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164)
更有消息灵通的,此时已经开始细声给周围人透露消息了。
“听说是济世堂的苏管事治好了钱小姐的重病呢。”
“太好了,钱小姐的事情我也听了,太凄惨了,幸好被苏管事妙手回春救回来了。”
“哎,苏管事不是采购药材的,怎么会医术?”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还不知道吧,苏管事是以前史记史大夫家的哥儿,史大夫卖药也能救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那家史记铺子的哥儿?那济世堂药材肯定保真,以后都来这里买了。”
人群里李公子只安排一人顺话头,话题一起七嘴八舌消息瞬间就传开了。
“多谢苏大夫救了我们小姐一命,定有重金酬谢,此番特意来送锦旗聊表心意。”
看遍全城治不好的病,在济世堂苏管事这里治好了。
这种百姓对这种猎奇事情十分喜欢凑热闹,纷纷热切的看向苏凌。
苏凌被看的脸热,他心里知道怎么回事,顿时觉得坐立难安十分尴尬。
他点头僵笑着接过锦旗,然后干脆转身,步履匆匆跨进了铺子。
一旁李公子笑道,“我们苏管事面皮薄了。刚刚那股和李管事对骂劲儿都臊没了。”
人群里哄哄大笑。还有热心肠的还说那李管事真喜欢欺负人,幸好苏管事反而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逃走了。
李公子道,“可不,他那张嘴,我这老板也当的憋屈,不敢惹啊。”
百姓哪见过如此亲民的世家公子,这一来一回聊着感觉和李公子亲近不少。就像是街坊邻居一般。
最后李公子说为庆祝苏管事“晋升”苏大夫,更为钱小姐祈福,给在场的每人发十文铜钱。
铺子里张大夫看着门外领钱的热闹场景,又扫着耷拉眉眼的苏凌,他道:“心虚了?”
苏凌点头,“火烧猴屁股的感觉。”
张大夫道,“咱们行医也是讲究缘法的,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此对你是个好机缘。你只要踏踏实实跟着我学就好了。”
“以你的天赋加上已有的基础,要不了多久就赶超过我了。”
苏凌道,“你心里没有怨我吗,今后还有很多需要你帮衬的地方。”
张大夫道,“小机灵鬼,别在我这里套话。”话里难得带了丝得意,“李公子给的钱,你是猜不到的。”
苏凌眨巴眼,他要是想知道早就听心声了。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出的秘密,他一般非必要不会主动探听他人心声。
但苏凌知道,张大夫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也是有看在他阿父面子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凌:着急,在线求问,怎么才能(一夜暴富 )技能满点。
医学生:谢邀,五年本科三年规培,你才哪到哪。
苏凌目光同情又凄苦,最后要在老公怀里嘤嘤才能好。
第80章 寺庙祈福
一辆马车在山谷的蜿蜒道路上跑着, 像只蚂蚁落在墨绿环白盘中。
马车越往山谷里赶,路边行人渐慢。
甚至有很多人是一步一叩首,朝山上金光粼粼的寺庙顶礼膜拜。
这些人未免也太厉害了!
