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85)
丝毫不管他亲爹还睡在没有窗户,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
自从耿小燕怒怼袁佳悦,这女人收敛许多。
听说是公司会计,把她偷税漏税的事抖搂出来,还拍了视频传得到处都是。
现在正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托人找关系平事儿,终于顾不上折腾他。
老天开眼!
前两天庄沭主动找到他,表示要重新考虑钱的分配,并说出担心,庄康适年纪大了,拿那么多钱不放心。
庄淮心花怒放,连连说是,并发誓照顾好亲爹,让他放心。
他这条臭咸鱼,终于也要翻身了!
庄康适走进房间,跟他要钱:“你妈藏的钱,你好歹给我点啊。”
司明艳前脚被送进精神病院,爷俩后脚就将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
果然在行李箱夹层里,翻出司明艳藏匿的两万多块钱。
庄淮仗着人高马大,推开亲爹,全数独吞!
庄康适被老婆拿捏钱财,现在又轮到被儿子拿捏,心中怒气干柴烈火熊熊燃烧。
“你个糟老头子要钱干嘛?”庄淮专心打游戏,头都没抬,“我又没短你饭吃。”
庄康适气得面如猪肝:“那是你妈的钱!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当然有我一半!”
“哟,你还知道夫妻共同财产啊?”庄淮嬉皮笑脸,“你被我妈共同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被我共同呢?我是你长子,你死了什么都是我的。”
庄康适当场破防,打掉他的手机:“你、你混账!”
庄淮捡起手机,蹦起来站在床上:“我没钱,钱都游戏充值了!”
说罢他打开手机充值记录,贴在亲爹脑门儿上。
光昨天晚上就是十个六/四/八。
“你……你……”庄康适老了,身体佝偻,形容憔悴。
而庄淮正值壮年,站在那里怒目圆睁,凶相毕露。
庄康适心里逐渐明了,庄沭那笔钱,给他,庄淮就会像对待司明艳一样干掉他。
如果庄沭那笔钱给庄淮,以他的挥霍程度,一毛钱都不会给别人。
下定决心的瞬间,庄康适的怒气突然散去,身侧握拳的手慢慢展开。
“你厉害,下辈子你做我爹!”他最后瞥一下庄淮,默不作声走出房间。
庄淮躺在床上翘着腿,完全无视:“随便,我还不想有下辈子呢,你以为生在你们家是啥好事儿啊?”
他在床上玩了没多久,突然房门响了,以为庄康适返回,看都没看一眼。
待察觉到不对,三位便衣已冲到床前,将庄淮死死压在身下。
小小房间充满了训斥和搜查的声音。
很快警察便从厨房柜子底下,发现了一半袋致幻蘑菇。
警察把蘑菇拿到床边,让庄淮辨认。
庄淮脸贴在床边,还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大声狡辩:“这蘑菇它没毒,吃不死人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警察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毒贩,“这是致幻剂,属于毒品,你的行为涉嫌贩运毒品!”
庄淮人都傻了,瞬间哭出鼻涕泡:“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啊!我就看了视频,里面说吃蘑菇能让人发疯,我就去弄了点,我没有卖给任何人啊,我就是给我妈吃了!”
都不用审,这种怂货什么都说了。
警察一听,好家伙!这还有投毒行为?好一个五毒俱全!
庄淮像一只死狗,几乎被托行拽出房间。
在登上警车的瞬间,他在人群里看到庄康适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要举报!和我一起投毒弄疯我妈的还有我亲爹!司明艳的老公!庄康适!快、你们快去抓他,别让他跑了!我们爷俩是一伙儿的!”
庄淮戴手铐的双手死死抵住车门:“是他教唆我,再报警陷害我啊!”
