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185)
“哈哈哈哈。”
钱悠眨眼笑得戏虐,撩起的帘缝已经放下来了。
“你不是看得十分认真专注嘛。”
“一听见苏刈那眉头染笑,瞬间变脸啊。”
苏凌立马僵在原地,而后坐下懒得理她,自己又拿着书看。
钱悠见苏凌还是不和她说话,眼里有些落寞和烦闷。
苏凌这脾气比她还大,她都开口示好了,还不理她。
钱悠头靠着车轩,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帘子,明明暗暗的影响看书,苏凌也不开口说她。
这时候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响起,钱悠探出头一看,立马道,“苏凌,听见马蹄声了没,苏刈来找你了。”
垂眼看书的苏凌立马竖起了耳朵。确实听见了,平稳的车轱辘声里有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正朝自己赶来。
他立刻探起身子,掀开帘子一看。那陌生人一脸戒备朝他看了眼,马蹄搅起一阵烟灰,眨眼已隔几丈远了。
苏凌神情失落,落落寡欢地一屁股坐下,然后继续拿着书,就是不看钱悠。
“有这么想苏刈吗,这才刚出城呢。”钱悠见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道。
苏凌头都没抬,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才出城他就心里空空的,好像分别好久了。
之前他也有五六天没见过苏刈,虽然想,但没有这么难受,而且忙起来就消磨掉了。
可能之前是因为,他想见苏刈当天就能回去见到。而现在出城后,一切便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
又或者,他觉得苏刈一定回来送他,但是昨晚苏刈没有回来。
“哎哎哎,苏凌,这会儿真是苏刈来了。”钱悠惊喜道。
苏凌抬眼怒道,“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话刚落,只听一阵哒哒蹄声传来,随后响起车夫扬声长吁拉马声。
车轱辘停了,从帘子缝隙吹来的风也小了。
苏凌暴躁的神色一滞,立马掀开帘子探出头,原来真是苏刈。
苏刈骑着一匹黑鬃大马,手臂用力经脉沿着手腕至手背凸起,缰绳狠勒马口,骏马昂头嘶鸣,前蹄高抬扬起细灰。
他飞身下马,抱住刚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的苏凌。
不待他把人放下地,在周围人诧异中,苏凌亲了他。
耳边传来钱悠惊呼吸气声,但苏凌只感觉到苏刈干燥又温热的角唇。
苏刈身上似有一阵风裹着寒冬干燥凛冽的霜,他眼底却荡开笑意,轻轻回啄了下。
“看来阿凌已经很想我了。”
苏刈看着扒拉着他腰身不放的苏凌,“都看着你呢。”
闷闷的声音从苏刈胸膛处响起,“我才不管。”
苏刈笑道,“那我再亲亲你。”
苏凌脑袋拱着胸口红着耳朵哼哼不愿,抬起头眼里还有委屈热意,像是小狗第一次离家游荡的模样。
苏刈叹口气,钱家的侍卫原地围着太过忠心耿耿,平日都正经严肃此时眼神忍不住乱飘。
一旁钱小姐还捂着脸,手指叉开露出眼睛望着。
他想抱抱揉揉苏凌,但内心的占有欲终是压下了冲动,他可不想苏凌粘人羞涩的模样被旁人看去。
苏刈把人带远了几丈,一手揽腰一手把苏凌脑袋压在肩头上揉着。
苏凌也抵在肩头依依不舍的赖着,鼻尖贪嗅男人身上让人安心沉溺的气息。
他青丝丝丝缕缕勾的苏刈脖子发痒,他紧紧抱着苏凌,内心头一次有些不安。
“怕不怕?”苏刈突然问道。
“不,就是好几天看不到你。”
苏刈听着苏凌黏糊糊的撒娇,这回才明白以前那些同伴说的,走的人毫无畏惧,留在原地的才忐忑不安。
他从前不论任务多惊险,身后没牵挂,一往直前赴刀山火海也无所畏惧。
可这短短平常的分别,好像要把怀里的人揉进骨血,合二为一才能减少内心的不安。
这时突然理解从前那些同伴在任务分别前,喜欢黏黏腻腻搂搂抱抱的心情了。
突然他脖子一阵吃痛,苏刈低头见罪魁祸首抬头狡猾一笑,“戳章。”
他又气哼哼道:“谁叫你昨晚不回来睡。”
苏刈揉揉软乎乎的脸颊,“我的错。”
他见苏凌情绪稳定了,理了下他脑袋上拱乱的青丝,一边道:
“钱家已经提前派人去云水州收购药材了,你去只要验收就行,路上不用太赶时间,注意休息,有时间还可以在那里逛逛。”
“在那里逛逛?你的意思是巴不得我多走几天?你就是想我走呗。”
苏凌蹙眉耍脾气道。
“没有。”苏刈哑然。
“你就有,昨天还不回来陪我睡,刚才我亲你你回应得也很敷衍!”
