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73)
司明艳踉踉跄跄往后退,撞在同样抖抖发发的庄康适身上:“我、我不进去!不进去!”
突然,小铁门传出锈迹斑斑的吱嘎声,哐啷哐啷过后,锁栓吱吱呀呀抽开。
一位彪形大汉,穿着白大褂,满脸横肉推开门:“吵什么吵?送人要提前预约!”
他看起来和庄沭很熟,扫视庄家三傻后问他:“怎么送怎么多人?里面都是满的,只能加床。”
“麻烦您了。”庄沭非常礼貌地冲他点头,“都是我家人,尽量找不那么暴躁的病人同寝,我们暂时过三晚,续得话再跟您说。”
彪形大汉习以为常,舔下大拇指,翻小本本记录:“意外保险三人都买吗?”
“买,身亡、残疾都买,受益人填我。”庄沭用“看我对你们多好”的眼神,一一从庄家三傻脸上扫过。
庄淮率先破防,蹦起来三尺高:“我不去!我还有事,急事,不打扰了。”
说罢他丢下亲生父母,拔腿就跑,百米飞人般消失在街道尽头。
司明艳、庄康适吓得魂不守舍,再看大儿子都跑路了,相互搀扶着边后退边说:“小树儿,我们就是看看你,你都好就行。没必要、真没必要屋里坐,你忙你的。”
说完这话,他们已退着走了五六米,转身开跑,虽然没有庄淮快,也是拼了老命狂奔。
待到庄家三傻跑得没影,彪形大汉才小心翼翼探头看了看。
然后他闭眼长嘘一口气,拍着胸口说:“老板,你这可比演戏刺激多了!”
原来,他和司机都是庄沭找来的演员。
但这里的确是精神病院,只不过靠近街道的部分正在修葺,真正的大门开在另一边新建院区。
庄沭从兜儿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甩过去:“多谢,下回还点你。”
“老板开心就好!”大汉向他比个少女心,撕掉络腮胡,脱下白大褂,开开心走掉了。
贺兰已经看傻了,直呼:“这都可以?这都可以?”
庄沭摸着他的聪明毛,心想:改天把这撮毛剪了吧,傻了吧唧的。
“嘿嘿!”傻乐傻乐的少爷,从裤兜里掏出战利品,“庄沭,这条手机链,我送你。”
庄沭轻捻色泽醇厚的大珍珠,满意地捏一把贺兰的下巴:“你是懂分赃的!”
“什么分赃啊,多难听。”贺兰拍拍皮卡丘的狗头,“那是本少爷用勤劳双手骗来的!”
皮卡丘突然“嗷呜、嗷呜”两声,表示同意。
庄沭搂着他的肩膀往车上走,挠挠皮卡丘:“它是懂你的。”
贺兰想了想又问:“他们跑了,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来找你了?”
庄沭靠近车座里,降下车窗,外面是一望无尽的荒芜:“你看过动物世界吗?鬣狗在食物充足的时候,会成群结队捕猎,没有食物的时候,则会吃掉同伴。”
贺兰听得脑子短路,低头看了眼皮卡丘。
皮卡丘:说的是鬣狗!鬣狗!老子祖上是狼!呸,无礼的人类!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贺正日记
贺正:我,一个浑身插满人设的男人。QAQ
第40章
庄家三傻痛赔八十万, 穷得是盆儿朝天碗儿朝地。
庄淮更是被袁佳悦追着屁股后面要债,丧家之犬一般。
三人表面咒骂庄沭,其实心里面都想私下联系他, 把以往的锅扣给另外两人,博得最终同情。
于是,庄沭在三天内, 凑齐了亲爹、亲妈、亲大哥三份邀约。
他也不嫌多, 一一赴约,听得话也差不多,就是甩锅大会。
而且每个人都要求他对此次约会保密, 庄沭笑着点头全都应下。
并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们,他有一笔钱,早就是为家里面准备的。
但是很不幸, 他们三个只能有一个人享受,至于这个人是谁, 庄沭没说。
他只是给每个人亮出一张支票——一千五百万!
