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68)
“哎呀!”应岁与弯眼,“被你看出来了!”
“我承认师父聪明,但我也不是笨蛋。师伯们也不是!”
“这么谦虚?
那为师就为你们把笨蛋的标准再调高一点吧。”
谦虚?
鹤云栎郁闷。
听师父这用词,笨蛋仿佛还真像是什么好事。
他行走在应岁与构建的言语迷宫里,不知不觉忽略了一个要点——
如果笨蛋是幸福的代名词,那聪明……
自然是不幸的代名词。
第39章
虽然鹤云栎暗示了事件和“青叶”有关, 但大师伯一直没有找叶清谈话,想来自有决断。
而叶清这头,好几次都表示想找他谈谈。
鹤云栎每次都不动声色地搪塞了过去。
稳一波, 现在还没到时候。
而且最好不要对他坦白, 他演技不好, 不知道怎么装出刚知道这种事的模样。
至于隽明袖也天天缠着他。
问了不下几十次“老头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话,被说破“想师父”后, 却又嘴硬地说是想知道自由日子还剩几天。
消停几个时辰后, 又开始问了。
在众人的等待中,第六日傍晚时分,顾决云回到了云霄。
一回到静思堂, 他便倒了一堆带血的物件在桌子上, 武器、防具、令牌, 甚至还有生活用品。
他似乎把可以搜刮的搜刮回来了, 除了活口。
物件上的血四散飞溅,陆长见挥袖, 将血点挡了回去。这次连他也不禁抱怨:“三师弟, 你下次能把这种事干得得体点吗?”
顾决云累得够呛, 还得不到一句好,当即不乐意了:“挑三拣四就别叫我去!你们以为跑这一趟来回很容易?”
火气这么冲?陆长见眨眨眼, 选择了理解。
虽然顾决云对付的都是邪道,但毕竟也是杀人。他又没有反社会的天性, 动完手后难免有一段暴躁的时期。
应岁与接过话:“怎么说?”
顾决云不解:“什么怎么说?”
“你没带活口回来, 总问了口供吧。”
“活口?”顾决云有些心虚, 狡辩道, “大师兄只说让我去给玄冥宗一点颜色瞧瞧,顺便帮那个叶家遗孤解决后患, 又没说要让我带活口回来。”
一听就是杀着杀着职业病犯了,全宰了。
两个师兄弟都用“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盯着他。
顾决云被盯得不自在,索性实话实说了:“谁知道那个化神中期就是他们的宗主啊!这么弱还敢当宗主?我以为最少也有化神大圆满呢。”
他也是杀到最后发现没人了,转过头一一排查才发现的。
他觉得问题不在自己。
他干的就是拿人头换钱的买卖。一向都是去了取完人头就走,哪需要费什么话?
要活口找其他人去啊。
陆长见退而求其次:“那有什么线索。”
在意识到杀过头后,顾决云还是亡羊补牢抓住一个没断气的问了几句:
“他们承认追杀过叶家遗孤,但不承认叶家村的血案是自己造成的。
目前只能推出叶家村的血案很大概率是人为谋划,而这个玄冥宗只是认为叶铎身藏宝藏之秘,试图浑水摸鱼的宵小罢了。”
“宝藏这种话也有人信?”陆长见觉得荒唐。
但凡“叶铎和宝藏”有一成是真的,白玉京可能不闻不问吗?这些邪道的脑子怎么连他都不如?
顾决云冷笑:“修炼邪术修炼得脑子不好使了呗。”
他和邪道打交道这么多年,可没少见过发癫入魔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也是这一派特有的特点。
他说着忽然感觉一阵头昏,甩了甩头,又清醒了。
以为是这几天不眠不休地奔波导致的疲累,并不在意。
应岁与泡好了茶,先递了一杯给他。
顾决云抬手去接,却忽然眼前一黑,往前栽去。
以为师兄学自己碰瓷,应岁与不动声色地躲开。
但顾决云并未如他想象的一般在踉跄后重新稳住身形,而是重重地朝地面摔去。
“三师弟!”陆长见猛地站起,甚至带倒了凳子。
失去意识前,顾决云耳中是陆长见惊慌的呼唤,眼前是应岁与错愕中带着懊悔的注视……
嘿!
这小子也有后悔的一天!
爽到了。
……
顾决云再度醒来时,入目还是应岁与的脸。
虽然有被自己昏过去时师弟露出的担忧爽到,但他憋着没表露,想看看能否借此拿捏应岁与。
他捂着心口坐起来。
在昏过去的时候,他身上的发冠已被除去,身上只剩了素白的里衣。
“我怎么了?”
应岁与:“生了。一男一女,父子平安。”
“……”
顾决云发现自己想错了,应岁与可能懊悔,但那只可能在他将死之时和死后。只要他还有口气喘,这家伙就还会气自己。
“你是觉得我现在打不了你?”
这家伙看到自己倒了还躲开,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爱装啊?这样一想,本来消下去的气又涌了上来。
不过还能开玩笑,就说明他的毛病不大,有救治之法。
应岁与:“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快说!”
“坏消息,师兄中蛊了;好消息,中的是情蛊。我就说三师兄此去有桃花嘛。”应岁与弯起眼,眼中满是打趣。
“狗屁!”顾决云骂了句脏话,语气里尽是嫌弃和厌恶。
看这态度,应岁与瞬间明白了什么:看来顾决云知道给他下蛊的人是谁,并且对方并不令他愉快啊。
他收起了调侃的态度,认真询问:“给你下蛊的人呢?”
虽不能说百分百确定,但顾决云也能八九不离十猜到——
应该是玄冥宗的那个元婴期的蛊女,好像是什么第三堂主?
当时他已经杀了玄冥宗大半的首脑。那蛊女被吓得肝胆欲裂,慌忙声称自己其
实不是玄冥宗人,有条件和他谈,请他住手。
顾决云没那么好骗。
多年来的经验让他明白,这群邪道诡计多端,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所以最好在对方开口前就让他们永远闭嘴。
不是玄冥宗人,她能被称为堂主?
而在她住所发现的用来养蛊的正道修士的尸首,已经足以成为她纳命的理由。
他没有听蛊女的狡辩,干脆利落地斩杀了她。
蛊女倒下,血流出来,里面尽是密密麻麻蠕动的小虫子。顾决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想来情蛊蛊虫就是在那个时候,顺着飞溅的血液落在了他身上,并寻找机会钻进了他的体内。
情蛊是南岭最初的魇术之一,严格来说并不算邪术。甚至因为可作为双|修辅助材料,而一度被当做益虫。
因此顾决云的护体真气对情蛊蛊虫的反应羸弱,以至于他未能及时察觉。
应岁与神情凝重:“那不妙了。”
“没救了?”
就这?
这都救不了你还丹圣?
用忧心的目光把师兄看得发毛后,应岁与才悠悠回道:“也不是没救。即为情蛊,那一般是给情人下的,所为不是取命。‘毒’的部分好解,但后遗症却有些棘手。”
他一脸凝重地抬头,仿佛做了极为艰难的决定:“门内几位师兄弟,三师兄选一个吧。”
对于应岁与的要求顾决云永远第一个质疑:“我为什么要选?选来做什么?”
应岁与:“选你最能接受的恋爱对象。”
顾决云:!!!
你小子终于对我露出图谋不轨的爪牙了!
读懂他惊愕表情中的含义,应岁与摇头感叹:“很遗憾。三师兄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甚至相去甚远,毫不相干。选人是为了给你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