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99)
一份价一份货,有瑕疵也没问题。但是以次充好卖高价赚黑心钱就不对了。
难怪说无奸不商呢。
两人又转去米市,需要买些麦麸粗糠好喂鸡鸭。
米市连着家禽野味,前街卖米类糟糠,后街卖家禽牲口。
这里一般卖米的多是村户自己摆着麻袋自己卖。买的人多是店铺米贩子或者城里普通百姓。
此时米市是米贩子乐开了花,村户人家愁苦了脸。
前几天同村人新出的糙米还按照三到四文钱卖得脱销。今天自己来摆街一看,那些米贩子都出价在一文至两文。这价格几十年没有这么低过。
米贩子出的价格这般低,村户都不想卖,偶尔零散百姓问价,都说卖的价格比米铺还贵,现在米铺都降价了。
百姓想打听原因,米贩子都说是因为这几年风调雨顺收成好,米铺两三年积压的存粮都快满仓了,为装新米只能低价抛出了。
“现在新米刚出价格还可以,后面卖的越来越多价格会更低。”
卖米的见米贩子这样说,发现行情确实走低,也没办法只能忍痛卖了钱。
秋后农闲,冬天更是暖被窝有时间要孩子的时候。
很多婚嫁都放在下半年,人情开支就等这卖米的钱维持。
苏凌两人走进米市的时候,就看见一副低迷唉声叹气的场景。
两人也听到了关于米价的讨论,苏凌对苏刈说价格低他们可以买个一百斤。
史青云赔的米家里还有一百多斤。苏凌虽然想随时吃新米,但难得价格低,也可以囤点放着。
两人最后花了两百多文买了好些大米和麦麸。要不是苏刈一个人扛不了多的,苏凌见价格低还想买更多。
两人又去了后街卖家禽牲口的摊位,要给小黑买些贱价的鸡肠鸭肠子。
原本两人进城还准备添些其他日常用的东西,结果苏刈扛米后打乱了计划。
苏凌提不起重的,便只能买些蔬菜猪肉放在篮子抱回去。
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苏凌对苏刈道那家酒楼饭菜很好吃,下次再带苏刈来吃。
一路上苏凌看到熟悉的店铺都会给苏刈介绍。哪家口碑好,哪家黑心坑人,买什么需要去哪家铺子等等事无巨细都叮嘱苏刈。
苏刈一一点头应下。
日常生活涉及的铺子他最后都了熟于心。只是成亲嫁娶所需物品及价格苏凌没说,他也不急,等后面他自己进城打听。
日头差不多到下午的时候,两人走到城门口看到了等候的牛车。
牛车上坐着三四人,见苏刈扛着一大袋,苏凌手里还抱着一满竹篮,起身给两人让个位置。
车上人纷纷道两人大丰收,像是过年置办年货一般。
赶车的老师傅道,他们俩进城每回回去都满满当当的。
老师傅惯会说场面话,不算灰头土脸的第一次,两人也就一起进过两次城。
老师傅直说两人回回买好东西,车上的其他哥儿听着都羡慕苏凌找了个好男人。
苏凌上牛车后把篮子放在脚跟上,随口问赶车师傅等了多久了。
师傅道约莫快半个时辰了,还说苏凌两人来了再等两个人就走。
村子在山里就是这点不方便。有时候进城卖东西,财运好一去就卖了。但是运气不好遇到牛车没满人,就得等着,干耗一个多时辰等着也是常态。
平日不忙还好。如果是农忙时节那等在车上心里也焦急地里庄稼,恨不得自己走回去。
这样的情况下也有很多人会拦住其他村子的牛车,顺半道下车后,自己再走一个时辰的山路回村。
此时秋收已过,村里人也不着急回去了,权当坐在牛车上唠唠嗑。
车上几人都对苏刈老虎卖了多钱,怎么打死老虎的十分感兴趣。但几人瞥来瞥去没一个人开口。
苏刈那张脸看着就冷,村里人都说他话不多。
苏凌虽然看着心情好,但是一个开口没惹他舒心,定会说得你哑口无言。
这样想着都没开口问了。
