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58)
然后满眼鄙视:“我生意不好,那也比那个刈哥赚得多,还要靠你一个哥儿养着,买这买那!”
袁秀才连忙拉住袁屠夫,一只手拉不住,上两只手才堪堪抱住,活像是拉一头不听话想回头吃草的犟牛。
苏凌这边没人拉,他见袁屠夫被拉走,跑几步拦住了两人,仰头挺胸严肃道,“刈哥才不是靠我养,他赚的钱都给我了。”
这时,苏刈上前把苏凌拉了回来,“走了,”然后轻声道,“我喜欢你给我买这买那。”
接着,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气音道,“我靠着你活,我喜欢。”
苏凌怒意的眸子瞬间软了,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咬着唇瓣,像是极力压抑上脸的热气。
热气冲出上脸整个人都发烫,战斗中的小公鸡立马羞羞答答扭扭捏捏地岔开几步,逃离热源。而后朝袁屠夫狠狠刮了眼后飘呼呼地走了。
袁屠夫看得心酸又愤怒,偏执情绪快要爆发,结果被一旁袁秀才拍了下,扭头对上一双苦涩郁气的眉眼。
袁屠夫立马抱着袁秀才肩膀,狠狠搂了两下,“兄弟没事,咱俩今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苏凌听得一脸迷茫,见两人搭背走远,对苏刈道,“他们是怎么了?”
苏刈摇头,“可能想到铺子不赚钱,又没人给他买东西,心情不好。”
苏凌恍然大悟,一脸得瑟骄傲道,“看吧,遇见我是你的三生有幸。”
苏刈点头,眼里带着宠溺道,“是,上辈子换来的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袁屠夫:我会杀猪我有铺子我有马车我有房,吧啦吧啦……
苏刈:我有苏凌。
第39章 卖鱼
“你还下河捞鱼吗?”苏凌问。
“不了, 河里捞得差不多了。”苏刈道。
两人说话时,三伯娘和二姑一大家子也都收网上岸了。
他们也是大丰收,足足捞了三百多斤的杂鱼, 三伯娘按人头分到了六十多斤鱼, 加上狗剩的酬劳二十多斤杂鱼,三伯娘家一共八十斤鱼。
这重量和往年与三伯父一起下河捞鱼收获的差不多。
三伯娘难得当着众人面夸了下狗剩,狗剩憋着腮帮子脸色挡不住的欢快, 也是脸晒得黑, 只热没红。
苏刈道,“我打算进城把鱼买了, 你们有打算去卖鱼的吗?”
如果凑够人数, 也不用浪费钱包牛车了。
三伯娘原本是打算把鱼腌制做咸鱼过冬的, 现在听苏刈说卖钱, 也有些意动, 或多或少能缓解赋税压力。
“我的也卖吧。不过我打算卖七十斤,也没多少。”
苏凌想了想,“那三伯娘,你家的要不就交给我卖了, 回来再给你钱。”
三伯娘犹豫了下。不是信不过苏凌, 而后怕麻烦人,但也就缓了片刻笑道,“好, 这样我还省了路费, 回来直接上我家吃饭,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嘞。”苏凌爽快道。
“哎, 凌哥儿, 我家这个, 你带着一起卖了呗。”二姑见状麻溜地插话道。
苏凌看了眼,那大水桶里挤满了鱼,他道,“二姑你们家这足足有两百多斤吧,你就不担心我昧了钱去。”
二姑眼尾笑深了,咧嘴笑道,“说什么嘞,二姑家没一个人有耐心愿意卖东西。”
“我是受不住卖东西磨人,还有你那二姑父和两个哥哥是宁愿天天开工刷油上漆,也不愿意蹲在原地一刻,说闲得慌。”
“你这样,往返车费我出了,回来二姑掌勺,绝对不输村里成亲吃的宴席。”
“而且凌哥儿你的口味我都清楚,保管做几个你喜欢的大菜。”
苏凌一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有大厨的承若他还等什么。浑身干劲儿满满。
