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174)
李公子喝了一口,笑道说是好茶。
“不知道几位约李某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蔡老头笑着看了眼李公子,“自是达成李公子所愿。”
李公子笑了下,“真巧,来的路上刈兄已经点醒李某。”
他笑意还未展开,突然看向苏刈,后知后觉道,“不是吧,在这儿等着我呢。”
难怪他刚才在马车上问怎么里应外合,苏刈不接话头。
“你们这是……”李公子捂住嘴,抬手指了指天,“想捅破啊。”
他低声道:“战后拾荒捡便宜我可以,叫我合谋搞反动,我倒是没这个雄心壮胆。”
他还以为自己真抹开苏刈那张硬嘴皮子,愿意给他说这么多,合着是要拉他入伙。
蔡老头不怒自威道,“你会同意的。”
他说完便从袖口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了李公子。
李公子翻开,册子里像是族谱一代代画下来。每个李氏族人凡是有点影响的都做了标记,相关事项查的一清二楚。
“李氏家族两百年的基础,和城里各个世家同气连根,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除非直接把青石城换个天。
蔡老头见李公子没反驳面色越发严肃,他接着道: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先和你爹低头谈和,然后暗中配合我们。”
李公子越翻越心惊,他没想到李氏竟如此庞大,凭他一己之力是断不了根的。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凝重的神色突然破碎裂开,咬牙看向蔡老头,“这是谁调查的?”
蔡老头目光投向那册子末章夹缝。
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有这页,此时随着视线扫动张嘴念道:
“饮食偏爱甜食,爱吃豆酱。”
“流连花丛,偏爱孀居寡妇。”
“房事持续一刻钟,偏爱几人伺候。”
蔡老头傲岸的嘴角念到这几处的时候轻抿了下,然后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端起茶杯旁若无人地喝了一口。
一旁钱家主仍旧笑咪咪的,端着世家长辈架子叹息道,“年轻人得注意身体。”
李公子气得脸都青了,目光落在一脸冷淡的苏刈身上,“是不是你!”
苏刈此时正凝神听隔壁苏凌那的酒宴动静,他侧头警告,“别吵。”
李公子快气炸了,“事关男人的尊严,就这么被写下来……”
苏刈瞅了他一眼,“没被写下来就能当它不存在?讳疾忌医可不行,有问题趁早治。”
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
那我先谢谢你?
李公子神色绷不住了,苏刈瞧着一张冷面,底下芯子被苏凌同化的毫不要脸,这讲话方式和苏凌一模一样。
他看着苏刈凝神倾听的样子,冷笑道,“嗅你祖宗呢,一个大男人像条狗一样,简直没出息。”
蔡老头和钱家主两人笑呵呵举着茶杯轻碰,相互对视一眼,慢悠悠吹茶细品。
苏刈头也不抬,语气平静隐隐带着赞同道,“对,他就是我祖宗。”
李公子气到想要抓狂,想打苏刈,但又打不过。
苏刈一定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派人跟踪监视他。
最让他怒火的是,这几人各个云淡风轻的样子,显得他毛躁暴怒处于下风。
他深呼吸几口气,转移注意力看向了蔡老头,“蔡老板不是和朝廷有仇?听说还是得同僚暗中帮助才逃回青石城。”
蔡老头笑而不语,“到时候李公子自然明白。”
“我希望这场战争速战速决,一举铲除青石城的**不臣之心,百姓苦得太久了。”
蔡老头话音刚落,苏刈却突然一脸阴翳冷气,迅速起身朝门口走去。
几人相互看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片刻钟前。
苏凌带着管账哥儿来到黎管事定的雅间里。
雅间倒是布置风雅,松竹搭景角落摆着根雕水池,池子水清幽滴落,水面波息缓缓晕开,契合冬日万籁俱静的枯寂。
里面有摆着一个红木大圆桌,圆桌旁坐满了人,约**人模样。
苏凌放眼望去基本上是熟悉的人脸。黎总管、方长脸程管事、郑老板、陈老板等等都在。
见苏凌进门,几人都起身迎接。
这些人年龄阅历无一不是淫浸商场的笑面虎老狐狸。即使苏凌没开口说话,几人一人一句下来也把气氛烘的热闹。
众人推杯换盏,身旁还站着姿色姣好的丫鬟素手添杯。酒到浓时,几人脸上都有些酣畅的红意。
“苏管事果然青年才俊,后浪推前浪啊。”
“来,我敬苏管事一杯。”
“苏管事小小年纪可真是青处于蓝而胜于蓝啊,当时史老板没做到的事情,我看他生的哥儿能成!”
