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121)
应岁与盯着被窝中的景象看了片刻,轻笑着拒绝:“天快亮了,为师就不睡了。下回再邀请为师吧。”
他走后,鹤云栎也看了被窝里一眼。
为了不咯到松松,他睡了没一会儿便把衣服和配饰都除了,当前头发半散不散,中衣半敞不敞。而松松枕在他肚子上,睡得香甜。
景象温馨,但私密。
方才,他就是以这副模样邀请师父上床睡觉?
鹤云栎如遭雷击。
要知道,除了师父重伤苏醒那次,他陪师父睡觉都是坐着,最多在床边躺一躺,从没脱衣服。
难怪师父会拒绝。
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也太不规矩了!
鹤云栎彻底清醒了,把通红的脸缩进被窝。
——他刚才都在说什么啊。
不过,那句“下回再邀请为师吧”是什么意思?
鹤云栎赶紧摇摇脑袋,他不但逾越,还肖想师父给自己递暗示,简直罪大恶极。
一直等到松松醒来,还窝在被窝里,心里的窘迫并未见好。
他还没做好出去见师父的心理准备。
但弟子都在揉着惺忪的眼穿衣服了,他也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穿戴。
……
鹤云栎牵着松松走出房门。
见到应岁与,他不禁紧张起来,耳朵也有些发热,但看师父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将早上的事放在心上,便也放松下来。
他拿不准是否要再让松松叫师祖。
他怕松松依旧抵制,使得他两头游说下有所缓和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师祖。”松松自己主动唤了一声,虽然听起来很勉强,但也是很大的进步了。
“嗯。”应岁与应下。
鹤云栎松了一口气。
应岁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虽然很享受弟子的关心,但也不能一直让弟子左右为难,忧心着急。
他走到松松面前,伸出右手。
松松迟疑了一下,将小手放进了大手里。
这副场景在鹤云栎看来便是师父为了他在主动向松松释放善意,而松松也听了他的话在尝试接受师父。一大一小两在为了他和谐相处的事实,教他感觉心头被暖意包围。
但松松似乎还有意见,低声嘀咕:“如果是师父就会抱我走。我的腿太短了,真的很不擅长走路。”
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在暗示师父抱他?
做人要会见好就收!
鹤云栎哄骗道:“不自己走路腿就会一直短下去哦。”
松松反驳:“才不会。”
应岁与蹲下身,将松松抱了起来。鹤云栎意外:师父竟然愿意做到这一步?
“这样可以了?”应岁与问松松。
松松自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勉强吧。没有师父身上香香。”
不要再得寸进尺了!鹤云栎在心底祈求。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弟子对自己以外的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可爱”。
好在师父没有计较。
不过也只有松松了,换了其他人如此“不识好歹”,只怕师父已经松开手,任由人摔地上了。
——该结论由幼年的小师弟亲身试验得出。
应岁与将左手递到鹤云栎面前:“为师还有一只手。”
不知为何,明明被师父牵过许多次,但唯独这次,被松松黑亮的眼盯着,鹤云栎有些“做贼心虚”。
毕竟,他对师父的心思可并不纯洁。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应岁与调侃:“徒儿也要抱吗?也不是不可以,虽然高了些,但为师应该能抱起来。”
虽然是玩笑语气,但沉静幽深眼神仿佛在问:要不要试试?
鹤云栎忙将手递了过去:“不用了,弟子又不是松松。”
“鹤廷松。”像是怕自己大名丢了,松松向应岁与郑重强调,“松松只是小名,我的大名是鹤廷松。”
应岁与很给面子地回应:“嗯。记住了。”
“我告诉了师祖我的名字,师祖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应岁与。”
松松侧头想了想,惊喜道:“我们合起来是松鹤延年唉!”
鹤云栎一愣,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师父的名“岁与”,意为年岁长与,确实有“延年”的意思。
这个名字是谁给师父的呢?
鹤云栎摇摇头,甩掉这个追究下去或许不会愉快的问题,继续一脸满足地旁观“祖孙”俩的互动。
一路上,松松问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鹤云栎不厌其烦地一个个解释。还时不时装作不会答,将问题丢个应岁与。而应岁与虽然兴致缺缺,但也会给弟子面子,精准地给出答案。
鹤云栎也不是真不知道答案,他只是想让松松瞧瞧“他师祖”的聪明博学。最终也如愿看到弟子瞧师父的眼神由开始的疏离忍耐,渐渐变得有了光芒。
花园中,正在洒扫的天利三十八院弟子看着说笑走过的三人,悄悄推了推身边的同僚:“这是哪个门派的一家三口?”
……
虽说准备今天返回宗门,但三人并未一早就启程,鹤云栎刻意留到了中午,直到二选的结果出来。
他并未在二选名单中找到公皙靳的名字,看来昨天被拒绝后公皙靳并未参加二选。
这是认定了云霄派?
他托应岁与带松松去食肆吃午饭,自己则折转来到入围弟子的住宿区。
刚到便听闻一阵吵闹,有人似乎先他一步找到了公皙靳。
“就要回去了吗?”
一个浑身是伤,缠满绷带的少年拦住从房间中走出的公皙靳。
鹤云栎记得他,是那天被掐脖子的那个,叫柳文贤。伤是试炼中留下的,而他的成绩是……甲等第一。
柳文贤天赋算不得多好,却在试炼中超常发挥,成了黑马。以超过第二名三十一分的成绩拜入了紫云川一位名叫辛慈的长老名下。
可谓是这次大比中风头最盛的人物。
一步登天的柳文贤眉十分得意。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不就来找“老对头”炫耀了。
柳文贤自认处处比公皙靳优秀,但大部分同伴总是更听公皙靳的。自公皙靳加入小团体后,他就始终被压着一头。长久的嫉恨不忿使得他暗暗将公皙靳视作了眼中钉。
他居高临下对公皙靳感叹:“人生的境遇就是这么奇妙,几天前我们还是同伴,转眼命运却有了这么大区别。我如了愿,你却要回乡。
其实乡下也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只能种田,但日子安稳。希望以后你能认清自己的能力地位,本
分种田。”
而这副场景给了鹤云栎强烈的既视感。
这不是就是炮灰嘲讽男主的桥段吗?
就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于退婚流,“我命由我不由天”之于升级流,此类炮灰反派式人物也是男主标配。
老套,但经典。
柳文贤的出现,使得鹤云栎对公皙靳男主身份的确信从五成上升到了六成。
按照他理解的话本套路,接下来就该是打脸了。
会一个柳文贤八辈子也够不上的大人物现身,对公皙靳纳头便拜,高呼“龙王”。
但鹤云栎左看右看也没有瞧见什么大人物,只能继续低调观察事态发展。
——可能是欲扬先抑,想要多“抑”一段时间。
听了柳文贤的讽刺,公皙靳并没有露其期待的挫败或愤怒,只是迈开脚步,朝他走了几步。
不久前才差点被掐死的柳文贤慌了神,连忙后退:“你做什么?这里是天利三十八院,不要胡来啊你!”
公皙靳冷笑:“我一个落选的疯子,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选不上又和我无关!”柳文贤不敢再嘲讽,但看了看左右又不敢露怯,于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只是来关心你,却不想你这么不识好歹。简直狗咬吕洞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