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忌日快乐(106)
“老凌真是作孽,上上次被剥了层皮,上次又搞得全身血肉模糊,这次更绝,变成了刺猬,刺还是玻璃做的,扎心啊!”
余灿:“......”
富闲觉得有些恶心:“被剥皮是什么鬼,好恶心啊......岂不是面目全非了?”
余灿:“......”
赵对对别过了脑袋,极其哀伤地说:“可惜了这么帅一张脸,我觉得以后我可以特意为此写一本书,论高颜值的一百种死法,啧啧。”
余灿:“......”
宋成双正想解开凌厉的扣子,赵对对犹豫了下,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宋先生,要不你把他抱进去宽衣解带吧,虽然人是死了,可大庭广众的这么做太不体面了,老凌可不是没脸没皮的,他知道了要羞死的。”
余灿:“......”
宋成双觉得挺有道理的,他也不想别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刚预备抱起凌厉,却听陆文多尖着嗓子:“这次不用脱了!”
余灿:“......”
陆文多一指:“他手里拽着东西呢!”
凌厉的手里握着一小段碎砖,他握得相当紧。
陆文多和赵对对齐刷刷看向了宋成双:“老凌他几个意思?”
见宋成双垂眸沉思,一时之间也没有答复,他们把凌厉挪到了他的房间。
像凌厉这样特殊的情况,并不会被世界的规则清理掉。
余灿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觉得不太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对对言简意赅地说了下这个特殊情况,余灿吃惊异常,她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任何异样。
“听说这是进入盲盒世界中每个人都会产生的情况,只是因人而异,有些人的变化细微到很难察觉,有些人并不会马上显示特征,可能会经过一段时间......余姐姐,淡定吧,来了这里,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次的参与者,像薛凯这样明显不怀好意的,宋成双压根没提盲盒会给每位参与者带来的利弊,赵对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可眼下只有余灿,她是和他们站一边的,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他们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才看见薛凯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他脸色阴沉,既有劫后余生的窃喜,又有对未知的惊惧,两种复杂情绪的相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暴躁。
他坐在了他们这桌,目光一扫,竟说了句:“凌厉死了?呵呵,挺好。”
虽然他没死,可听到这句话,陆文多他们不由得心中冒火,只是和薛凯正面起冲突毫无意义。
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余灿极尽所能地用有限的医药物品给他们每个人做了简单的处理。
林涛涛昨晚没受什么伤,只是前日手臂处的伤口严重了不少,昨晚还是红肿的状态,今日整条手臂都有麻痹的感觉,且伤口处开始乌黑出脓。赵对对的腿被包扎固定住了,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但是她无法随意走动,因此午饭后,她一人留在疗养院,其余人再次进入了老弄堂。
今日天空飘起了零星的小雨,午后雨水变大,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天空氤氲着散不去的阴霾雾气,阴沉沉的天让人的心情也压抑了不少。
马路上不见其余行人,初来乍到浓浓的烟火气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地面凹凸不平的老弄堂,四处都是低浅不一的小水洼,泥泞的污水溅湿了每个人的裤脚。
薛凯一改往常,眼前所有的线索都清晰明了,他开始疯狂寻找起那盆不死鸟盆栽的踪迹,似乎指望离开找到马上离开这里。
石库门弄堂本就阴暗潮湿,这一下雨,气温更是低了好几度,陆文多本就闹头疼,这一来,猛吸了几口气,不免一阵咳嗽。
他愣了下,傻笑着说:“这次的恶意够给面子了,我就是头疼,其他倒还好,就是头疼得脑子就转不利索。”
“得了吧,多哥。”赵对对怼道:“就你这脑袋瓜,即使不头疼,你也想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赵对对,闭嘴!”
赵对对又讨巧似地凑了过去:“多哥,今晚打死我也要逃出走廊,你也出来,反正夜晚就是一个平面,我来找你,求你的幸运值庇佑!”
陆文多“呵呵”几声:“走开!”
