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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77)

作者:喜糖123 时间:2023-05-09 09:54 标签:穿书 娱乐圈 豪门世家 爽文

  费芦雪揉了揉他额前软发:“真乖!”
  ……
  庄沭回到房间,只开一盏小灯,屋子里打印机还在嗡嗡作响,幽蓝工作灯闪动。
  他捏起照片,很新鲜,温温的,像只刚死掉的兔子。
  两张照片,一张是庄淮贼眉鼠眼离开高铁站,一张是他被袁佳悦带人堵在暗巷里,慌张失措。
  苍白纤细的手,用力抓住窗帘,褶皱膨胀,发出不堪承受的撕裂声。
  满满一玻璃照片,蜿蜒而下直至一条鲜红的奈何桥。
  庄沭将两张照片贴在桥上,轻松哼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耿小燕没拨通电话,发了条信息过来。
  说是袁佳悦的律师,约她商谈归还离婚赔偿金。
  庄淮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债主袁佳悦急了。
  庄沭自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是袁佳悦逼庄淮签下的欠条,羞辱耿小燕的那三十万。
  他给耿小燕回信息:去吧,去找回属于你的尊严。
  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流云似纱像没点火的灯笼,雾蒙蒙的。
  庄沭长久望着窗外,又加了条信息:明天有雨,记得带伞。
  一年前的暴雨天,耿小燕趴在冰冷水泥地上,捡起那张三十万的银行卡。
  她浑身湿透,如在雨季不慎落水的动物,没有人会向她递伞。
  “无论晴天还是雨天,你都要记得带伞,不要指望别人。”
  庄沭已记不得这是谁对他说的话。
  他的回忆很长,长得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
  有些人来了,有些人离去。
  有些人被他埋葬在河边,记不得了……
  一墙之隔,同样站在灰蒙蒙的窗边,贺正刚挂断祝修的电话。
  Mescaline散出去的那些信息,让岑乐业坐立不安。
  仅隔一日,他全权委托的私人律师,就追着贺正落地海京,只求一个解释机会。
  主动权在贺正手中,可以给,也可以不给。
  他大可由着消息肆虐整个香港市场,把岑家搅个天翻地覆。
  但他似乎早过了快意恩仇的年纪,更在乎换取最大利益。
  岑乐心,这种彻头彻尾的蠢货,只有岑乐业能管束。
  他的目的不是弄死岑家,而是要让他们知道,越界的代价。
  他会给岑乐业机会,但他希望代价是岑乐心!
  第二天一早,贺正难得和庄沭、贺兰坐在一块儿,吃了顿早餐。
  费芦雪去厨房,特地叫人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中西合璧,应有尽有。
  贺正给贺兰夹一片芦笋烧培根,看表催促他:“别迟到。”
  贺兰就是在墨迹,好奇贺正不去上班,是不是跟庄沭要出去玩啊?
  “老贺。”他放下牛奶杯,单肩背上书包,神神秘秘叫亲爹。
  贺正放下刀叉,擦完嘴,才不紧不慢移过去,送儿子出门。
  贺兰在门口换鞋,偷摸问:“你会买电影票吗?不会买我帮你,别被庄沭笑话。”
  “为什么要买电影票?”贺正不理解他的脑回路。
  贺兰惊愕:“你们不去约会啊?”
  “贺兰,你马上就迟到了!”贺正懒得跟他废话,指了指挂钟。
  贺兰来不及细究,转身推开门,冲向电梯:“老贺!你要主动点,主动!听懂了吗?”
  贺正直接关门,夹断他的魔音。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吗?
  还是,就他家孩子这样呢?
  贺正站在门口怀疑人生。
  很快庄沭也吃完早饭,准备出门。
  贺正看看时间,从费芦雪手中接过西装外套,整理妥当:“要出去,我送你。”
  庄沭手里拿着两把伞,递给他一把:“不用。外面要下雨,带上伞。”
  “好。”贺正看看外面阳光普照,没犹豫接过来。
  他的生活几乎没有用到伞的场景,但他直觉庄沭所指并不仅仅是伞。
  “不问问我干嘛去吗?”庄沭冲他眨眨眼。
  贺正本能想说“没必要”,到嘴边吞回去:“好吧,去哪里?”
