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忌日快乐(373)
【wenduo.lu:@无情嗑药鸡鸡汤还是你会煮。】
【无情嗑药鸡:这是心里话!咱老凌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要本事有本事,啥活儿找不到。】
【凌厉:你别说还真难。】
【无情嗑药鸡:别急,我们帮着看看,要不你无聊的时候先去跑跑龙套,你要出马,我们多哥也没得混了。】
【wenduo.lu:不好!饭碗不保!】
【无情嗑药鸡:LS,恕我直言,您这一辈子想红太难了,演技真的好差啊!】
【wenduo.lu:哭唧唧,我也没法子,先这么着吧,再努力努力。】
【凌厉:@无情嗑药鸡,你新书不错,我看完了。】
【无情嗑药鸡:谢谢捧场,啊,等下碰面否?有家店我挺想打卡的,在大学路那儿。】
【wenduo.lu:在家闲得扣脚,马上来!这就出门!等我倒腾下自己,毕竟要和你们见面,需要凹个造型。】
【凌厉:行,一会儿见。】
【无情嗑药鸡:好嘞,谁先到先拿号。】
【wenduo.lu:我其实有个想法,老凌或许可以去当下化妆师?你手艺不错,工作时间也自由。】
【无情嗑药鸡:可以有!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反正都是人!】
【凌厉:......】
下午一点,凌厉坐上了22路公交车。
今天阳光很好,倦意袭来,思维进入了混沌,迷迷糊糊中过了一个又一个车站,凌厉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好几个短暂的梦,说不上好坏,他似乎看见了谁,内心有一些欣喜,又似乎梦到了可怕的场面,当剎车带来的惯性让他的头磕碰到了玻璃窗时,他彻底地清醒了。
公交车内的移动电视还在播放着gg,车靠站了,上来了一个男人,他穿着破洞牛仔裤,顶着一头染成银白的头发,他随意找了座位坐下,似乎有些烦躁似地不停地看着窗外。
这趟车的乘客很少,上了下,来来去去,两点不到的时候,又上来了一个背着帆布包的女人,她坐在了前车厢面对面的连排座位上,她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地浅笑着。
【wenduo.lu:我要是说我来不了了,会被打死嘛?】
【无情嗑药鸡:会。】
【凌厉:突然有事?】
【wenduo.lu:我蛮久没开戏了,囊中羞涩,那啥,忽然有个临时客串的小角色,原本定下的龙套来不了了,我和那中间人比较熟,让我赶紧过去顶一下,价钱好说。】
【无情嗑药鸡:赶紧去吧,保证不打死你,我们可以来拍摄地等你,或者可以约个晚饭。】
【wenduo.lu:好嘞!地址稍后发你们。】
【无情嗑药鸡:@凌厉老凌,你怎么说?我其实都快到了。】
【凌厉:大学路随便走走就去找多哥。】
【无情嗑药鸡:可!】
大学路是上学时候的记忆了,虽然隔三差五依旧会来,却没有了大学时代的感觉,他正在犹豫是否要提前下车,前车厢的女人接起了手机,看样子她的行程也有变,而右侧的银白色头发的男人也在接了个电话后,起身走到了后车厢的出口处。
凌厉忽然更不想坐到大学路,他提前了两站下了车。
再过三个路口就是R市的地标,R市电影院,他琢磨着如果实在无处可去的,倒是可以拉上赵对对看场电影,她挺喜欢的那个演员正好上了部新影片,似乎叫宋成双
一路上车站的gg牌上贴满了这个当红顶流的巨型海报,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一张脸,充斥着极具故事性的双眸,漆黑如墨,深如潭水。
【无情嗑药鸡:@凌厉老凌!你人在哪儿!前面出事了!可吓死宝宝了!】
【凌厉:我快走到了,前面好像有好多人,乱糟糟的。】
赵对对看到了凌厉,她急速朝着他跑来,捂着胸口,苍白着一张脸:“太可怕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撞了好多人!都还躺在那里.....七零八碎的,怎么办,好可怕啊!”