“这里的生活很宁静?”宋成双手指摸过潮湿的砖石,指尖黏了层湿润的黑色。
“弄堂里挺吵的,这里膈应效果不怎么样。”陆文多对儿时的记忆也很清晰:“虽然吵,但是很热闹,每户人家关系都很好,我和老凌很小的时候每逢下雨天就会搬了把凳子坐在天井里看这些水洼哦,雨大的时候水面上冒着一个个的大泡泡,老凌还以为水下有鱼,可笑死我了。”
宋成双一笑,“他真可爱。”
“那是的,小时候的老凌相当可爱了,弄堂里的阿姨奶奶都喜欢他,虽然我觉得我比老凌长得好......”
宋成双说:“我不觉得。”
陆文多狗头保命:“爱豆,你说什么都对!”
宋成双抚摸砖墙的手一顿,呢喃着:“我见过他爬过树,被他父亲好一顿打。”
“可不,为了掏鸟窝!他还怂恿我一起爬,我没理他就是了,不对......等下......爱豆,你怎么会知道他爬过树,又怎么会看见他爬过树?”
宋成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顿,砖石特别的松动,他指尖夹着缝隙,一使劲就抽出了那块砖头。
富闲一惊动,大呼神奇,随即在空出一块砖头的旁边又抽出了第二块砖头。
第87章 回家(30)
众人面面相觑,按照这趋势,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岂不是可以拆了整个弄堂?
“我知道凌厉手里的砖头是什么意思!”宋成双紧蹙的眉头舒展而开:“前几日我就发现了屋里的砖石也有松动的情况,紧接而来就是这几晚出现的震荡,如果说砖石的松动是地震的残影或可以形容为一种隐射的话,那造成这种松动真的只有地震的关系?”
陆文多一时没跟上思路,问道:“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永安不是死于地震,是自杀,在高考之日自杀,她是因为被人剥夺了希望而绝望自缢的,那些人强迫他们搬离弄堂,地震之日是六月二十二日,其中相隔了半个月,我不觉得这些人会放过他们,除了已经死去的永安和永乐,去了国外暂未归的永健,其余人都死在了地震中,这么的这么巧,他们三人在当天都在弄堂?”
富闲明白了什么,又彷佛不确定似的:“你的意思是有人杀了他们?然后正好伪装成了在地震中死亡?”
“未必有杀人这个胆子,这里虽然拆迁了,可是仅限这一片而已,四周也有其他居民,杀人的可能性不太大。”宋成双闭起了眼,他的脑海里勾勒出了老弄堂的样貌,灾难的场景彷佛历历在目:“那一天,在地震来临前,也有开发商的人去捣乱,我想永宁正在家,她受了惊吓,拼命的尖叫,开发商赶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同样也有其他的手段去恐吓他们,比如对房屋进行破坏让他们尽快搬离,这些老房子可禁不起重力锤砸。”
宋成双的手从墙壁垂落:“昨晚的残影让我听到了异响,那是不同于地震所造成的破坏声,巨响从顶部传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锤击似的。”
这么一说,其余人纷纷点头,陆文多说:“有理啊!我是记得有几声特别不一样,像是被什么金属物器给锤击的,特别可怕,我身后的墙直接裂开了。”
宋成双继续说:“所以我倾向于房屋本体也遭到了人为的损坏,总之开发商的手段都是为了让他们搬离老城区。无人的老城区本就宁静,不管是永宁的尖叫还是房屋遭到破坏的声音引起了在弄堂不远处的人的注意,永喜和永康在听到了动静后跑回了屋子。我想,这些参与者最后简单的景象同样还是残影再现。肖晶也是受残影的影响,产生了强烈的自缢念头,上梁如剧情重演似的垂落下绳索,她万念俱灰,自缢而死。至于永宁,应当是地震开始后她在巷子里逃蹿,这个时候的老城区因房屋本体受到损坏,再加上地震的破坏,开始大面积倒塌,永宁,永喜和永康都是因此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