  庄沭心想:老贺有时候真比小贺还听话,傻乖傻乖的。
  他站在门口,眼睛笑成小月牙,软软地说:“去降妖除魔。”
  “……”贺正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好。路上小心。”
  庄沭点头,进电梯的时候,对他挥了挥手中的伞:“记得带伞!”
  没等回复,银亮的电梯门关闭,上面映出贺正举起伞的高大身影,有点傻气。
  ……
  袁佳悦将谈判地点定在“锦鲤季茶庄”,也是她参股的店。
  耿小燕最早到,她很紧张,在店门口徘徊,没敢进去。
  庄沭在车上远远看见她,像只离巢的家雀,受惊般不安。
  他戴上墨镜,遮去大半个脸,只露出挺翘鼻尖,和薄情唇。
  他们几乎踏着相约时间走进茶庄,袁佳悦则是嚣张跋扈地迟到,把没礼貌发挥到极致。
  庄沭叫了一炉凝神好茶,先给耿小燕压压惊。
  “锦鲤季”是个讲究茶庄,先上一套红泥小炉。
  茶师巧手垒上铜钱炭,上火无烟。
  再上一套“春夏秋冬”,春是水果,夏是蜜饯,秋是干果,冬是点心。
  典雅精致,再上一壶泥罐小茶,点檀香,风雅悠然。
  庄沭没跟耿小燕说一句宽心话,只是抓一把南瓜子让她剥。
  只做烘干的南瓜子,灰白干瘪,得剪掉尖端,一点点抠出来。
  茶绿色瓤落在瓷白小碟里,永远装不满,一颗一颗都落入庄沭嘴里。
  不一会儿,专心剥南瓜子的耿小燕,肩背柔软,眉眼舒展,惶恐与不安自她身上缓缓退去。
  两全其美,庄沭吃得也很香。
  袁佳悦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差点以为自己进错门,甚至重新看过门头“鲤跃龙门”,没错。
  她狠狠剜一眼臊眉耷眼的庄淮:“没用的东西,呸!”
  庄淮昨天被堵在城中村暗巷里,好一顿暴揍,此时脸上无比精彩。
  他在袁佳悦面前缩手缩脚,头都不敢抬,哪儿还有去找耿小燕的嚣张气焰。
  袁佳悦款款落座,没看耿小燕,倒是紧盯着庄沭不放:“哟,小燕儿姐,这是小律师啊?还是……嗯?”
  暧昧不清的眼神,肆意在二人之间打量。
  庄沭喝口茶,不紧不慢说:“她是我前嫂子,对面那个跟我一样,也姓庄吧?”
  “……”袁佳悦的cpu在干烧,袅袅青烟升起。
  她认识庄淮时,庄沭早已落魄,根本不可能提起。
  全程没脸见人的庄淮,听见声音终于抬头:“小小小、小树儿?怎么是你?”
  庄沭用“你猜”的表情糊弄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袁佳悦凶狠盯着庄淮,“你弟弟给你前妻撑腰?你们家人全有病吧?!”
  她压根儿瞧不起穷酸又没文化的耿小燕,只让律师传话吓唬人,根本没想戴律师来。
  “袁佳悦!你别太过分!”庄淮见着庄沭,突然间胆儿肥,“我弟弟现在可是豪门贵夫!亿、亿万家产的那种。”
  袁佳悦哪里会被他吓着:“放你的狗屁!你要是有这样的弟弟,能还不起三百多万?”
  “你说得对。”庄沭小海豹鼓掌。
  袁佳悦差点被气死,平复情绪回到刀枪不入:“我不管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天我是来要钱的。”
  “我问过律师,我给耿小燕的钱,是有目的赠与,达到的目的是我和庄淮成为夫妻。现在,我俩掰了,目的没达到,我要撤销赠与。耿小燕,还钱吧!”
  她一点不觉做得有什么问题,不觉得有损公序良俗。
  她花出的每一分钱,都要有回报,得不到,那就要要回来!
  耿小燕双手捏着小茶盏,听到这段刺耳的话,滚烫茶水溅出来都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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