山路铺着碎石子十分硌人, 还没跪到山脚下膝盖就得破皮血肉模糊啊。
他们面色悲苍, 似寒冬铅云笼罩着大;愁苦中,只得神色虔诚地望着唯一闪着金光的寺庙。
也是,如果佛祖能保佑他愿望成真, 他也能一路跪上去。
灵寺山是青石城外有名的香火旺盛的寺庙。不管是否真的灵验, 苦日子里时常拜一拜,心里总有个寄托兜底。
寺庙有几百年历史, 一砖一瓦掩映在古老松柏间。山上的石阶被香客信徒踩磨出圆润光滑的包浆。
山间香火鼎盛, 人流络绎不绝, 但无一人喧闹。香客仿佛一踏寺门便感受到这里自带的佛性, 让人忍不住身心朝拜, 渴求被佛光笼罩着。
苏凌虽不信佛,但世事诡异,他心中又有所求自是愿意一信的。
随着苍凉悲壮的洪钟一圈圈宁静荡开,他下意识收了杂念, 目光里带着敬畏走向大殿。
两人交了香火钱, 拿着三柱香跪在团铺上,对天王殿上的弥勒佛祈祷。
苏凌缓缓闭眼,断绝余光中诸佛的视线, 心脏下意识跳得慌乱, 似死捂着心底的秘密。
不过,周身萦绕的香火味儿、耳边传来的木鱼敲击声还有低浅诵经声, 似有魔力一般让他松了心间锁住的不安。
他五官虽漂亮令人心生感叹, 但眉眼笼罩的虔诚更让他多了一份纯净。像是佛前坐下的莲花, 中通外直却又心有执念。
——不求来世,只求今朝相守。愿刈哥世世平安顺遂。
苏凌双手握住三炷燃香,高举头顶作揖。而后双膝下压、两肘贴地,低头顶着地面叩拜。
神情严肃,像是在做一项极为虔诚的祈祷,恭敬至诚。
他睁眼,偷瞧一旁的苏刈。只见他凝神敛了柔意,狭长的眼睛闭起来显得眼睑线条更加锐利,像是一把薄而凉的利刃。
他微微垂着下颚,薄唇不笑时似一条直线,但至唇角处又自然微翘;明明是张善于花言巧语的风流嘴,但线条过于锋利反而显得淡漠冷酷。
他闭眼握香祈祷,似长年冰冻的皑雪山巅上多了一道柔和的光辉。
苏刈黑直的睫毛动了下,似察觉到一旁偷瞧的视线。苏凌连忙扭头双手合十装作祈祷,余光中见那薄抿的唇角微扬,似薄冰在阳春里消融。
苏凌双手紧紧贴合,唇角无声蠕动着,长睫毛颤颤眼神游离闪躲;但心头臊的慌,他只好下垂着眼睑,端起一副佛门重地六根清净的世外神色。
明明红被翻浪里里外外游了个遍,他在这羞涩脸热个什么劲儿。
一副没见过世面没出息的样子,真丢人。
不过苏刈那脸,他什么时候看都有一种怦然心动的热涌。
苏凌越想越不受控制,思绪浮想联翩的,脸都上了薄红。
他扭扭捏捏抬头,瞬间迎上宝相庄严的诸佛们半睁半闭的炬眼;他顿时似一个犯了色戒的小沙弥惴惴不安,连连磕头又跪拜了三下。
苏凌这一拜再拜的,一旁苏刈也跟着他拜起来。
要不是后面还有排队上香的香客,这两人像是在拜天地一样。
上完香火后,苏凌给一旁庙祝说能否求见主持。
苏凌说着准备从腰间荷包掏香火钱时,那庙祝拦住苏凌道,“想必施主就是主持口中的有缘人了,自是随我来。”
苏凌虽是惊喜,但心底忧惶更多。
难道主持能算准他所求之事?他下意识看向苏刈。
庙祝却顺着苏凌的视线看向苏刈,双手合十道:
“佛门净地,施主不宜久留。”
“可在院前祈福树下等候。”那庙祝慈眉善目,空澈的眼底藏着超脱的淡然。
两人对视一眼,苏刈对苏凌点头,自己便去院前树下等。
这祈福树是一颗巨大的白蜡树。
此时寒冬,只有枝头还挂着卵形黄叶耀目闪光,细枯枝间挂满的红绸在悠远寂寥的钟声中随风飘闪着。
这颗白蜡树据说和寺庙一样古老。
它顶起的伞冠遮挡住院后的庙宇飞檐,在山谷的时候就能看到树间飘荡的红绸。似避世绝俗的仙人给红尘奔波的凡人一丝寄存慰藉的力量。
祈福树在金秋时节尤为好看,日光在金叶上闪动,金灿灿的叶子像佛光普照一般落在树下祈福人的身上。
祈福人再迎着树叶飘转的方向走三圈便是礼成。
祈福树下不远处便有一书生支着书摊在卖红绸,交个两文钱还能代写祈福语句。
苏刈便也买了个红绸挂上去。
一旁书生瞅了眼红绸上的字道,没忍住嘀咕着:“这两兄弟感情可真好。”
来了来了,素材它来了!
不愧他在祈福树下年复一年蹲守。
苏刈看着眼底隐隐冒着亮光的书生道,“不是,他是我夫郎。”
那书生哦哦了两声,挤眉弄眼笑的市侩——带着点我懂我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