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47)
浑浑噩噩熬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就见丁姗姗帮老师抱着一大摞卷子进来。
丁姗姗的欣喜挂在脸上,远远趁人不注意冲贺兰比了个“耶”。
那是他们商量好的暗号,贺兰的心在胸腔里嘭嘭乱跳。
班主任吴老师紧跟着走进教室,满教室嘈杂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都别吵!各回各位坐好了。”她靠着讲桌手搭在卷子上,拍了拍,“咱们班这次月考成绩下来了啊,一会我会公布名次。回去别就当完事儿了啊,好好看看,都怎么考成这样的?下周各科老师会集中讲卷儿,这周末都把错题订正好,别回来老师讲啥你们都不知道!”
丁姗姗坐在前排,频频回头给贺兰传递眼色。
小姑娘当了一个月补课小老师,贼有成就感。
贺兰一脸没啥事儿的表情,可屁股像长钉子似的,来回翻腾椅子。
他同桌受不了:“咋啦贺兰?想去卫生间啊?我也想去!我一听要公布排名就想尿尿。”
贺兰嫌弃地看他一眼:“切~~这有什么可紧张的?”
“你是不紧张,你稳定倒数第一啊。”同桌成绩也稀碎,属于五十步笑百步。
俩人相互嫌弃一番,班主任开始叫名字发卷子。
“丁姗姗,又是咱们班第一名,全年级排名第六,比上个月前进一名。”老师笑着把卷子递给她。
他们班前十名非常稳定,大家用脚想都知道是谁,听得直打瞌睡。
“贺兰,班级第八,全年级排名四十二,比上月进步……”吴老师顿了顿,虽然早知道成绩还是满脸难以置信,“进步三百二十六名!”
“没听错吧?贺兰?真的是贺兰吗?”
“是不是弄错了啊?他上个月大三门加一块儿九十一分?”
“这就是传说中的开窍吗?”
“这是换头吧??”
“我不信!开玩笑呢!”
“是不是老师把卷子名弄错了啊?”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同桌见鬼似的看着贺兰:“你?贺兰!你全年级前五十啊?!怎么抄的?下回捞哥们一把啊!”
“你才抄的呢,我是考的!”要不是老师看着,贺兰真想把他头塞桌兜儿里。
前后左右的差生看叛徒似的看着他!
教室一时间炸开锅,吵得沸沸扬扬。
彭燃脸色铁青,转头压低声音问王省一:“你东西没给他看吧?”
“燃哥,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王省一紧张看四周,“就咱俩有,束海风都没给。”
彭燃咬着后槽牙说:“真他妈见鬼了!”
“这小子不可能是自己考的。”王省一笃定,给他喂了个眼色,“说不定跟咱俩一样呢?”
彭燃笑得阴险:“那他可真够傻逼的,整这么高分,找死!”
班主任拍着桌子喊:“都别吵!我知道你们想什么,老师核对过所有卷子,不可能出现错漏!多看自己的不足,多看同学的进步!虽然……”
“很离谱”好歹被她咽下去:“我们还是要祝贺贺兰同学,取得巨大进步!”
全班同学一头雾水,万脸懵逼,鼓掌的人稀稀拉拉,唯有丁姗姗巴掌拍得啪啪响。
她为贺兰高兴,为所有努力,所有梦想高兴!
贺兰同桌也鼓拍起大巴掌,小声说:“贺兰,下回考试让我抄抄啊!”
“得了吧你!”贺兰起身走向讲台。
班主任带着淡淡的笑容,递过卷子:“贺兰啊,可不要昙花一现,要保持懂吗?”
她的教学生涯没见过这种突飞猛进,她打心里面是不相信的。
贺兰不喜欢她,拿过卷子转身就走,给她直接晾讲台上。
班主任咳嗽一声掩盖:“下面继续啊,彭燃班级第九,全年级四十六,比上月进步二十二名!重回前五十,大家给他鼓掌!鼓励彭燃同学。”
她带头领掌,教室里瞬间想起整齐掌声。
彭燃小声啐一口:“早知道少故意错俩题,被个傻逼压!”
