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101)
车上的同村人绕了太久山路,此时都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苏刈还见袁晶翠还抱着手臂靠在她自己的靠椅上,背对着同车人一脸郁色。
“阿凌,醒醒。快到了。”
苏刈叫醒苏凌,果然阿凌见到袁晶翠后,两眼得意放光,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不待苏凌催,苏刈就一鞭子下去赶快了马车。
马儿得令哒哒跑得飞快。
众人听见身后马蹄声,纷纷回头,各个一脸新奇羡慕。
“哟,凌哥儿还真买了牲口啊。”
“还是高头大马,看着真威武雄壮。”
“这有马就是快啊,这一下子就赶到我们了。”
唯有袁晶翠抬头咬牙没做声,最后抱着双臂装睡了。
当那马车快追赶到牛车时,苏刈拉便了下缰绳。
那马不得不偏头打了个响鼻张嘴哈出一口雾气。
不偏不倚正喷在裹着一肚子气装睡的袁晶翠脸上。
臭热气夹着同车人哈哈声袭来,袁晶翠飞快睁眼,狠狠朝那马头拍去。
可惜拍了一把空气,失落重感打得她心头十分闷气。
苏凌见状咧嘴笑了,他扭头对身后牛车上的袁晶翠道,“马性子烈,过两天就温顺了。”
语气满是炫耀,听得袁晶翠脸色铁青。
她刚想开口大骂,马车已经跑远了,错失了时机。
苏刈见苏凌笑的眼睛都眯了,放缓了马车。
他开口有些沉闷:“阿凌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苏凌一顿,扶着马车旁的横木道,“啥?”
“你在马市的时候为什么想从背后搂那小厮的腰,还故意凑的很近。”
苏刈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只是画面再现一般。
“啊……”苏凌挠了下头,该怎么解释呢。
苏刈见他一直没出声,才扭头看去。只见苏凌拧着眉头手放在膝盖上扣着手指,一副苦思冥想的纠结模样。
“你在想什么?”苏刈声音有些冷但仍然很温柔。
苏凌听见声音抬头,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绽放璀璨笑意,凑近苏刈耳朵道:
“你骑马的时候像极了话本里写的英姿矫健。”
“看得我入迷。”
作者有话要说:
苏刈听着耳边轻语怔愣出神,结果就是两人第一次翻车(bushi
第55章 我没看错
马车只能赶到村口的河边, 人和马可以走石墩,板车却不能淌着过河。
苏刈从车辕跳下,准备侧身扶人, 见苏凌脚一蹬就要兴奋跳下地。苏刈低头一看脚下有颗尖细石子, 抬腿把石子刨去,叫苏凌今后下车注意点。
苏凌嗯嗯敷衍着点头,眼里一直瞅着自家的高头大马。越看越觉得威武雄壮, 身后这个简陋板车着实委屈了它。
不过这个马板车在村里很实用, 即使单独拆卸了人还可以推着走。
平时家门口短路程推点东西,距离远就套上马驮, 板车这东西确实是个好工具。
“刈哥, 咱们后面再给马, 套个漂亮的马车吧, 这马板车太埋汰它了。”
苏刈说好, 板车露天敞着刮风下雨就不方便。再过一两个月天更冷了,苏凌坐在上面估计冻的想哭鼻子,还是得有个带箱盖的车厢。
两人把车上的大米糟糠搬到地上放着。苏刈卸下车辕取下马头套绳后,把马牵到河边柳树下拴着。
七八袋大米堆在地上垒了壮汉半腰高, 这动静引起河边洗衣服的村民频频扭头一脸好奇。
仔细看了一眼米袋上还堆着些大包小包的包袱黄油纸, 看着就是些好东西。
“凌哥儿,买的不少啊。”二姑从河边起身笑着对两人道。
“二姑,快来帮我搬下。”苏凌见到二姑那眼睛都亮了, 多好一个帮手。
二姑笑着说就来, 对河边洗衣服的几位妇人说声先走了。
