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156)
袁晶翠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悲痛,泪水和鼻涕湿了干瘪的脸颊,风烛残年似余生孤苦一般让人可怜。
周围村民也觉得苏凌做的太过了。袁晶翠一家已经遭报应了,刚刚丧子不够,还要把人卖了,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哎呀,这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会不会做太绝了。”
“是啊,老祖宗都说凡事留一线啊。”
袁晶翠见周围村民这样说,越发哭起惨来,“我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来无人送终,家里男人像是死的,是个没心不管用的。
我一把年纪了还被亲侄子卖为奴仆,我当时只是好心给他牵门婚事,哪至于他斤斤计较不满到现在,还如此歹毒报复。”
周围村民纷纷点头,“是啊是啊,凌哥儿现在也过的很不错啊,又没损失什么,不必做这么绝嘛。”
周围人议论声似尖针刺耳,齐齐扎在苏凌耳膜上,他一听脾气就上来了。
他道,“你们看热闹的能不能闭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刀子没落在你身上,倒是说话不腰疼。”
众人被苏凌这么一吼,神色讪讪,有人出面调和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袁晶翠一听就吼道,“他苦什么苦,现在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我们村里哪家有他好!”
苏凌道,“是啊,我现在日子好啊,有个疼我的丈夫,自己还能在城里药铺子挣钱还能得老板器重,这日子是越过越好啊。”
“这一切多亏你了啊,要不是当初你偷偷背着我把我卖人,我也不会急得去城里买人,也就不会遇见刈哥,不会遇见刈哥也就没现在好日子,更不会在城里做事搭上李府。”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是你袁晶翠,我哪有这样好日子啊。
所以现在看到你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男人不顶用是个窝囊酒鬼,现在还醉着不醒人事吧。
而且那房子也不是你的,我看着你日子可怜,总得帮你一把不是。”
苏凌眉眼飞扬,眼底却晕着阴晦的恨意。
他说到这里似乎是咬着牙齿一点点说出来的,“就像我的好伯娘,当时在我阿父尸骨未寒时,趁我重病昏迷时,忧心我后半生,着急忙慌给我找门亲事。现在到我报恩了。”
“我现在也是为伯娘好,给伯娘安排一个养老好去处。
城里李家门槛高着呢,一般人哪能进去啊。这要不是堂姐一片孝心,我就是想把伯娘送进去,那也得再想办法了。”
苏凌又把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提醒村民是袁晶翠作孽在先,还是史贤兰自己促成的这桩卖身契。
“哎,我记起来了,凌哥儿当时还差点被袁晶翠卖了,史兴贤刚上山没几天袁晶翠一家就起了歪心思,收了袁屠夫十两银子想把人卖了。
袁晶翠心肠黑,所以现在报应来了。”
“就是就是,就连史香莲都说老大一家子都是靠苏凌爹养着,这人刚死没了钱,就打起卖侄子的注意,世间哪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
“啊,竟然是史贤兰自己骗袁晶翠签的卖身契?这十里八村头一件事啊,老祖宗听了都得倒灵牌,不孝女啊。”
袁晶翠嘶声裂肺道,“关我家兰兰什么事情,都是苏凌逼的!”
苏凌道,“是啊,多亏我做事认真得老板赏识,不过他也只是答应史贤兰,保她重新进入李府的资格。”
“你还不知道吧,史贤兰哪怀什么身子,差点被李老爷卖进青楼。
她怕啊,一听把你卖入李府,她就能重回李府,她当即就答应了。”
“这黑心肠不愧是一家人啊,都喜欢卖人。”
袁晶翠一脸揪痛又含着恨意,她道:“你又没嫁成,现在不是日子过的好好的!你才是心思狠毒非要把我逼上绝路!”
苏凌道:“我没有,你可别冤枉我了。你把我卖人收了十两银子这是人尽皆知的。我没嫁过去只是我自己凭本事脱身争取来的。
现在你已经被卖入李府了,就和你当时已经把我卖了一样,只是现在你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逃不出去,后半辈子只能为奴了。”苏凌轻描淡写道。
袁晶翠起身瞪眼咬牙道,“你别太得意,我兰兰一定会想办法给我脱籍的!你这个小小药铺管事还能对抗主子吗!”
