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忌日快乐(340)

　　“昨晚你遇见有动静的时候是几点？”
　　“十二点半左右。”
　　“哦。”赵对对看了眼时间：“那差不多了。”
　　凌厉的神经绷紧了，轻声说：“这个声音不是每天都会出现，上周出现的频率就很高.....”
　　话未完，只听寂静的深夜里，清晰无比的脚步声递入耳内，是来自客厅窗户对面隔壁的房间。
　　赵对对震惊的脸让凌厉明白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虚幻，而是确实存在的。
　　赵对对震惊之余，有些惊喜，在她看来，是拿到了更好的编辑素材，她对凌厉做了个手势，便两手趴着窗台悄悄探起了身。
　　她只露出了双眼，而对面紧拉的窗帘并未有任何光线。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耳边徘徊着一顿一挫的脚步声，仿佛带着回音似地荡漾在耳膜之内。
　　赵对对低下了头：“有点奇怪。”
　　“我早说了是怪事。”凌厉说：“这分明是人声。”
　　“不，我的意思是，大半夜的谁会这么走路。”
　　这个小区都是老房子，只可惜年代还不够悠久，轮不到拆迁的范围，因此一直被耽搁着，物业和小区显然也未对此片区域有什么整改措施，导致房屋的设施非常差劲，隔音效果太差，对面有些大动静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人走路的脚步声像是故意趿拉着不合脚的拖鞋，让声音来得更加清晰似的。
　　赵对对咽了下口水，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到对面一探究竟。
　　这事就发生在自家隔壁，虽然是租的房子，可凌厉到底没有那么快搬家的打算，他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猫着身子打开了大门，而对面的脚步声在他们开门的瞬间是停止的，两人心脏狂跳，对望一眼，堪堪停下了脚步。
　　对面的“东西”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一瞬间，他们同时思考是停步不前还是继续前行，也许那个“东西”正打算破门而出。
　　不过几秒的功夫，隔壁门的脚步声又开始响起，而这一次的“踢踏”声更为响亮，就像赵对对所说，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这反倒是勾起了凌厉强烈的好奇心，他实在想知道对面到底偷偷摸进了什么样的小偷，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他和赵对对跑到了隔壁房门前，这时才想起他们没有房门的钥匙，根本无法入。赵对对鬼使神差地搭在了门坎上，随着轻微的“嘎吱”声，门自动打开了。
　　201室的房门打开了。
　　这绝对是他们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结局，如果说有小偷摸了进去，怎么可能会粗心到忘记关门，可如果不是人，那就.....
　　赵对对压低了声音，她语速飞快：“一二三，我们直接冲进去，不管是人是鬼，也要看个明白！”
　　他们一左一右，在赵对对伸出三根手指的同时，他们冲入门内，而此时那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仍未停止，心跳彷佛蹦到了嗓子眼，就在他们屏气冲入卧室的瞬间，声音嘎然而止，屋内空空如也，厚重的窗帘遮盖了所有的光线，这间房什么都没有。
　　赵对对的心噗噗狂跳，她还未适应全部的黑暗，慌乱中抓住了凌厉的手，不停地问着：“什么都没有！老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根本不存在，可他们心里明白只是在瞬间消失了。
　　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经过这番动静，赵对对更是睡意全无，她索性泡了两大杯浓缩咖啡，提起了建议。
　　“这屋子一定有问题，老凌你把房东电话给我，我想办法去套话。”
　　凌厉抱着咖啡杯窝在沙发上，抬头便可看见对面紧闭黑沉的窗户：“可能没有人，如果是......嗯....你懂的，为什么在我们进入的瞬间消失了呢，连大门都打开了，却不想弄死我们？”
