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一起重生后
在一起三年,许昀君才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
裴焱心里藏了个白月光,悄悄惦记十多年不敢忘,许昀君起初不肯相信,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他才发现对方跟他来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吧。
离婚很麻烦,许昀君点头认了。
洗标记很疼,许昀君咬牙忍了。
洗标记的路上,许昀君重生了。
就…离谱。
更离谱的是,裴焱也重生了。
回到婚礼现场,裴焱松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小君,这个婚我不能结。”
他以为许昀君会错愕、会挽留,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点头,“好啊。正好我也不想。”
裴焱去找他的白月光。
许昀君奔向自己被耽误的事业。
后来裴焱后悔了,他来找许昀君,告诉他一直以来,自己爱的人只有他一个,许昀君点头,表示自己已然知晓,然后拿出一只戒指,戴在手上。
【不好意思。已经有对象。勿扰。】
小太阳年下忠犬攻X佛系清冷美人受
王栩X许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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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同意。
天际滚来隆隆闷雷,玻璃结了厚厚一层雾气,雨点还没落下,屋子里闷人得很,灯没开,许昀君坐在暗沉沉的房间里,静静发着呆。
这天是周四,下午一点多,照理说,他该待在戏剧学院的教室里,捧着刚刚领到的还带着油墨清香的新书,聆听某位穿黑色套头线衫、表情丰富、行为夸张的中年教授的殷切教导。
但他没有。
因为裴焱要他在家等他。
许昀君二十三岁零五个月过三天认识裴焱,也是个差不多的季节,差不多的天气。那时他刚拍完一部有关校园霸凌的电影,整个人都很阴郁,他在公司为他租下的房子里闷了很多天,某一天被经纪人席华勒令出去透透气,在透气的慈善晚宴上结识裴焱。
那时裴焱还很年轻,英俊又多金,商场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小花小草们争抢着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却只看着角落里边吃蛋糕边发呆的许昀君。
后来晚宴结束了,许昀君顺着人流走出宴会厅,看见裴焱开着一台布灵布灵的豪车站在门口等他,——他很确定他在等自己,因为他站在车旁边,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一点弯都没打。
也不是没人去跟他打招呼,但他只是很客气疏离地朝人家点点头,便再次朝许昀君看过来。
夜风轻轻地吹,花香一阵接一阵,许昀君却只感觉到懵,第一反应是懵,第二反应是非常懵。
车一辆接一辆地走,人越来越少,他们始终对视,他不过去,他就不离开。
后来打雷了,一声闷雷之后,便是一阵瓢泼大雨,雨滴让他们的周遭有了声音,雨水浇在裴焱的身上,把他的头发和衣服全部打湿,他的眉毛也湿了,眼神却更加明亮,好像黑夜里的星,既势在必得,又沉着笃定。
许昀君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一步步朝他走去,自然而然地,他为他拉开了车门。
这就是他们相识的全过程。
后来许昀君接了一部基调明快的小众文艺电影,去了国外,落脚没两天,裴焱跟了过来,借工作之名,行追人之实。
许昀君自幼失怙,毛还没长齐,就辗转各种场合赚钱讨生活,他上头有个母亲卧病在床,下面还有个妹妹嗷嗷待哺,既没时间,也没精力去跟有钱有闲的花花公子玩什么风花雪月。
他也不相信辗转欢乐场的花花公子能有什么真心。
他用这样的理由拒绝了裴焱一次、两次和三次,第四次他拍戏不小心掉进水里,裴焱毫不犹豫地跳进来救他,之后肺炎繁复发烧大半个月,第五次他母亲病危,裴焱帮忙联系医生安排转院……
当母亲面色苍白地从手术室里出来,当医生当着他的面宣布母亲已经转危为安,当许昀君哭得不能自已,站都站不起来,裴焱伸手来抱他时,许昀君没有拒绝。
他的怀抱太温暖了,坚实、有力、充满安全感……许昀君渴盼好久好久的东西都在那里面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这就是他们相恋的全过程。
4年。
一千多个日夜。
许昀君的第一次心动给了裴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亲密、临时标记、永久标记……全都给了这个人,他早就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人,而一直以来,他想当然地以为,这个人也完完全全属于他。
直到那一天……
也不是多了不起的场面,仔细说来甚至有些乏善可陈。
一个很寻常的日子,许昀君坐在辅导班的教室里听课,距离高考只剩下一周多,许昀君听得非常专注,目不转睛,下课了,他就跟着人潮往外走,同行的人问他下节课在哪里上,他看了一眼课表,准备回答B305教室时,面前出现一个人。
一个很清秀很好看的人。
那时他还不认识这个人,或许在电视上看过他的作品吧,但没有太留意,知道他姓沈,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咖位的小明星,具体叫什么名字记不太清楚,那个叫沈什么的小明星朝他笑了一下,露出一个甜甜的梨涡。
“许昀君是吧?有时间吗?一起喝个咖啡吧。”
许昀君19岁进入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虽够不上一线大咖,二三线姑且算得上,大的名气没有,小众圈子的知名度姑且还算可以,自然不是什么人邀约他都得去。
他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在心里斟酌拒绝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沈什么朝他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笑容清甜而可人,说出口的话语却叫许昀君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想知道裴焱这段时间,晚上不回家都去哪里了吗?想知道就跟我过来。”
在一起一年半,结婚两年多,裴焱待许昀君一直都很不错,追求期的热乎劲过去了,热恋期的热乎劲又上来,磨合期的摩擦和碰撞过去之后,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熟稔、默契和亲密,许昀君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过下来,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直到并肩躺在纯白色的病床上,闭上眼睛,一同睡去。
……
裴焱的异常出现在半个月之前,起初是漫不经心,之后是逐渐冷淡,有时会很复杂地看着许昀君,欲言又止,之后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一周前他开始夜不归宿,喝醉了就抱着许昀君,说他对不起他。
对不起什么呢?
许昀君也问不出来。
时值午后,咖啡厅里没什么人,门口的铃铛叮咚响了一声,许昀君跟沈什么一起,前后走进冷气充足的地方,两杯咖啡点下来,他们对面坐在柔软的沙发里。
沈什么瞧着柔弱可怜,说起话来倒是直接,他开门见山地告诉许昀君,“你还不知道吧,我跟裴焱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九岁那年,他搬来我家隔壁,十三岁那年搬走,他走得时候让我等他,说他赚到钱就来娶我,我一直在等他,没想到他把你错认成了我。”
许昀君抬眼看他,眼底有轻微波动的涟漪,沈什么的笑容依旧清甜可人,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相认了,裴焱已经决定跟我在一起,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离开他吧,噢对了,他的标记也给你了吧,找个时间洗了吧,你已经霸占了他四年,该把他还给我了。”
咖啡还没送过来,他就走了,留许昀君一个人在原地,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倒不至于晴天霹雳,他只是觉得,【荒唐】。
他跟裴焱在一起四年,一千多个日夜,那么多个相濡以沫的瞬间,那些摩擦和碰撞,那些吵得再凶也不舍不得放开彼此的瞬间,岂是一句认错了就能盖过?岂是一句儿时诺言就能替代?
他觉得荒唐,劝他离开的沈什么很荒唐,沈什么口中的裴焱更加荒唐,他拒绝相信这样的一面之词,在家里等裴焱下班,然后亲口朝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裴焱的回应是什么?
洒满落日余晖的起居室里,裴焱解领带的动作停顿了,然后朝他望过来,他们短暂地对视一会,裴焱眼睛里的情绪叫许昀君的心莫名一阵慌,也叫他强撑出来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但裴焱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回来之后,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来,再朝许昀君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