据线索展开调查。
他们赶到R市医院的时候,门口还停着不少警车,听说是一个嫌犯潜逃了,医院内正在进行搜捕。
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医院里乱做一团,有以防危险拼命往外跑的,也有觉得没什么大事,继续排队挂号看病的,医院也没有得到正式通知而特意遣散病患。
赵对对烦得头皮发麻,逮着医务人员就问余灿是哪个科室的,问了几人后,终于知道了具体楼层。
当她们跑到三楼儿科科室的时候,迎面的小护士和他们撞了个满怀,凌厉一瞥,就看到了衣服的名牌上挂着“余灿”二字。
余灿看着他们直勾勾地盯着她,略有些不自在,她背靠着门,摸索着拔走了插在门上的钥匙。
“你们找谁?这一层都是孩子,医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已经将非重症的孩童都撤离了。”
余灿的神情愈发地不自在,她始终站在门前,身体不停地晃动,倒像是在遮掩什么一样。
第294章 入梦(5)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上了楼梯,他看着安静的三楼以及站在楼梯口三人,不禁举起了手中的证件:“我是刑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余灿支支吾吾起来,说自己是护士,才撤离结束三楼病房的孩童,至于凌厉和赵对对,一时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凌厉思忖了下,就在男人朝着他们步步靠近的时候,赶忙说:“我们是来找余灿的,我朋友是编辑,想取材些医院的感人事迹。”这谎话编得凌厉自己也信了。
赵对对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疯狂点头:“是的,这是我工作证,我们正在做一期医院的特辑,想从儿科病房着手,你看儿科的护士特别的有爱心。”
男人放下了证件,目光中仍旧有几分警惕,他挥了挥手:“赶紧走,警方正在排查,你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余灿慌忙摇头:“没......没有...除了重症的孩子,我才把其他孩子送走,和其他护士一起。”
凌厉见势,顺水推舟地说:“余护士,就几分钟,聊聊?”
余灿被他们稀里胡涂地拽到了一楼,正愁眉苦脸地想摆脱他们。
凌厉直说:“余护士,我们只想聊几句,不耽误你事,我们把你拽下来总好过你在门前遮遮掩掩更让人怀疑你在后面藏了什么吧。”
余灿的脸瞬间煞白:“你们知道......”
“我们不知道你到底藏了什么,也不感兴趣。”凌厉挠了下头发,又补了句:“该不会是警方在找的通缉犯吧。”
余灿:“......”
赵对对忙说:“余护士,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想问你拿个线索,你认不认识我们?或者认不认识一个人叫做文静?”
要不是这两人看起来实在太过友善,否则余灿拔腿就想跑得远远的。
“我不认识你们啊......我怎么会认识......文静,是我们院之前的病人,不过已经被转去了精神病院,但是我也不认识她!”
赵对对:“......”
“老凌,看来我们还真的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总不见得余护士也听见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脚步声吧,或者更离谱的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躺在停尸间么!”这话就连平日里惯常胡言乱语的赵对对本人都不相信了。
没想到余灿的脸煞白如医院的墙壁,她几乎就要昏厥了,幸好一旁的凌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有问题!
赵对对和凌厉对了个眼神,有戏!
医院对面就有个小餐馆,虽然老破小又不隔音,所幸这个时间点基本是没有人的,他们前脚架着余灿跨出医院,后脚就被人喊住了。
“且慢。”
是刚才那个警察。
他指了指自己,似乎在想如何开口,“我叫于向安,抱歉,无疑偷听,但是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坐下聊一聊。”
于向安当然不会选择对面的小餐馆,他和同僚说了几句,就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医院空地,开门见山。
“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脚步声,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正捂着胸口的余灿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
凌厉问:“于警官这么说,莫非你也遇上过?”
于向安其实也琢磨着能不能在他们面前说实话,毕竟涉及到刑事案件的私隐,普通人是不该知道的,要不是案件实在过于古怪,至今没有找到切入点,他又碰巧听到了他们这番撞在要点的对话......
赵对对敏锐的触感直接联想到了最近的案件,犹豫着说:“是不是最近谋杀案,网络上并没有太多的信息,这反而让我更好奇了,时间点是在半个月前。”
凌厉说:“死者是不是李郁湘?”
“是。”于向安眸色一沉,这些人,果然......
凌厉拿不准是否要直言昨晚诡异的经历,他更想知道这个李郁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向安叹了口气,话语中的每一字都指向了最近各种离奇的事件。
“她和几个朋友一起合租的,几乎是被朋友当场发现死亡的。”于向安说:“她的朋友们听见了隔壁卧房里传来李郁湘的尖叫,她们想办法开门的时候,卧室里一片漆黑,李郁湘已经倒在血泊中了,只是她们在房间里看见了凶手。”
赵对对不可置信地问:“凶手怎么会在她房间里?怎么进去的?”
于向安说:“先听我说完,即便是在没有开灯的卧室里,借由客厅的光线,她们也看清了凶手的模样,那个人和李郁湘长得完全一样,可就在她们冲进房间里的时候,她们所看到的凶手不见了。”
赵对对猛吸口气,情况比她所想的还要麻烦,类似的事情似乎大范围地开始扩张,处处透着诡异和不切实际。
于向安说:“一个人看到可以说是眼花,可几人同时看到,可就奇怪了,她们最后的口供是,李郁湘被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杀死了。她的房间就是一个密室,当时是由内反锁的状态,并且我们也检查过窗户,在窗户完全关闭的情况下,外墙也没有任何可以翻爬的支撑,是绝对没有可能翻墙进入的,所以那个凶手是如何出现的?”
于向安说道这里的时候,神情已经完全大变了,他似乎对于此事也难以置信:“一个和死者长得完全一样的凶手,凭空消失了。”
余灿终于忍不住说起了文静的事,她看向了凌厉:“文静住在这里的一周,有一晚我值班,当我鬼使神差地去到精神科的那一楼,我路过文静的病房前时,发现隔着那道门,她正在小窗口望着我,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凌厉敏锐地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不负责那一楼,我也不可能打开门,我本想去找那一楼的值班护士,可是文静却忽然用力敲打着房门,最后她甚至狠狠用头撞门,似乎想甩开什么的似的,后来值班的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我听见她说......她来了......她来了......”
余灿整个人有些虚脱,有气无力地靠在花园里的长椅上,抬头怔怔地盯着湛蓝的天空,她觉得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恍惚了。
余灿有气无力地说:“其实,不光是文静,这几日我都在怀疑周遭的一切,前天又是我值班的时候,我在走廊拐角处的镜子里看见一模一样的我站在身后,可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