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119)
虽不解内情,但这对鹤云栎来说是个好消息。
既然公皙靳对云霄有好感,那就应该不会为合理的拒绝,恨上云霄。换而言之,如果他因此就嫉恨云霄,那么即使他是男主,也并非可以往来的对象。
而孩童松松的答案就直白多了:“我喜欢掌门!”
公皙靳震惊看向松松:这小子作弊!
大意了!谁能想到小小年纪的人这么会拍马屁?
他要不要也说两句补救一下?
但拉不下邪君的脸面啊。
鹤云栎则诧异:这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想着可能是在公开场合遇见过,他也没有过多追究。
喜欢的孩子也喜欢自己。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鹤云栎笑意堆满眼底,几乎要溢出来。
但因为公皙靳还看着,只能强行忍下。
不过这也给他带来些许甜蜜的苦恼:这孩子这样回答很容易让自己最后选择他的行为像徇私啊。
他强行板起脸:“你连我是什么人,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就敢说喜欢我?”
松松倔强强调:“我是认真的。”
“若是认真的话,就不要这么轻易说出来。”
鹤云栎一本正经地教诲,浑然忘记了自己方才也是一看到这孩子就满心喜欢。
他扭头对一旁的天利三十八院弟子吩咐:“我有决定了。请先把松松带到隔壁等候吧。”
弟子上前,请走了松松。
房间内只剩下鹤云栎和公皙靳。
“你和松松都很不错,教我实在难以抉择。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按成绩录取。”鹤云栎拿出一瓶洗髓丹放在桌上,推给公皙靳,“感谢少侠的厚爱。这几天也辛苦了,这瓶洗髓丹作为云霄的一点心意,希望少侠能收下,祝少侠能在明天的二选中拜得更心仪的宗门。”
公皙靳没想到自己会被淘汰。
他,堂堂邪道主君,修为一度达到合体初期的顶尖人物,竟然在面谈中被一个小屁孩比了下去!
自从他决心在邪道一路走到黑后,便再未遭受过这般挫败。
很好!
云霄派!
你成功吸引到本邪君的注意力了!
……
送走公皙靳后,鹤云栎来到松松等候的房间。
“你是来淘汰我的吗?”松松失落问道。
虽然在面谈时镇定自若,但毕竟只是“五岁”的孩子,在面对失败时难免伤心。
鹤云栎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不。以后我就是你的掌门了。”
松松不可置信,由悲转喜,干脆利落地唤了一声:“师父!”
鹤云栎忍俊不禁,纠正:“是掌门。”
松松骤起小小的眉头,不解反问:“我说我喜欢你,你也接受了。你不做我师父吗?”
鹤云栎哑然。
他莫名有一种只要自己拒绝了,就成了渣男的感觉。
他耐心解释:“不是这样的。我还没有收徒资格,只是代门内师长来收徒的。门内还有几位很厉害的师长,你见过他们再决定师父也不迟。”
松松坚定摇头:“我只要你做我师父!”
“为什么非要我不可?”
松松鼓起脸,看起来有些生气:“你们大人总不把别人的话当真,我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你,你还问我为什么?”
鹤云栎哑然,他竟被一个五岁的孩子驳倒了。
年纪不大,却颇有自己的主见,根本没办法忽悠他。
鹤云栎略作犹豫,终究敌不过心里对松松的喜爱:“好吧。我做你的师父。”
孩子年纪还小,多等几年也没关系,可以先教着,等自己出师了再录籍。
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也是从叶清一事中学来的。
鹤云栎:“既然认了师父,我也该给你见面礼了。有没有想要的?”
松松几乎没有犹豫,提了一个要求:“师父能不能给我取个名字?毕竟没有人会叫松松这种大名。”
实在人小鬼大。不过话也在理。鹤云栎问他:“你记得自己的姓吗?”
松松摇头。
“那跟师父姓怎么样?”
“好!”
鹤云栎绞尽脑汁,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终灵光一闪:“鹤松松怎么样?”
松松沉默了。
在茶室等弟子的应岁与也沉默了。
是他失策,在提要求前,他应该把弟子的取名水平纳入考虑。
在拒绝这个名字,伤害弟子的感情和接受这个用尽心意,但依旧潦草且不合审美的名字间,应岁与选择第三条——
“鹤廷松?我喜欢这个名字!谢谢师父!”
鹤云栎困惑:他说的明明是鹤松松啊。
不过转念一想,孩子这么高兴,将错就错吧。鹤廷松听起来也不错。
以后鹤松松就当小名!
“你还有个师祖,在茶室等候。我们现在去见他吧。”
鹤松松,不对,鹤廷松点了点头。
离开会谈厅没多远,松松越走越慢。
鹤云栎停下脚步关心:“怎么了?”
松松一脸沮丧:“我的腿太短了。”
鹤云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走得太快了。
他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经验。不过他会及时改进:“那师父抱你?”
松松点头。
鹤云栎把人抱了起来:好软,和想象中一样。
路上,他问了些松松的家庭情况。谈话间,已经到了茶室。
鹤云栎将松松放下,牵着他的手来到应岁与面前:“师父,我收了一个弟子。叫松松,今年五岁。”
见应岁与没有提违规收徒的事,他忙提醒松松,“松松,叫师祖!”
不料松松往他怀里一钻,不肯说话了。
“怎么了?不要害羞。”
松松的嘴轻微蠕动,鹤云栎仔细去听,说的是:“我不要他当我师祖,我不喜欢他。”
鹤云栎愣住了。
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以应岁与的修为自然也听到了,他“苦涩”一笑:“看来为师被嫌弃了呢。”
怕松松说出更多不中听的话,鹤云栎捂住他的嘴:“师父千万不要这样想。小孩子的表达能力有限,松松未必真是这个意思。
弟子会和他谈谈的。”
“为师先回去了。”应岁与走到他面前,安慰,“没关系的,缘分强求不得,为师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
如此轻淡的反应,反教鹤云栎更愧疚了。
明明是师父被无礼对待,却还要来安慰他。
他放下松松,蹲下身,与幼童平视:“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松松埋着脑袋,并不说话。
考虑到自己的态度可能吓到了他,鹤云栎换了更温和的语气:“你为什么不要师祖?那是师祖,是师父敬爱的师父啊。”
松松依旧不回应。
鹤云栎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收徒就遇到了“祖孙”不合的情况。如果是一个排
斥师父的徒弟,自己可能无法毫无保留地对待他。
孩子一直不说话也没办法。
虽然很残忍,但有的态度不得不事先表明。
他半恐吓半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确实无法接受我的师父,那我也可能做不了你的师父了。这不是你的过错,只是我们不合适。你还可以在门内的其他师长间……”
从鹤云栎说出“做不了你师父”时,才离开不远的应岁与便已顿住了脚步,后面的话也顾不上再听。
虽然料到弟子终究会选择自己,但如此直白地表态,还是让他意外。
——他以为,以弟子的性格会采取更委婉温柔的方式。
复杂的心绪最终沉淀为纯粹的喜悦。而这,源于意识到了鹤云栎比他以为的,更在乎他。
茶室内,被这么一吓,松松红了眼眶,慌忙辩解:“师父别不要我!我没有讨厌师祖!我会努力喜欢师祖的!师父别丢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