凌厉皱了下眉:“警车和救护车还没到?”
“没!”赵对对拍着胸口,语气急速:“就差一分钟!我要是早一分钟到,肯定也会出事!真的是吓死我了,我拐角的时候和一辆自行车碰撞了下,和他理论了好久这才拖延了下时间,呜呜。”
凌厉拽着她往前挤去:“你还能不能行,走,我们也过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警车已经到了,刺耳的鸣笛随着红蓝灯不停地转换,让人心烦意乱,警察开始了拦起了警戒线,因场面过度血腥,不少路人捂着脸开始往回头走。
“前面禁止通行了,麻烦各位回头或者走旁边的小路。”一个男人朝着他们走来,他没穿警服,只着便衣,他将警员证举在了胸前,似乎在表明自己的身份。
“警察已经来了。”凌厉侧头看向了赵对对:“回头还是走旁边的小路?”
凌厉正在思索,眼神对向了那名警察,四目交对,竟有种恍然的熟悉感,那警官不自禁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补了句:“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这里已经禁止通行了,回去的路上小心。”
凌厉也不禁对着陌生人说了句:“谢谢。”
“于警官!”
一个女人跑过了凌厉的身边,他认出了这个背着帆布包的女人正是刚才在22路公交车上的那位,她的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男人,他们在刚才那位警员面前说着什么话。
“余灿,林涛涛。”于向安不经意地皱起了眉:“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没什么事吧。”
“没。”余灿心有余悸,她看到了22路公交车的残骸,吞吞吐吐地说着:“我刚才还真在这辆车上,幸好提早下了车。”
林涛涛犹豫了下,说:“我们约了看电影,她没吃午饭,我就去给她买了些吃的,否则我大概率也撞上了这场意外。”
林涛涛说话间,眼神不停地梭巡着四周,他掠过凌厉的时候,也是很自然地点头示意。
“真是可怕,不得不信命啊,我就是命不该绝。”
22路公交车上那个染着一头扎眼银白色头发的男人站在了他身后,他也记得凌厉,甚至朝他走了几步:“那辆车被撞成废铁了,我们要是还在上面,准得领便当。”
赵对对不由吐出了口气,不停地拍着胸口:“老凌,可真够悬的。”
男人打起了手机:“喂喂,穆大小姐,跟你说,你离见不到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可吓死人了,哎,等等,等我拐个弯再跟你说。”男人走远了,头不回,也不忘伸手和凌厉他们告别。
救护车抬走了一具又一具残缺不齐的尸体,前方警戒线内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坐在台阶上大声地哭泣,而随之赶来的另一个女孩跑到了救护车前,紧紧抱着担架上的人痛哭不已。
“真的是太惨了。”那个叫做余灿的女人退后了一步,她紧紧地拽着林涛涛的胳膊,低头不忍再看。
赵对对也受不了这样的画面,失去的痛哭声远比这些血腥的场面让她更为难受,她心脏跳得飞快,拉了凌厉的衣角,“我们也走吧,幸好我和你都没事,真的就差那一点点,要是我没了你这个好友,我会哭死的。”
“我朋友说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女孩,她的几个朋友都死了。”余灿突然看向了他们,她眼神通红:“还有刚才的那个女孩,她的父亲也走了,他是个出租司机,只是没想到的是,她的另一个朋友刚才也在这条路上,几分钟内同时失去两个重要的人......我都觉得难受。”
“再难受也是会过去的......”林涛涛说这话的时候极其不自信:“真的会么?有些人是被印刻在心底的。”
赵对对看了眼曾人声鼎沸的,充满回忆的大学路,此刻被这灾难和不详笼罩了绝望的阴霾,不远处的榆树上挂着圆形的灯泡,午时并未亮灯,并不显眼。
“老凌,你看这榆树,这样的装饰......是生命之树!”赵对对像是祈求般地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艰难也会有走出困境的那一日!我们都要好好的!”
他们和那对看似情侣的男女告了别,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