　　赵对对像是逗趣那般，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弄死我们，我倒觉得这样折腾出大动静，倒像是故意吸引我们注意似的，这楼的其他住户没反应么？”
　　凌厉摇头：“一层就两户，至于楼上楼下的，有些没租出去，有些不常来住。”
　　赵对对此时才觉得周身冷飕飕的，她赶忙灌了三口咖啡，还是冷得难受，她起身打算去浴室冲个热水澡，却又不放心似地，回头了喊了句：“老凌，我觉得怪可怕的，我隔五分钟就喊你一次，你得应我，要是我没声音，你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冲进来救我！”
　　“我房子没出过任何问题，你放心。”
　　“对了。”赵对对一只脚跨进了浴室，还是探头说了句：“你明天休息，不如和我一起去探访那个忽然得了严重精神疾病的女大学生的同学吧。”
　　“行，那个得了病的女学生叫什么名字？”
　　“文静，这名字真好听。”
　　他们不方便进入学生宿舍，于是第二日，他们和文静的室友约在了学校的食堂见面。
　　这是个清秀漂亮的女生，她叫做徐清薇。
　　徐清薇见快要到午饭时间，便说要请他们吃饭，凌厉和赵对对怎么好意思，可徐清薇却笑着说用学生卡付账本就便宜，更何况她才拿到了奖学金，原本是想请文静吃饭的，如果他们能帮的了文静，这顿饭也不算白请了。
　　徐清薇特意给他们点了个超大份的砂锅，开始说起了文静的怪异之处。
　　“大概从半个月前，她开始不对劲的。”徐清薇和文静的关系很好，几乎是同进同出的节奏，因此她给的时间线很明确：“一天早上，文静对我说她昨晚没睡好，楼上实在太吵了，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这话实在似曾相识，凌厉有了不妙的预感，问道：“楼上的寝室是空房？”
　　徐清薇有些好奇，“你们事先都调查过了？的确啊，你说楼上是空房又哪儿会传来什么声音，楼上就已经是顶楼了，不存在再往上的可能。”
　　赵对对和凌厉想到一块儿去了，觉得这事不妙，又问：“那你没有听到？”
　　徐清薇摇头：“没有，我睡眠质量其实不太好，很容易惊醒，反倒是文静不会，如果她能听到，没道理我听不见。”
　　徐清薇见他们二人神情凝重，心说看来也是很担心文静的情况，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网站小编，想拿些新闻维持热度，看来是真的想帮助文静，不禁对他们更填了几分好感。
　　“你们吃呀，这些蛋饺肉圆都是学校阿姨亲手包的，和外面那些不一样。”她热情地给他们夹了菜，又说：“起先我也没注意，以为是她最近学业压力大引起的，可是自从这天后，她频繁听见楼上的动静，甚至好几次直接在半夜尖叫。”
　　“她说了什么？”
　　“她说，楼上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徐清薇叹了口气：“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文静不对劲了，她开始了严重的幻听，说不仅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呼喊她的名字，甚至她听见了敲门声。”
　　赵对对全然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她放下了碗筷，再次确认道：“意思是有人在敲你们宿舍的门。”
　　“是。”徐清薇说：“坦白说，我当时心里也是怵得慌，半夜三更的，文静披头散发地指着门口，说真的我虽然什么也听不见，但是真的不敢开门，虽然最后我还是下床去开了门，我特意将房间的灯全打开了，在此期间文静说门外的响声没有停过，可在我打开大门的时候，根本什么也没有，文静说那个声音不见了。”
　　徐清薇神色微变，想起那时的场景，她也有些胆战心惊：“大晚上的，我也是被搞得很害怕，但是三番五次的折腾，我可以确定什么都没有，完全是她的臆想，我带她去过学校的保健室做心理咨询，甚至想陪她去医院，可文静说什么也不愿意。然后，事态从一周前变得更严峻了。”
　　赵对对想到她的病症，说：“她突然发了疯？”
　　“并不是，在前一天晚上，文静再次尖叫着，这一次她不管不顾地光脚冲向了门外，说楼上有求救的声音，有人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