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216)
面对夏昶典再次失联的事实,钱尔白又一次处于被动之中,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为了尊重点点的人身自由而拒绝了总部在点点的意识之海中刻印的提议,若当初……他摇了摇头,过去的遗憾即使后悔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着眼当下,只要点点还在这个世界里,他就一定能够找到对方,然后,就再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再将他们两人分开。
他沉着脸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回收站的门口,却见一辆警车停在门口。街坊四邻不远不近地围着车窃窃私语,见钱尔白背着个大袋子回来了,谈论声蓦地一滞,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些审视和躲闪。钱尔白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卢六六不喜欢这些人对它的宿主指指点点,于是呲开了森白的牙齿,冲着人群吠叫了两声。
老板娘的儿子在院子里玩,听见狗叫,跑出来看,见是家里的大个儿叔叔回来了,连忙凑过来推着他往外走,嘴里小声地说着:“沈叔你赶紧跑,带着六六一块跑!警察来抓你呢!”
钱尔白一头雾水,下意识地跟着他走了两步,热心群众一看嫌犯要跑,也顾不得狗要咬人了,呼啦啦围上来拦住他,口中还吆喝着:“快来人呐,杀人犯要潜逃了!”
门口的动静早就引起了里面警察的注意,见状赶紧冲了出来,拉开激动的人群,来到虽然莫名其妙然还算镇定的钱尔白面前,道:“你好,我们是海市刑警大队的,有一些事想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钱尔白看了看警察身后一脸担忧的老板娘,心中叹息一声:这个地方怕是不能再住了。
他点了点头,将卢六六和自己身上的编织袋留在回收站,然后坐上了警车。卢六六却挣脱了脖子上的项圈,追在警车后面跑了一路,警察担心它被车撞倒,于是停下来让它坐在了钱尔白身上。
卢六六将脑袋埋在钱尔白怀里,脏兮兮的一人一狗互相依偎着,竟然有几分温馨和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世界开启,钱哥这个世界是名副其实的老男人,而点点则会与以往完全不同。
总之,这将会是一个别具一格的小人物的恋爱故事(吧)
第135章 (澡堂子奇遇记)
车内没人说话, 气氛有些严肃。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坐在钱尔白旁边,俱是目视前方,不苟言笑。狗子转着蓝汪汪的眼珠子, 看看这个,又扭头看看那个, 最后又把脑袋搁在它主人的肩膀上,闭着嘴不敢吱一声。
钱尔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卢六六背上的毛,意识世界里的小人却在飞快地翻着沈尘心的生平信息书。
方才回收站门口的热心群众过来围堵他的时候曾说他是“杀人犯”, 可能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 但如此诛心的名头若是没有一点凭依他又怎敢说得那么底气十足?由此可以说明, 警察的出现, 确实与杀人案有关。
沈尘心自然是不可能杀人的, 钱尔白掌握着他从生到死四十年的全部资料, 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原主。但是生平书的记叙角度是主观的,钱尔白只能保证沈尘心没有杀人, 但却不能肯定他与杀人案无关。毕竟有时候一个无意的举动可能就会成为一桩命案的导.火.索, 而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发现又会成为案件破获的关键。
他不知道原主属于哪一种情况,但无论怎样, 他都会尽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到了警局, 钱尔白被请进了一间小会议室里问话,卢六六想跟进去,却被人抬脚拦住,它只得蹲在门口, 眼巴巴地守着紧闭的房门。
会议室里拉着厚实的深色窗帘,将外面的日光遮得严严实实。屋内摆着一张蓝色的长桌,四名警察分坐在桌子的三面,空着的另一面摆着一张椅子,显然是给钱尔白准备的。
见人已经带来了,刑警队长开口道:“坐吧。”许是觉得语气有些生硬,为了缓解对方的紧张,他又补充道,“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我们是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带钱尔白进来的警察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钱尔白道了声谢,大大方方地落座,神态自然从容,隐隐还有这一种威严气场,仿佛一个稳操胜券的将军在参加一场军事谈判。
对面的四人心下奇怪,一般情况下,普通老百姓第一次来警局,不管在外面胆子有多大,进了这里都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像这位先生一样淡定得好像来到了自己的主场似的的人,也算是百年不遇。
钱尔白看向先前说话那人,道:“有什么问题就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被钱尔白反客为主,刑警队长也没计较,依旧和蔼可亲:“首先我们需要登记一下您的信息,以便留档日后查看。您有身份证吗?”
钱尔白点点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脏兮兮有些破旧的鳄鱼钱夹,然后打开来,抽出了那张四角磨损图画发白的身份证。站在他身后的警员在看到钱夹内不下十张的银行卡和一叠看不清内容的名片时眼神闪了闪,但没说什么,接过身份证到一边的电脑旁开始录入。
刑警队长继续拉家常似的问了一些“家是哪的”“家里有谁”“平时都在哪里活动”“每天能赚多少钱”之类的问题,钱尔白也照实说了,天儿一聊起来,气氛就变得松快许多,一边儿的警员见他嘴唇干裂,还找了个一次性杯子给他倒了杯水。有说有笑,有问有答,倒真像是在开座谈会。
录入信息的警员突然“咦”一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他看看钱尔白,神情有些古怪,但没说话,只是将信息表打了一份交给队长,然后走过来把身份证还给了钱尔白。
刑警队长看到登记表上的名字时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沈尘心,这个名字不错。我记得咱们海市之前有一个年轻首富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钱尔白也笑,接过身份证放在进钱夹里,道:“那个人就是我。”
场内几人有些不敢置信,虽说他们知道前首富搞环保把自己搞破产了,但却从没有想过他会变成眼前这个落魄邋遢的样子,毕竟在他们心目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首付破产了最多回归小康水平,怎么也不应该到流浪街头的地步。
钱尔白神情坦荡,丝毫没有被戳中痛处的悲伤或愤怒,像是在说前尘往事一般轻描淡写。配上他那放纵不羁,胡子拉碴的造型,真有几分隐士高人的感觉。
虽然当事人不在乎,但听者还是为之感到遗憾,于是感慨道:“百闻不如一见,沈先生的豁达,果真世所难及。”
钱尔白开玩笑道:“过奖了,我不过是识时务而已。”开局一只编织袋,装备全靠拾荒,运气如此,他有什么办法。
得知钱尔白的真实身份之后,刑警队长态度有所变化,毕竟一个做慈善做到家财散尽上街拾荒的老实人,就算不赞同,也得叹一声佩服。而且以他多年识人的经验来看,沈尘心是杀人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开门见山道:“这次请您过来,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些证据,显示您可能是四月份的两起命案的知情人。”
“四月十日与二十日,育尾城区跃进路和花儿巷先后发生了两起恶性杀人事件,不知沈先生是否知道这件事?”
钱尔白点了点头,道:“我有一些印象,但不过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育尾城区是沈尘心最常活动的地方,甚至十号和二十号原主还曾去过发生命案的这两个地方。但当时他疲于生计,连追求了半生的垃圾分类都不是很关心了,更别说外界的其他事情了。他知道这两件命案还是从报纸上看来的,所以他知道的信息,与其他普通民众并无不同。
再者原主自身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和其他拾荒者们的关系也不很亲近,所以对这些小道消息也并不像警察们想象的那么灵通。
刑警队长也不气馁,继续道:“没有关系,沈先生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四月十日晚上九点左右,和二十日晚上十点,沈先生都在什么地方?能否回忆一下您当时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