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54)
吴老师沉默地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考完就知道了。”
“我不考!我凭什么要考?”彭燃耍混,“怀疑我作弊,那就赶紧给我妈打电话,先请家长,不请我不考!”
他坐在座位上梗着脖子叫嚣,他老妈送得那些礼可不能是白送的!
“彭燃!”吴老师吼他一声,却说不出一个字。
贺兰端坐在一边幽幽开口:“头回见考试叫妈的,你妈不来,你不会算数吗?”
“作弊才考出的成绩,你牛逼什么啊?贺兰!”彭燃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经过庄沭安抚与调教,贺兰现在看开啦:“我个作弊的都敢考第二回,你真材实料的在怕什么?怕自己露馅儿?还是……怕他?”
他的眼神越过彭燃,死死盯住王省一笑了笑:“狡兔死,走狗烹,煮得香喷喷。”
王省一吓得寒毛倒立,拼命去拽彭燃。
彭燃一边甩开他,一边瞪贺兰手忙脚乱地扑腾。
“不要吵!”吴老师气得头疼,“你们是学生!不是街上的混子、流氓!在学校就要听从老师的安排,考试!”
贺兰点头,拿出笔随时准备开始:“吴老师说得对。”
反观平时被老师颇多照顾的彭燃,丝毫没有服从的迹象:“怀疑我作弊,还下套儿,我不认!我不考!”
“好!你不考。”吴老师那他没辙,指着王省一,“你考,现在就开始!”
王省一愣住,支支吾吾:“我、我也不能、不能考。”
“人家不考有妈妈保驾护航,王省一,你不考你有啥?”贺兰另辟蹊径,开始挑拨攻击王省一。
王省一是真怕了,不停抓彭燃求救:“燃哥,你、你快想想办法。”
“我想什么想!我又没作弊!”彭燃愤恨地甩开他的手,眼里面全是嫌弃与威胁。
贺兰在旁看好戏,边转笔边打趣儿:“走狗香喷喷啊。”
“你闭嘴!”彭燃被逼急眼,转身就去搡贺兰,两人瞬间扭打在一块儿。
……
临近上课的教学楼,已没有几个学生在外游荡,阳光洒在走廊上,窗框被拉出灰色的长影。
丁姗姗独自奔跑在走廊里,留下咚咚的脚步声,像鼓锤击打着心脏。
承受不了肮脏的心啊,总是跳动的比别人更为激烈!
她看到过贺兰的实力,经过他每个刻苦的夜晚,懂得渴望,羡慕前进的力量。
她听过表姐周琳模糊的故事,感谢庄沭帮助,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她想去帮贺兰推到一座山,哪怕手无寸铁!
丁姗姗气喘吁吁奔到办公室,在门口碰到等待的庄沭与贺正。
“庄叔叔,贺、贺兰呢?”她支着腿喘气。
庄沭不明所以,回答道:“在里面考试。”
“不用、不用考,”丁姗姗缓口气,“我知道是谁陷害贺兰,他们故意把答案放进贺兰书桌里的。”
庄沭露出个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你先别着急。”
“我这就去跟老师说。”丁姗姗冲他摆手,转身推门而入。
庄沭本想叫住她,谁知门打开里面已是翻天覆地,物理上打成一片。
彭燃又高又壮掐住贺兰的脖子,将他摁在地上。
贺兰则是上下开弓,边踹边揍他。
吴老师和王省一,一边一个怎么用力都拽不开。
两人打得脸红脖子粗,难解难分。
庄沭和贺正过去这才把二人强行分开。
秦主任刚好走进来,本是来看考试进度的,结果围观一场自由搏击。
“这都是怎么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气得头顶为数不多的毛发都在战栗。
贺兰被掐得脖颈上布满红印,彭燃也没好到哪里去,鼻血都被打出来,拿餐巾纸捂着。
秦主任还未来及询问为何打架,就听丁姗姗喊了一嗓子:“秦老师、吴老师,我要举报彭燃指使王省一,将正确答案塞进贺兰书桌,污蔑他偷窃、作弊!”
