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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110)

作者:星坠 时间:2023-11-16 11:51 标签:ABO 星际 强强

  大楼在震动,一阵由远及近的嗡鸣出现在上空,谢敏若有所感,他向远处看去,是一架穿过城区而来的直升机。
  “但无所谓,你失控过,我也失控过,我们扯平了。”谢敏道。
  紧接着,傅闻安咳了一声,他满脸都是血,腹部也在不断渗血,但他的眸子仍然锋利如剑。
  “谢敏,你休想!”傅闻安咬牙切齿地道。
  “哈,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能做什么呢?我的长官。”
  谢敏笑了一声,他像在看蝼蚁,用力揪起傅闻安的头发,把他苍白英俊的脸拉近。
  “你是怎么把我关起来,往我身上加注了多少屈辱,你记得,我也记得。我像条狗一样被你关起来,真是令我想想就……想把你嚼碎了吞下去。”谢敏眼里凶光闪烁。
  “可我对你以德报怨,你瞧,现在“零号”所有人都见到了以我的权限向外扩散的「瘟疫」病毒,我从接手“零号”第一天起就在暗中埋伏的定时炸弹爆开了,看着昔日的长官叛变的证据,他们会怎么想?”
  谢敏用拇指抹掉傅闻安唇角的血,喃喃道。
  “他们会恨我,比恨你更加强烈,恨是一种动力,也是一种信仰。你可以趁机攫取他们一触就碎的忠心,他们会被政坛唾弃、质疑,因为他们曾经的长官是个叛逃者,而你才是新的救世主。”
  “说吧,说感谢我,用你的全部来感谢我。”
  谢敏放开了傅闻安的衣领,他站起来,俯视着地上浸在玻璃渣和血泊里的男人,对方凶悍的目光死盯着他,快要把他瘦削的身躯穿透。
  直升机在楼顶盘旋,谢敏仰望着那硕大的黑影,气浪仿佛透过玻璃涌了进来,带起令人发冷的寒风。
  “你逃不出去的。”傅闻安吐出一口血,他嗓子混着血腥味,却字字掷地有声,令人胆寒。
  谢敏收回目光,挺拔的脊背弯了一下,长发随着垂头的动作晃过脸颊,他睨着傅闻安,突然抬脚,朝对方胯下踩了上去。
  那里鼓涨着一团东西,被压住后,存在感便清晰起来。
  傅闻安压住躁动的呼吸,眸色变得深邃又吓人。
  谢敏没规律地碾着鞋尖,任由他脚下的东西越涨越大,他抬起手腕,看见血淋淋的牙印——傅闻安先前咬过他,舔了他的血,血里有信息素。
  “被脚踩着也能硬吗,长官?你还真是寡廉鲜耻。”
  谢敏笑了一声,收回鞋尖,手插在兜里,看着他:
  “我能逃出去,我不单能逃出去,还能重新与你做对,我们是永远的敌人,傅闻安,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们是一丘之貉。”
  “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只是把你钉在地上。”
  谢敏勾起唇,眨了下眼。
  紧接着,他扬长而去。
  血泊如同镜面,倒映着直升机远去的影子,狂风呼啸,轰鸣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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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继续!
  (明天修一下错别字和病句,一边咳一边写,思路碎成渣了T-T)