这时候一旁李府小厮道,“史贤兰可不是什么主子,她在李府刷马桶伺候其他小妾,今后你进去后一起刷马桶。”
袁晶翠一听瞬间就奔溃了,她指着苏凌破口大骂,“说的你真有本事做好管事一样!
你看看哪有几个哥儿在外面抛头露面和一群男人谈生意的,谁不知道你搞的什么猫腻!”
“你个骚狐狸,仗着自己长得好勾搭上李公子就了不起吗……”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倒,苏刈踩着她脖子,面色如薄冰:“管好你的嘴,我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脖子上吃痛似血管挤压破裂般炸痛,袁晶翠被吓得手臂抽搐,脖子被踩着难以呼吸很快涨得一脸通红,眼里满是惊慌恐惧。
那小厮见状立马叫身后两人,一起把人绑住丢到马板车上。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了,但看热闹的村民却在叹息声中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要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偷来的好日子,有一天都会加倍的还回去。
他们之前还以为苏凌虽然和袁晶翠撕破脸,顶多不相互来往,哪知道人心里记着仇,报复起来就像蛇打七寸没有翻身余地。
甚至有村民私下觉得苏凌要去李家铺子做事,都是为了得到李公子器重,然后好把袁晶翠卖进李府。
这杀人诛心,通过李公子施压让史贤兰卖了袁晶翠,这招太狠了。
史贤兰狠而薄凉自私,苏凌狠而记仇,还是那个吃不得亏的性子,这村里人谁还敢惹。
袁晶翠平日最得意的便是自己女儿入李府还得了身孕。
日日在村里吹嘘她好日子要来了,她家女儿怎么能干聪明,果然没两个月就得势了。
结果她女儿为了前途,还是留在李府刷马桶的前途,把她狠心卖入李府为奴。
做奴仆粗活脏活重,那有在自己家里方便干净,这怕是没几年就累垮了。
“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了。”苏凌见人散后,伸了个懒腰道。
苏刈揽着他腰,“那阿凌还有几桩心事?”
苏凌眨眨眼,脸上洋溢着笑意,日光落在眉眼上多了几分快意明媚,他道,“还有一桩。”
苏刈见他不准备说,便也不问。他知道苏凌内心有时候彷徨不安,但他除了陪伴和支持外无计可施。
苏凌自己在摸索找出路,喜欢在城里做事并收获颇多。
不仅凭着自己的本事报复袁晶翠,身上多了一份独立的果敢,忧虑也没那么重了,每次躺床上便酣睡过去。
但有时候他也有点头疼。
比如现在苏凌吃完早晚饭后,又要着急去城里铺子了。
“前天,钱管家邀请我去钱府给钱小姐看病,我哪会看什么病啊,我说让张大夫同去,钱管家却说不用,说小姐是心病,让我去试试。”
“我这两天不仅要准备明日约药材供应商谈,还得和张大夫学医术,临时抱佛脚都不是这么抱的。”
苏刈道,“你去城里住了三天,回来还记挂着铺子,我这么快就失宠了吗。”
苏凌嘿嘿摇头,“背主子上山。”
说完便一把扑上挺阔的肩背,他胸膛刚贴上背脊屁股就被轻轻一抬,脑袋便顺势趴在冷白的侧颈上。
苏凌玩闹心起,拿起自己的发梢一点点放入苏刈衣领里。
苏刈下颚线分明而凌厉,唯独脖子修长似玉骨,伸手点了点那微微滑动的喉结,他色心起。扒开苏刈衣领却还是一层中衣挡住了那魅惑美味的锁骨。
“唔,”苏凌有些失望道,“冬天真不好。”
苏凌头发细软,衣领里的青丝似鹅毛挠的脖子发痒,苏刈用侧颈蹭了蹭苏凌柔软温热的脸颊,他道:“等会儿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