那几位妇人看着二姑起身,又扭头看着苏凌面前堆的一大堆东西, 嘴里啧啧有声直说不知道那老虎卖了多少钱。
几人洗衣服没事就喜欢唠嗑, 苏凌两人免不了被议论一通。
大家嘴上直说羡慕, 脸上笑意坦坦荡荡的,倒没心里阴暗眼红。
毕竟日子都是自己过的,人家过的好那也是人家的事情。
二姑走进看到大几百斤大米,大吃一惊说怎么买这么多,心里还嘀咕两人是不是好事将近做酒席用的。
得知这些大米只花不到二两银子的时候,眼神诧异至极,这米价比平日起码降了三成。
二姑刚才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好几家说过几天进城卖稻谷大米,这下知道价格低贱估计都愁的睡不着觉。
得知苏凌是因为觉得便宜才买了这么多,她还有些失望,又担心吃不完长虫了。
“这大米不比谷子能放个三五年,顶多放一年就会蛀虫要发霉的。”
而后她又仔细回想,算了下,“不过九百多斤,也不是很多。”
“我家四口人每年地里的谷子都吃得差不多,四口人一千五百多斤剩不了多少余粮。这还是三个汉子基本在外做工,有一半不在家里吃的情况。”
“九百斤,你们两个人这一年敞开肚皮吃也差不多了。”
苏凌点头说差不多,还说价格低二姑家也可以买点。
二姑摇头说家里够吃。她只觉得大米不好卖,他们庄稼户赚不了几个钱,自己完全没想过囤点大米。
种地的农户都担心自己手里的谷子卖不出去,哪还会挤出一二两余钱囤大米。
村里人一向自给自足,要是知道村里哪户人家需要买青菜大米吃,那都是要成为村里的笑话。
懒汉地里才没有收成才要买菜吃,不能干的人种出的水稻不丰收才会没米吃。
谁上街买些村子地里都有的菜,回来都会被明里暗里打趣一番,说人住在村里却学着城里人买着吃。
有的还会觉得那人不能持家过日子,还得意自家吃喝不用额外花钱买。
不过苏凌家特殊,人本来就是从小在城里长大,刚在村子里落脚只能买着吃,倒是怪不方便的。
苏凌家吃菜确实没有直接从地里摘来方便。
像这次从城里买的青菜能放个两三天,但到底没有随时从地里摘的新鲜。
这段日子还多亏三伯娘和二姑家时不时递些新鲜蔬菜瓜果,吃得倒没委屈过。
苏凌在回来的路上就和苏刈商量了,平日多亏两家人照顾,这次给两家一袋米表示下心意。
二姑哪能要,直说大米都是命根子。
这几年风调雨顺丰年还好,实在收成不好顶多两餐吃个七分饱。
她小时候闹饥荒那是连树根都吃过的,在她看来能活命的大米比金银玉器都贵重。
苏凌道没多少钱,二姑还说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说只有经过饥荒的人才懂大米的重要性。
苏凌说笑难怪二姑现在做菜这么好吃成了厨子。
他坚持让二姑收下,说平日他也拿了不少菜。
二姑见苏凌坚决要给,手拍着大米麻袋,爽开道:“行,今后就把我家菜园子当作自家的,想吃什么随便摘,不用给我说。”
苏凌乐呵道那非常好,还说自己要再薅个菜园子换着吃。
二姑知道这是也要给史长青也就是三伯娘家给一袋,她道:“我刚才上菜园子见两人都在家,喊来一起搬,人多也快。”
苏凌点头,抬头远远见龙滩河上游有几个孩子,正撅着屁股,在河里翻石头。
那群孩子隔村头有点距离,加上夕阳撒在河面上带着朦胧光晕,苏凌看不清有没有狗剩。
他朝那群孩子大喊狗剩,没有人回应。倒是有个孩子起身朝一旁拐枣树上喊狗剩。
狗剩正在拐枣树上摘拐枣,他朝顺着伙伴手指的方向,看清村口的苏凌,大喊:“小凌哥,我在这里!”
说完,他像猴子似地蹬蹬梭着腰粗的树干下来,裤腿上蹭满了青苔和树皮渣子。
狗剩手里扬着拐枣对同伴说自己不抓螃蟹先走了。
他一溜烟跑去,喘着气道:“啥事,小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