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烂梦(40)
那晚他没在家吃饭,我以为应酬去了,没想到是朋友聚会。
我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样直接走掉会不会不太好啊。”
宋西川没说好还是不好,倒是反讽起我来:“Kissing酒吧那天晚上,你不是也直接走了。”
“我那是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躲我吗?”宋西川凑在我耳边问,“你能躲到哪去?如果我想找你——”
“——你不想找我的时候,就可以当做我不存在,”我淡淡补全他的话,“想找我的时候,怎样都可以找到我。那我真的很亏啊。”
我挑衅地勾起嘴角,“看来下次我真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你这辈子都找不见。”
话音落下,他脸上全然没了笑容,我嘴角的弧度也跟着收敛,默不作声。
良久,宋西川应了一句“哦”,语调没有起伏,他说:“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
他看向我,“不可以?”
“......随便你,”我不悦地掰开他的手,不想他离我这样近了,“你真他妈有病,什么话都敢说。”
“你说说我去哪,”他顿了很久,说,“再说说你想去哪。”
宋西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意外让人觉得揪心,他的声音平静,像回荡在山野的空谷,话却犹如烧尽花草的赤火。
我没办法反驳。因为我想的就是宋西川想的那样。
我并不勇敢,我所有的勇敢已经用完了。
死亡不可怕,但凌迟的死亡令大多数人都感到恐惧。就像你已经明确知晓自己不论绕了多少弯路,都会走到那个节点,在生活中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这件事。
我去拒绝这份“想起”,但没有效用,控制不住。我知道说出这个会让彼此都难受,但就是忍不住。好像非得扎他一下我才舒坦。
但真切看到他此刻的面容,我又后悔了。
“哎,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行吧?”我先退一步,“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别这样看着我。”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宋西川说。
“那不行,”我摇头,“你迟早得说的。”
宋西川又不说话了,沉默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晚让感官放大,也让心跳的速度开始增加,离奇得要命。
他要是再往下问,我就没办法回答了。
好在宋西川选择不继续这个话题,他开始另辟蹊径:“闻伟有没有问你,还喜不喜欢宋西川。”
“问了,”我回答得很快,“我说不喜欢。”
他投来质疑的目光,“闻伟和我说,你还喜欢我。”
“我没有。”
“他说眼神不会骗人。”
我抽开眼,他掰住我的下巴,强迫我重新与他对视。
长久的缄默中,宋西川肯定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因此又轻又快地,说着他也许十几分钟前就想说的话。
“何知,回家,就现在。”
第32章 掠夺我五感
囫囵吞枣,蛮横无理。
气焰嚣张,杂乱不堪。
装有乌龟的塑料盒被随手放在鞋架上,四只手中没有一只有空去按下灯源开关,腰被磕在门把手边,有些疼,但不明显。
我知道宋西川等不及了,因为他的头发开始变得和我一样凌乱。
我攥他的头发。他仿佛不觉得这等要将他剥离开来的疼痛算是疼痛,反而视为当下的乐趣和欢愉,回以更加强烈的、与他表面格格不入的炽热。
亲吻没有章法,却足以让人沉醉。
宋西川指上的薄茧让我想到冬天的亚麻,我期待这样的触碰,并渴望更多。如果放纵能让人暂时忘掉那些烦人的事实,那就可以称之为好的途径。
我揪住宋西川的外套,扯到他肩膀以下,他颇像被强迫的少女,只是这肩膀过于结实宽大了。
没空去发笑,我克制地在他耳边说:“......去床上。”
“我等不及了,就在这里,”宋西川微喘着气,“可以吗?”
他又吻上我,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啄木鸟似的。
我抽着间隙说:“不可以……”
在这我还不得累死?我的腰和腿估计会先断了!
最后我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法,离这里最近的,“去沙发。”
宋西川火急火燎,明明卧室和客厅也没差几步,租来的房子能大到哪去?他估计是昏了头分不清地方了。
于是我盘着他的腰被他抱到沙发,他的头埋在我脖颈,问我润滑剂和安全套在哪。
本还陷在其中,就没听清宋西川的话,问了第二次才知道是向我索要这个那个来了。在哪里呢?房间?浴室?客厅?
猛得一睁眼。
我靠。
“好像……”我讪讪说,“没备。”
宋西川很明显顿住了,我看他可能想骂人。
壳儿都剥得差不多了,现在却卡在一个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处境。我咳了两声,有点冷,又问他:“那、还做吗?”
“做什么?会受伤。”宋西川拍了我大腿一巴掌,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动作完全没有停下。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船只被汹涌的海浪笼罩又按住,时刻要将其掀翻,却又命令其按着浪打的方向夹行。
坠入海洋,船身不断晃动,在危险又安全的黑暗中紧紧撑在甲板上。
各种风浪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席卷一切,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
宋西川、宋西川,我亲爱的、厌恶的、想念的,西川。
我想你,也太想要这一切——就算眼前的全是虚假,我也希望一直抱着你。
如果你愿意、愿意让我一直抱着——
“真的不做吗?”我在他耳边问,“你忍得了?”
宋西川抬眼,眼中分明乍现如狼的饥渴,但却说:“不行,没有——”
“护手霜、身体乳都可以代替,就在浴室。”
“没有工具。”
我亲他,含糊着说:“不需要那种东西。”
“脆弱人士,”宋西川笑我,热气喷洒在我唇齿间,“别闹。我怕把你搞坏了。”
“没关系。”我说。
宋西川还是说不行,说有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
“怎么磨磨唧唧的啊!”我一把推开宋西川,狠狠瞪他,“不做的话,那么着急带我回来做什么?我肚子才吃个半饱!宋西川,你今晚不做以后都别想做了!”
“你还威胁我?”宋西川眯起眼,“这不是你在求我么?”
我嗤笑一声:“之前在门口求我的人是谁?”
宋西川一顿,随即舒展开眉眼,不再和我计较。
“是我,”他哄着,“上来。”
于是我坐上他的大腿,再次和他亲吻,我让他把衣服脱下,他很乖,听话地照做了。
宋西川捞过茶几上的护手霜,不知道挤了多少,手指触碰到皮肤时冰凉得要命。
过程很漫长,也略显艰难。疼痛没有麻痹大脑,只是让人变得混沌又直白。泪水很快被挤出眼眶,我小小的嘟嚷混杂在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希望他听不到,又希望他听到。
我说我想你,很想你。
又想骂他是混蛋,是白痴,是无情无义的孬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但这些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狠狠堵住。
“我也是,”他啄去我的泪水,抚摸我的脸,用低哑的腔调告诉我,“你哭起来真好看。”
“疯了吧你,”我直直盯着他,挑起半边眉,“......那就再用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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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了很多,勉强看吧(
第33章 猫昏昏欲睡
我明明是野草,昨晚却好似变成了宋西川的娇花。
夜里,他在耳边一遍又一遍问我“怕不怕”,我颤抖着、感觉快要死掉,还能抽空和他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