“来来,我们都敬苏管事一杯,今后还得多多仰仗苏管事。”
众人说的热情殷切,苏凌也没拂人面子。他毕竟是新人,对这些前辈面上还得有些尊敬。
众人见他接了酒,笑意更加真切开怀了。
一人笑道,“头一次见这么爽快的哥儿,还以和哥儿谈生意总得顾忌这顾忌那。”
苏凌一听这话立马摆手,“可别这么说,不甚酒力,这两杯感谢几位承蒙照顾,今后共事相互护持。”
苏凌本就很少饮酒,乍然喝了两杯,面若敷粉灿若桃花,眼底沁出薄雾水汽。旁人都看的出来他是真不能喝酒,便没多劝。
一桌子人就喝喝酒聊聊天,倒聊得气氛顺畅。
这时,黎总管身边的方长脸突然醉醺醺起身,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搭在苏凌肩膀上。
“来来,上次对苏管事多有得罪,这次我来赔礼道歉,请苏管事不要放在心上。”
众人见他整个手搭垂在苏凌肩膀上,顿时看得酒醒了几分。
苏凌也怔住了,因为他冷不丁地听到了方长脸的心声——【要不了多久青石城战乱起,看这个小婊-子还能跳多久。】
青石城要战乱了?
难怪近年米价暴跌暴涨,各种苛捐杂税明目众多还出奇的高。
苏凌本来脑子有点酒意,此时完全反应不过来,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有战乱两个字。
他面色愣愣没反应,便让那方长脸笑意深了些,俯身贴在苏凌背上抓住他觊觎已久的手摸了摸。
“够细滑,就是不够暖和,苏管事赏脸喝个交杯酒就暖了。”
周围人见状一把拉住程管事,此时苏凌也反应过来了,一脸厌恶地甩开那粗糙恶心的手。
“你他娘的是有病?”苏凌蹭地起身,推开快要他贴肩膀的程管事。
“哎呦,这又当又立的,咱这行当里,谁不知道你的狐媚手段。
每次借着倒茶添水没少故意勾引撩人,不就是碰下你手么,怎么,能你主动碰别人,不能别人碰你?”
苏凌脸色顿时难看极了。他外出谈事从没刻意用触碰男人来获得心声。喝茶两杯相碰时,也只碰杯沿便能听见心声。
在男人之间碰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他这里就是献媚了?
他眉眼怒火不可遏制的爆发,瞬间眼里似点燃一般烧得发亮灼人,他气势汹汹道:
“你当你自己是金元宝?别人看你一眼就会喜欢上?捧茶碰杯就勾引人了?张口就恶心人,你他娘是从茅厕里爬出来的臭蛆吗!”
“你估计平时很少照镜子吧,不然早被自己那**寒碜样给丑死了。”
黎总管几人拉着准备开口回击的方长脸,一个劲儿说算了算了,和气生财。
苏凌看着柔柔弱弱的,平时谈生意也老道成熟,没想到破口大骂的样子十分凶悍,有几分母老虎的样子。
黎总管做和事佬道,“苏管事,他喝多了,说胡话,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
其他人也道,“是啊是啊,咱们男人喝酒了有时候会有点不受控制,想来程管事也是十分欣赏苏管事,才会酒后言行不当。”
苏凌旁边的哥儿都吓傻了,贴着苏凌站着嘴角哆嗦道,“你,你,你们太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他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