车上人就拣着和自己平日有关的事情说,期间苏凌也跟着说说笑笑聊了起来。聊热乎了,几人才发现苏凌好像也挺好相处的。
车上唠嗑逐渐火热,无外乎不伤大雅的村里闲话,几人张嘴那时间也过得快。
不一会儿又等来了一个人,袁晶翠提着她没卖出去的椅子回来了。
车上人见她来,做做样子打了过场招呼,但刚才聊得兴起的话头却断了。
袁晶翠刚刚看到车上人都对苏凌笑的合不拢嘴,那几人扭头看到她来就突然不说话了。
她瞪着眼,也不知道苏凌那蹄子对别人说她什么是非。
八成是把自己在家具铺子里吃瘪的事情当作笑料说了出去。
袁晶翠走近眼睛鼓了苏凌一眼,提着椅子哐当碰得板车发响。
见众人都看过来,她才朝刚刚向她打招呼的人敷衍回下,而后一屁股就坐在自己椅子上。
车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不说话觉得怪尴尬的,都想冤家路窄。
这俩冤家可别在车上吵起来。
一人为缓解气氛开口道,“晶翠这是卖还是买椅子啊。”
袁晶翠心里正堵着这事儿。那人一开口,袁晶翠哑火瞬间撒疯点燃。
她双手抱臂,把洗不掉草渍污迹发黄发黑的手指头藏在腋下,开口道:“谁说我这是卖椅子的,我屁股坐牛车硌得慌,上街专门带着自己椅子坐坐不行吗。”
那人见袁晶翠突然冒火气,也不知道惹她哪里了,开口道:“我又没惹你,至于这么说话夹枪带棒的吗。”
她之前听了村里人说袁晶翠儿子偷东西要赔钱,但又没仔细过脑子。
这会儿见袁晶翠反应,以为是自己戳到她没钱要卖椅子的痛处了。
好心办了坏事,想缓和气氛却引得火上身。
“你自己听岔了吧,我有火气那也是对讲是非,背后嚼舌根子的人。”
袁晶翠说完,对方没接话了。一车人都扭回头不再看她,样子像是被她说中心虚似的,袁晶翠心里更加憋气。
牛车上的气氛僵持着,老师傅从赶车位置上下车。掏了点干草料喂老伙计,水牛立即张嘴嘎吱嘎吱咀嚼起来。
一车人就数着牛咀嚼着干草声,咀嚼完后又听水牛颇有韧劲儿哒哒的反刍胃里的粗干草。
节奏不慌不乱,反刍声一哒哒的又不扰耳,听得苏凌直犯困。
苏刈看着日头,到了苏凌午睡的时间了。
苏凌打着哈欠对老师傅问道,“还要等多久啊。”
师傅打着哈哈,说很快了。
苏凌困得头快头歪在苏刈肩膀上了,边倒头边嘀咕道,“很快到底是多快。”
旁边一直憋着气的袁晶翠朝苏凌斜眼道,“娇气性子没娇气命,不愿意等,你自己倒是买辆牛车,那倒是随时听你话走。”
苏凌一听蹭的就竖起脑袋,脸上睡意顿消,对着袁晶翠道:
“买就买,倒是后天就是最后赔钱期限了,你椅子卖不出去愁得着急别对我撒气。”
车上几人齐刷刷看向袁晶翠,原来是椅子没卖出去,难怪到处撒气。
袁晶翠见众人恍然大悟的神情,苏凌之前说笑的不是她?顿时后悔惹了苏凌。
牛车师傅见苏凌两人扛着东西抱着篮子下车了,想劝住苏凌,但那脾气犟起来一头牛都拉不住。
牛车师傅只得没好气数落袁晶翠,赶走了他生意,这回大家要等的更久了。
最后牛车师傅等不到人,只好退一步,招揽顺路村子的人坐车。
但这样师傅赚的少,还得绕路。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能赚一文是一文。
只是车上的人都越发不待见袁晶翠,要不是她气走苏凌,她们哪至于绕路浪费时间。
这边苏凌两人扛着东西下车后,直接赶到了贩卖牲口的行市。
苏凌一开始心里带气冲着,但是越走越开心。
“刈哥,我们这大包小包的,每次进出村子确实麻烦,有个自己牲口就方便多了。”
苏刈点头,他们现在有钱,买马匹、马蹄钉、马鞍,还有平日草料饲料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