两位便衣用尽力气,才将歇斯底里的人摁进警车里。
周围瞧热闹的人惊得目瞪口呆,直呼这屋子里住了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
刺耳警笛声响起,呼啸而去……
七日后,匿名举报亲儿子的庄康适,也在临市归案。
他辩解称自己年迈体弱,长期被长子胁迫,没有反抗、阻止的能力,不应按协助作案处理。
但最后,还是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不得不低下头颅。
警察委托市精神病院,对司明艳进行司法鉴定,而鉴定结果显示,她的确患有严重精神分裂,正在发病期并不适合出院。
此时,被整得焦头烂额的袁佳悦,在补足税金,缴纳罚款后,终于腾出手火上浇油。
将庄淮损害公司的诸多行为,告上法庭!
警察前后两次通知庄沭,其大哥、父亲因违法犯罪被拘留。
庄沭的回答都是淡淡的:“谢谢,知道了。”
他回到卧室,拉开窗帘,落地玻璃如冰般清爽,窗外阳光明媚,盛夏快要来了。
“每个人都有新的归宿,真好。”庄沭坐在二楼,小口小口品着咖啡。
费芦雪路过好奇:“庄先生怎么又喝咖啡了?不嫌苦了啊?”
“嗯。”庄沭皱眉咽下一小口,回味悠长,“偶尔喝点苦的,才更会记得甜的好。”
费芦雪换掉凋谢的铃兰花,想了想说道:“也是,人生也是如此啊。”
……
庄淮所涉案件事实清楚,并不复杂,不过一个月就移交宣判收押。
他是刑事案件,拘留期间不能与家属见面。
如今尘埃落定,庄沭找了个不太热的早晨,前来探监。
城郊市第六监狱的探监室,简陋得还不如精神病院。
两把一看都不怎么舒适的铁脚椅,中间隔着铁栅栏,恍惚有种动物园的感觉。
庄淮穿身棉布蓝囚服,新剃的头还是青茬,脸大了一圈,不知是发型原因还是真吃胖了。
他对庄沭的到来非常意外,甚至还做着事情发生转机的春秋大梦。
“小树儿、小树儿,你终于来了,终于来看哥哥了。”庄淮想往前拽椅子,奈何被焊死在地上,只能撅起腚倾身向前。
庄沭表情淡淡的:“过的挺好。”
庄淮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看看我现在这样,一辈子都完了。”
“你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庄沭笑着说。
庄淮不明所以,也跟着嘿嘿傻笑。
庄沭不跟脑残计较,拿出几张照片给他看。
第一张是耿小燕抱着囡囡,背景是迪士尼乐园,不同的是她身边亲昵地站着个男人,长得老实憨厚,有点土气,但穿着得体。
“耿小燕的男友,果果家水果店老板,人我见过很不错。”庄沭像说家常似的说着,“对了,忘记告诉你,囡囡改姓耿了。”
庄淮丑陋笑容僵在脸上,像个带面具的小丑:“囡囡是我女儿,她怎么能改姓呢?”
“正因为是你,她才需要剔除掉肮脏的前缀。”庄沭始终笑着,像残忍的君主,看着被处死的囚犯在眼前挣扎。
庄淮突然流下两行清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庄沭没有回答他,抽出另一张照片。
那上面袁佳悦环着小狼狗的腰,笑得恣意又甜蜜,二人正在提车,是一辆奔驰轿跑。
袁佳悦送给小狼狗的生日礼物。
那只小狼狗长得真不错,轮廓深邃,身材高大,眼神看垃圾桶都能拉丝儿,天选软饭人。
“袁佳悦不愧是女中豪杰,这块鲜肉可是上品。”庄沭看着他说出风凉话。
庄淮表情扭曲,被痛苦勒得窒息。
戴着银亮手铐的双手举到眼前,他看着这双手,久久不语,唯有流泪。
他也曾穿着西装,手牵娇羞新娘。
他也曾在产房外,抱起柔软的一小团肉。
他也曾鲜衣怒马,带着美艳女友彻夜狂飙。
他也曾一掷千金,夜总会里不醉不归。
往事如云烟,云烟不可追。
对庄淮来讲,自己的悲惨固然可怕,而更加可怕的是别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