比中彩票头奖还要大的金额。
对庄康适来说, 这是踹掉老太婆,娶个年轻漂亮的,风风光光、舒舒服服度过余生的彩票。
对司明艳来说,这是踹掉软蛋老公,夜夜白马会所, 房子车子票子生活的回归的彩票。
对庄淮来说, 这是狠狠打脸袁佳悦, 开公司做老板,娶三个老婆生四个儿子, 出人头地的彩票。
他们的灵魂整夜整夜的骚动,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膨胀——
不管庄沭要给钱的人是谁, 只要,对只要这个家剩下的人只有我,不就万无一失了?
他们每个人,在夜晚,对着银白月亮,翘首期盼,如果我的亲人能在这一刻消失,该多好啊!
鬣狗的血在他们体内觉醒,发出啃食同伴的诱惑。
而庄沭通过耿小燕无意中,将司明艳私下接触庄沭的消息透露给庄淮。
庄淮炸了!
他无比痛恨亲生母亲,她自私、势力、贪财、无耻。
她带给庄淮的只有无尽的童年阴影,是赌博输钱后泄愤的大巴掌,是被撕掉的作业,是被当众羞辱的吐沫星子,是教唆他搞大耿小燕肚子硬娶的恶毒!
他这一生就是司明艳手中的提线木偶,只要稍不顺心就勒紧绞索。
他们明知道自己身背巨债,如果没有这笔钱,很可能锒铛入狱。
虎毒不食子啊!
而他庄淮的亲生母亲,却是实实在在想他死!
她想像对待没有利用价值的庄沭那样对待自己!做梦去吧!
庄淮一根一根掰断一次性筷子,盯着手机,刚加入的信用卡上岸群里,突然有人发了段视频——法制节目:消失的妈妈。
他看着看着突然坐直身体,眼睛里冒出恐怖的凶光。
晴夜星如昼,月亮被轻柔云朵托住,远远望去像一艘归家的小船。
庄沭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站在露台上,夜风拂过额前微湿碎发,凉凉的十分舒服。
造型优雅的景观桌上,手机亮了亮,一条群消息闪过。
庄沭点开视频,含笑认真看完,仰起头:“月亮真美啊。”
屋内传来照片打印机自动工作的声音,吐出一张热乎乎的照片。
庄沭捡起一看,是庄淮和庄康适,一起坐在街边大排档吃饭的照片。
两人都戴着帽子,神情萎靡中带着杀气,不像是父子聚餐,倒像是在密谋什么。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庄沭抱着小泰迪熊哼唱着,将照片贴在窗户上。
巨大的落地窗,从半中间庄淮和小姐走进酒店的照片开始,洋洋洒洒铺散下来,如今已需要弓腰整理。
闪着血光的猩红荧光笔,在此张照片下划下一道长线,上面写着天堂,下面写着地狱。
“好日子……结束了。”庄沭放下窗帘。
黑暗突然而至,舞台永久谢幕!
两天后,最后一张“天堂”照片补齐,是庄淮大步走进高铁站的照片,他的目的地是云南。
……
清晨的维多利亚港,海和天连在一起,朦朦胧胧仿佛都没睡醒。
贺正边吃早餐,边看国际新闻,粤语播报加上英文时讯滚动。
他也不嫌烦,颇有耐心地就着下饭。
突然,祝修进来,走得又急又快,脚步沉沉的。
贺正皱眉,随即掩去不耐,放下咖啡,用餐巾沾了沾嘴角,最后才问道:“怎么了?”
“先生,”祝修把散发着传真机热气的纸张递给他,“有人在调查庄先生。”
贺正在香港的办公,早已无纸化,有纸的东西基本都涉及保密。
薄薄三页纸,涵盖内容颇多,从各个公开角度评估庄沭情况,甚至涉及一小部分隐私情节。
“让Mescaline在机场等我,带上岑乐业的资料。”贺正早有准备,但不代表他不生气。
他这种人,喜怒不上脸,只会上手段。
岑乐业,岑乐心的大哥,岑家引以为傲的接班人。
他与他,远日无忧近日无仇,怪只怪没教养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