“那是他们都看着。”
苏凌回头朝马车看去,只见三十几号人正齐齐望着他们,见他回头又齐齐望天。
哼,他踮脚啪唧一口重重亲了下苏刈。
然后捧着苏刈的脸朝那几十号人扭过去,怒吼道:“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又亲了苏刈一口。
苏刈没忍了,将苏凌侧个方向用自己的背挡住那些视线,低头亲了去。
两人相拥亲了会儿,苏凌脸颊逐渐泛红,他才松开人。
他拇指上染着小夫郎脸上的热意,忍笑擦了擦苏凌嘴角上的水渍。
那红润光泽的唇角,像是小馋猫终于喂饱了。
苏凌没理不远处的连连惊呼,眼神黏在苏刈身上,“叫钱悠来好吗?我看钱家主可是十分不放心,叨叨絮絮好久,宝贝的不行。”
苏刈冷淡的哼了声,“他宝贝他心疼,我宝贝我不心疼?”
“要不是给他们做事,我何至于要把阿凌交给别人保护。”
苏凌听得一脸春心荡漾,手指点着苏刈鲜红的薄唇道,“嘴甜了。”
“心是甜的,嘴自然甜。”
他弯腰啄了下苏凌唇角,低声道,“阿凌嘴最甜。”
苏凌嘿嘿傻笑,他看着日头道,“我要走了。”
苏刈点头,然后给苏凌一个包袱,里面都是些瓜子蜜饯的零嘴还有些话本。
苏凌眼睛一亮,路上打发时间正好。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想着这些,只带了差事相关的行李。
他笑得眼睛弯弯,寒风掩不住眼底的熠熠生辉,“谢谢夫君。”
这还是苏凌在床外第一次这么叫他。
呼呼风声中,苏刈呼吸一滞,眼里情谊炙热又幽深,低声道,“回来有你好看的。”
苏凌眨眨眼,“怎么好看,一直窝在家里种田播种子?”
苏刈:“现在还不到春天,播种子还有点早。”
苏凌痴痴笑他傻,“你这话本也白看了,这都不懂,”
然后低声凑近叽里咕噜一番,苏刈听得喉结微动咽了下口水。
“我看你这躺也没必要去了,叫钱府的人自己运回来。”苏刈目光沉沉藏着烫人的热意。
苏凌吐吐舌头,转身跑的飞快。
苏刈嘴角笑意扬起,看着那身影溜进了马车里。
车厢里,苏凌回来后就一直抱着包袱,低着头也不说话。
没多久,他便拿起书案上的书举在面前继续看。
“哟,别装了,书都拿倒了。”钱悠毫不留情戳破他。
苏凌若无其事地把书转个方向,却没遮住上扬到差点裂开的嘴角。
“哎呀,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理我嘛。我以为我们和好了。”
苏凌放下书,淡淡瞥她一眼,“本来好了,又被你作没了,烦人。”
钱悠看着他眉眼笑意余韵,眼巴巴道:“你刚刚不是被苏刈哄好了嘛。”
苏凌板着脸不理她。
钱悠道,“哎,出了铺子就不用冷着脸啦。”
“我们都知道你故意板着脸装成熟,每次一看到苏刈,眼睛瞬间发亮恨不得扑上去。”
说的他好像饿虎扑食一般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