“好,二姑放心我,那我就卖。”
几人一合计,先按秤把自家重量算清,也知道卖东西会根据行情前后价格有波动,不可能一直按照一个价格卖。
都说让苏凌撒开手卖,回来再拿着一共卖的钱按照斤数分。
几人各回各家,约定到山下河边二姑家装鱼,然后再叫村里的包车牛车。
三家动作都很快,很快汇总过秤,二姑家一共二百三十三斤,三伯娘家七十斤,苏凌最多足足三百零五斤。
鱼刚好用一个大水桶装好,就见大黑赶着自家骡子,从二姑家门口经过,板车上坐着面色紧皱的大黑夫郎。
大黑见几人都在,还用大水桶装鱼,就知道是要去城里卖鱼的。
他勒停骡子,朝几人道,“你们是进城卖鱼吧,我这还可以坐三个人,你们这桶也太大了,装三百斤肥猪都没问题。”
一拍即合,放个大水桶后,位置正好够。
大黑是个老手,没几下就用绳子把大水桶拴得牢固,还用手摇了摇桶边纹丝不动,即使颠簸的山路也稳得很。
在一众人热闹期盼中,不一会儿大黑就赶骡子上路了。也许是因为板车上有孕的夫郎在,他一路上赶得很稳,一直看路也没像往常那样闲暇胡扯。
倒是苏凌问了下大黑夫郎进城的原因,才知道是因为孕肚不适,想进城看看大夫。
苏凌点头,说有孕确实要注意动静,时常看大夫把脉才放心。
“这刚好河里发鱼,你还可以多吃点鱼补补。”
原本大黑夫郎面色还正常,可一听见鱼,面色立马郁结起来。
今早起来,他肚子痛的厉害,见一大家子都张罗着去河里捞鱼,他便也一直忍着没说。
但是中途大黑回来放鱼,发现他疼得缩在地上直冒冷汗,就硬要带着他去城里看大夫。
他出门的时候还听见公婆在身后说他娇气得不行,说都是怀孕就他金贵。说他自己偷懒不去捞鱼就算了,还白白耽误大黑去河里捞鱼。
他和苏凌不熟,自然不会讲家里鸡毛蒜皮的糟心事,只是勉强笑笑没出声。
反倒羡慕苏凌和苏刈两个人窝在山上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到城里的时候,正是日中午时。
苏凌突然想起来他们卖东西返程时间不定,也不好要大黑带着有孕的夫郎久等。但是回去没车又不行。
大黑看出苏凌的纠结,说自己带夫郎看诊估计要等一会儿,去的是生意极好的回春堂。
看完诊后苏凌两人还没卖完的话,他就带着夫郎在城里买些入秋过冬的布料,顺便添置些小孩子出生要备的物件。
如此几人便说定返程的事情,当下得先送鱼桶到菜街上去。
骡子把鱼桶拉到西街菜市口时,被入口处管摊位的管事拦下了。
来时三伯娘就说了卖菜要缴纳摊位费,一个摊位三文,凭木牌入菜市摆摊。
苏凌掏出三文后,那管事朝板车上的鱼桶瞥了眼,“你们来的晚,现在只有最里街角落摊位了。”
苏凌自小在自家药铺待着,对看人脸色自有一套,这管事时不时瞥鱼桶里的鱼,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苏凌忍了口气,这桶鱼不是他一家的鱼,他现在不是暴脾气的孩子,该长大了。
他捞出一条鱼道:“官爷,我们这鱼是从山里河水捞出来的,肉正鲜嫩着。”
那管事随手端起地上接屋檐漏水的木盆,啪哒一声,鱼丢进木盆,溅了那管事一脸的腥味。
苏凌看着那管事连连吐口水,说道:“你看,这鱼很鲜活的。”
随后他又掏了两文钱塞进那管事手里,“到时候有人问鱼,麻烦官爷照顾一二。”
什么官爷,狗屁都不是。
菜市被城里大家族从官府手里拿下经营管理权,这个管事不过是大家族里打杂的奴仆而已。
但在人家地盘上不得不低头。
好在管事也识趣,掂量着手里五文钱,看着木盆里游动的草鱼,笑说没问题。
一路骡车往里拉的时候,苏凌仔细瞧了下,周围都是卖地里小菜居多,偶尔夹着卤味熟食还有些菌子山货,卖鱼的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