第75章
  谢敏登上直升机爬梯,跃入机舱,舱门随即关闭,隔绝耳边喧嚣狂风。
  邮差推动操纵杆,旋翼急速转动,视野逐渐升高,带着轰鸣声飞向远方。
  舱内寂静,无人说话,只有操作系统发出的固定滴滴声,直到飞出布防空域,进入中立地带上方,邮差才松了口气。
  他回头,看见谢敏已经换下一身病号服,身上的大小伤口也处理好了。
  迷彩军裤包着双腿,细瘦的一截腰被皮带捆着,勾出两侧紧绷的肌肉线条。往上是一件高白色领毛衣,他嘴里叼着一截巧克力能量棒,抬眼回看时有些凶。
  “你这混搭风……”邮差扑哧笑了一声。
  “嗯?”谢敏咬断能量棒,从鼻腔里挤出一个短音。
  “挺潮。”邮差摆摆手。“你该不会要穿这一套回去吧?”
  “你以为现在是几月。”谢敏看向窗外,平坦辽阔的土地延伸向天边,城市边缘逐渐模糊,露出苍山的雏形,越向前越是嶙峋的、毫无植被覆盖的山石。
  冷风过境之后,就该下雪了。
  “你当年去的时候也是冬天吧?”邮差开了自动驾驶,语气闲散。
  “嗯,冬天。”谢敏低头倒腾直升机上的弹药箱,挑挑拣拣,拿了不少,偶尔抬头看一眼路线,又道:“别从狭道上走,换一条,走南线。”
  “我来的时候没有反导。”邮差顶嘴,但还是切到手动驾驶,换了条航线。
  “回去时候就有了,那群人调整很快,反导应该恢复大半了。”谢敏吃完能量棒,又去从邮差手边抢小蛋糕,被对方一把摁住。
  “我买的。”邮差扭头瞪了他一眼。
  “知道,谢谢,”一番争抢下,谢敏还是抢了过来,打开袋子狼吞虎咽,一口一个。
  “你还回去吗?”邮差看了他一眼,有些谨慎:“执政官那边……”
  “不会回去,我暴露了,你最好提前告知子爵,执政官会反扑,小心殃及池鱼。”谢敏道。
  “为什么不直接毁了“零号”?如果你做了,我们回去就可以直接走狭道。”邮差颇有深意地问。
  “杀不完,总有人能接班,他们有从崩溃中迅速重建的经验,毁了没意义。”谢敏漫不经心地道。
  邮差沉默了一阵,没接话。
  他并不清楚银用了什么方法干扰一整片领空的防御系统,那是他身为卧底的底牌,旁人无权过问,但预感告诉邮差,银心软了。
  这不是好预兆,如果银有坚定立场,就会在身份暴露后点燃他卧底期间积累的一切,给予对方尽可能大的重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用说服力不强的道理来搪塞自己的同僚。
  但邮差原谅了银。
  他永远记得当年“血腥放逐”时,银当落不落的那一刀,让他活到了现在。
  人不可能永远不心软,尽管心软不是好事。
  “那种难对付的经验难道不是你教给他们的吗?”邮差反问。
  “我曾是他们的长官,我秉持着一贯的忠诚,无论对谁。”谢敏回答:“但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邮差不置可否。
  “子爵最近在做什么?”谢敏嘴里不知何时塞了颗糖,说话含含糊糊的。
  邮差神色一凛,他透过手边的反光镜向后看,只见谢敏岔着腿坐在后排,手里揉着锡纸糖皮,糖块从左腮帮滚到右边,表情空白,看不出喜怒,目光落在鞋尖,仿佛随口一问。
  “招人。”邮差言简意赅。
  “招人替我。”谢敏替他补全。
  “……”
  “招多少了?”谢敏用齿尖咬了下水晶糖,可乐味的,有跳跳糖成分,在舌尖炸开,很爽。
  “不算少。”邮差隐晦提醒。
  谢敏把后脑勺往座椅枕上一靠,长过肩的头发散开,他舔着糖,闭上眼,手指连点膝盖,推演着回去后发生的各种可能性。
  一个性情多疑狡诈的领袖在得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同僚失踪后的反应,很难说有好的图谋,而子爵莽撞的行径也令谢敏有些许担忧——他开始怀疑以子爵的手段能不能真正重创傅闻安。
  谢敏想了一阵,觉得指望子爵短期提高决策力就跟奋斗三十天考上城邦第一军校一样难。
  他睁开眼,前倾,想收拾一下刚才整理好的弹药,颈间被蹭了一下,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
  手指伸进毛衣里,打算勾出项链,结果刮了毛线,拿不下来,索性一整件都脱了。
  邮标项链沾染体温,搁在掌心热乎乎的,谢敏找了个螺丝刀撬开内里,露出两个米粒大的信号发射器。
  “那是?”始终关注谢敏一举一动的邮差问道。
  “定位器。”谢敏拿刀把发射器劈成两半,扔进团成一团的病号服口袋里,顺手又拿出两支试剂,一支递给邮差。“帮我查下这东西的药效和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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