吴老师心里苦啊!看着全班第一名,铁打的好学生:“丁姗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胡说八道!”彭燃扔掉纸巾,“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儿,老师,她和贺兰是一伙儿的!”
丁姗姗不理他,只对秦主任说:“上周体育课下雨改为室内活动,我因为奶茶洒在教室里,就去卫生室拿拖把。正好碰到彭燃、王省一从卫生间出来钻进卫生室,我听见他俩在商量如何陷害贺兰。”
她指着彭燃一字一句说:“彭燃让王省一把他们偷的正确答案塞给贺兰,并举报诬陷他,还许诺事成之后给王省一五千块钱。”
彭燃冷静的可怕:“你说听见就听见了?王省一举报人好歹还有张正确答案呢。你一个大活人在卫生室,我们就当你面儿,让你听着密谋?是你有病还是我们有病?”
“是啊,丁姗姗你讲这个话要有证据的。”吴老师一向偏爱丁姗姗,不希望她淌进这滩浑水。
丁姗姗看着彭燃举起手中的照片:“我为了躲开他俩藏进了铁皮工具柜,我在柜子里听见了一切、所有!我当时拿着徐芸的立可拍,从柜子上方的通风口处,拍到了对面墙上的时钟。你们要是不信,大可对比一下走廊监控他们两进出卫生室的时间,是不是能对上。”
庄沭惊叹小姑娘的聪慧和勇敢,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天使般的存在。
吴老师惊讶地接过那张照片,黑暗中一道细光,光的那头是教室统一的黑底红字电子时钟,卫生室也不例外。
上面日期、时间一应俱全,正是那天体育课。
秦主任紧张地扶了扶眼镜,觉得兹事体大,叫来其他老师去看监控。
打死彭燃都想不到,不起眼的铁皮卫生柜里居然藏了个大活人!
他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努力克制都无法阻止急促呼吸,和颤抖的嘴唇。
监控室就在教师办公室楼下,去看监控的老师很快返回,给秦主任看了手机截图。
丁姗姗拍照时间,与彭燃、王省一进入卫生室相吻合。
吴老师脸色清白地看完图片,难以置信望着彭燃,用眼神询问他。
彭燃浑然不惧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嘲笑:“就算我去过卫生室又怎么样,我没说过那些话,你有录音吗?有吗?”
“那就要问问王省一了。”丁姗姗转身,看着被彭燃逼得完全破防的王省一,“彭燃考得过的试卷,你也考得过吗?”
一句话让王省一直接崩溃,是啊,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很小就被父母扔在院子里,从白天到黑夜,流浪狗都成群结队的走了,可他还坐在门口无处可去。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彭燃家门口,彭燃在吃桃子,不小心掉在地上,捡起来便给了他。
再后来,他家做起调料生意,靠着彭燃家酒店,父母无数次教育他,要好好跟彭燃玩,要照顾他,要顺他的心意,要做小伏低,要在人家手里讨生活。
他家生活越来越好,而他越来越麻木,彭燃对他就像对一条狗,所有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没有说出口而已。
“王省一,你有听见吗?”彭燃扬起下巴,眼神里是浓重威胁。
他笃定王省一不敢放个屁!
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各地都在压缩成本,是他求着老妈硬照顾王省一家生意。
他不敢的,彭燃在心里重复默念,对,他不敢的。
他从小就怂,对自己言听计从,不会的,绝对不会!
王省一很平静听着他的威胁,几乎没有情绪,然后转头对老师说:“卷子答案是我翻印刷室窗户偷的,也是我放进贺兰桌兜的。我不敢考试,是因为作弊的人是我,不是贺兰。”
他从头到尾没有提彭燃,几乎一人担下所有责任,而在场的人却了然于心。
“王省一,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吴老师虽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大失所望。
王省一舔了舔嘴唇:“知道,偷东西、作弊,要不开除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