“燃哥已经很好啦。”王省一劝他。
彭燃满脸乖笑从老师手里拿过卷子,瞬间变脸用走着瞧的眼神盯着贺兰。
贺兰并不怕,回敬他一眼,两人眼神隔着空气差点掐起来。
老师念完卷子,又讲了讲周末注意事项,踩着打铃点下课。
丁姗姗跑过来匆忙祝贺过贺兰就走了,她妈妈今天从码头回来休假,她急着回家。
束海风提着书包恭喜彭燃:“燃哥,这回三十万到手啊!”
“小意思,在哪儿玩不是玩,从新起个号能花几个钱。”彭燃故意说得很大声。
大部分同学还是怕他们,听到他不怀好意的话,匆忙冲出教室。
他的小圈子除了董进是彻底翻脸,其他几个人别扭一段时间,又臭味相投到一块儿。
毕竟屎是离不开厕所的。
束海风、阚星文无法卖号,也跟彭燃去新区混。
贺兰心思不在他们这里,满脑子都是跟庄沭吃火锅,高兴得都想自由飞翔!
他收拾好书包,走到教室门口,笑呵呵地说:“真有钱,羡慕了!”
彭燃脸拉得跟驴似的,哪怕贺兰话音里没有一丝情绪,他都听出一股浓浓的嘲讽!
“艹!”把书包重重扔在桌上,他胸口激烈起伏,“蹬鼻子上脸了!”
贺兰并没有马上回家,他去了校园里不起眼的地方——荣誉室。
说是荣誉室,其实是一楼楼梯边半开放区域,每个人每天都在路过。
荣誉室相片墙正对着大门口,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透过少年的背影,照在墙上。
被塑封在墙上的照片,有黑白有彩色,有单人有集体,共同点都是乏人问津。
贺兰站了很久,久到太阳就要落山,光线逐渐变暗。
他才敢借着昏黑伸出手,不用辨认准确找到照片位置,仔细摩挲上面的人影。
学校里很安静,锁门的大爷又叫了他一次。
贺兰翻出书包里叠的整整齐齐的卷子,在黑暗里展开。
“你看的到的,对吧。”他的眼睛亮的像星星,含着银河般的光,“我现在,挺好的。”
看门大爷站在门口催促:“同学赶紧的吧,回家吃饭咯!”
“唉,马上,谢谢爷爷!”贺兰拎起书包跑出教学楼大门口,身后是咔嚓咔嚓的落锁声。
他在黑暗里回头,对着那个人挥手,第一次笑了:老爸,我回家了!!
……
费芦雪打庄沭电话没人接,打贺兰电话没人接。
整整一天爷俩人影都没见,双双不按时回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急得她给陶微打电话,得知庄沭晚点回来,这才放下半颗心,准备开车去学校找贺兰。
刚到前厅,贺兰推门而入。
“雪姐庄沭呢?庄沭!”贺兰门也不关,扔下书包开始掏卷子。
费芦雪吓个半死,赶紧冲过去帮他拿书包:“少爷,你可吓死我了,你咋不接电话呢?以后可不敢这么晚回来啊,吃饭了吗?饿不饿呀。”
“哎呀!”贺兰掏手机,“静音忘了开,对不起雪姐,让你担心了。”
费芦雪深呼吸:“少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弥陀佛!”
“孙叔呀,快、快给少爷弄饭菜。”她跑进厨房张罗。
贺兰拿着卷子走进餐厅,走到客厅,屋里灯火通明,寂静无声。
“庄沭呢?”贺兰不知在问谁。
他脱掉校服跑进厨房:“雪姐,庄沭呢?”
费芦雪回答:“庄先生今天要晚点回来。”
“晚点是几点呀?”贺兰把卷子卷成筒来回玩。
费芦雪顿了顿:“没说。”
“他今天几点出去的?”贺兰奇怪,庄沭是不怎么爱出门的人。
费芦雪忧心:“早上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吃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