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134)
陶微仔细品着他的话,无从反驳。
“收起来吧。”庄沭终于看够,垂目摸摸指甲,“人都带够了?”
陶微如蒙大赦,迅速卷起巨幅照片:“六组安保,共三十人。没下地库,在一公里外的停车场。”
他又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有目的地,现在就可以出发,一般会做前置安保。”
庄沭昨天只告诉他多调些安保,全部要心腹,可去哪儿,干什么,只字未提。
“你做的很好。”庄沭满意他的细心,起身向门口走去。
陶微快步跟上:“庄先生,我们现在是要去……”
庄沭推开大门,屋里开着窗户,对流的风冲过去,吹起窗前纱帘飞得老高,如惨白幡灵般飘落。
“去贺家,贺家祖宅。”
话音刚落,他已走到电梯前,陶微吓得不轻,难得失礼,被电梯门夹个正着。
“慢点,我都不找你,你急什么。”庄沭笑着打趣儿他。
陶微一点都笑不出来:“庄先生,这样会不会太、太唐突了?”
电梯下到地库,庄沭居然摸出颗糖,递给他:“不怕,很快的呢。”
陶微手心向上,掌心里放着颗大白兔奶糖,可以闻到淡淡奶香味。
他望着庄沭走向轿车的身影,脑子里自动补齐他的话:不怕,大家都死得很快呢。
陶微小仙男,咬牙闭眼跟上去,心里惨叫:死就死吧!谁怕谁啊!
豪华大气的宾利慕尚,开出轩玺地库,不出一公里,果然看到一队改装奔驰安保车,悄无声息汇入车流,不一会便紧紧跟住他们。
他们没有任何迂回,径直驶向老城区的贺家祖宅。
贺家祖宅是挂牌文物建筑,民国时期留下的,院里中西结合,既有欧式小洋楼,又有中式亭台楼榭。
老城巷道即便翻新过,也拥挤不堪,庄沭一行开入小巷,立刻占得满满当当。
庄沭下车,摘掉墨镜,头一回打量贺家大门。
它还保留着古老样式,石条台阶,高到小腿的整木门槛,黑红木门包着褪色铜边,狮头门环又厚又重。
陶微安排完车辆出去,立刻返回。
贺家大门口此时堆着三十多号人,皆是黑西装戴耳麦,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家老爷子贺忠义,一大早嗝儿屁了呢!
陶微看得脊背后面直冒凉气,各位安保也是满脸迷茫,心想,不会真要黑人抬棺吧?
庄沭站在门前,大家都眼睁睁等他敲门,或是打电话。
贺家老宅住得人不多,老头儿又爱清静,靠街巷的大门总有游客来打开,久而久之就不怎么开了。
“庄先生,是不是应该先跟管家说一声啊?”陶微靠近他身边提示。
庄沭看二傻子似的看他一眼,又看一圈懵逼安保:“把门给我砸了!”
他声音不高,但清晰无比,好似晴天里,没由来落下个惊雷。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卧槽”!
他们都是贺正贴身安保,也只会听贺正、祝修、陶微三个人的话。
这里他妈是老板祖上十八代的老巢,你说砸了大门?!
你是不是想砸我们饭碗啊?!
不对啊!你不是老板的老婆吗??
尼玛的,更卧槽无情了!
陶微扫视一圈:“庄先生的意思,就是贺先的意思。”
安保听见这话,面面相觑。
这时,如铁塔般高大威猛的安保队长站出来:“庄先生,这门不好砸,不如卸了吧,卸掉更容易些。”
他做过贺正的贴身保镖,老板有恩于他,把他放在家中照看老婆孩子,他心里自然清楚该怎么做。
“好啊,你们看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庄沭抱臂,无所谓砸了卸了,他只要贺家老宅没门!
他又不是来串门走亲戚的,还要传话敲门,他是来寻仇的!要不是这本书有刑法,直接给你炸开都不过分!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那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三十多个安保一拥而上,又从后备箱里拿来工具,三下五除二,贺家大门眼瞅着摇摇欲坠。
这里是旅游区,好在是早晨,来往的人不多,但也有好奇游客停住脚步,掏出手机拍摄。
陶微走过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家里面换门,还是不要拍了。”
游客表示理解,又好奇地看两眼,小声议论着:“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换门打扮的跟出殡似的?”
陶微无语凝噎,回头看一眼平静如水的庄沭,是的,没错,他就是来给老头儿出殡的。
“一、二、三,起!”一声合力巨吼,高大敦厚的贺家祖宅大门,被强行掰开,一面被连轴卸掉,抬起来支在门口,另一半被碰得稀里哗啦乱抖,眼看也要倾倒。
直到这时,贺家老宅的管家,才急急忙忙跑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都是谁啊?怎么卸我家大门呢?知道这是哪里吗?!啊!”
他气喘吁吁,嚣张叫骂到门口,看到庄沭的瞬间愣住!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贺正日记
贺正(托腮陶醉):老婆别卸门了,来卸我!
第65章
老宅管家跟贺正父亲年龄相仿, 头发花白,依旧梳得油亮,灰西装酱菜色衬衣, 打着温莎结领带,老派得洋气。
贺正那么大动静,满世界官宣的老婆, 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问题是, 甭管外面大风大雨大场面,老宅四门一闭,里面绝无活人承认庄沭的存在!
老管家眼观鼻, 鼻观心,从爹手上接下管家工作,靠得是贺家老头儿, 而不是贺正。
在他眼里,这里是天, 外面都是脏东西!
老管家双手交握, 在门槛儿内,站得倍儿直溜,抬着下巴颏儿说话:“你们也太不像话,太没有规矩了!”
义正言辞,高高在上, 嚣张至极, 仿佛在问:堂下所跪何人!
庄沭甚至感叹几秒, 径直走上台阶,迈过门槛……
因为门只抬开半扇, 管家跟水管儿似的站那里, 留给庄沭的空间有限。
傍边的安保非常有眼力劲儿, 上去咔咔把另半扇掰开些,给庄沭腾出足够进门的空间。
嗐!反正已经把老板老巢大门撅了,还在乎门里一条狗吗?
“你你你、你们!”老管家这才慌起来,“你们光天化日,知道这里是谁住的地方吗?都是谁让你们来的?!”
庄沭微微转侧身,只说了一个字:“我。”
“贺先生知道吗?!”老管家中气十足怒吼,“让贺先生知道,你就完蛋了!”
贺正是冷漠,除了祭祖几乎不跟老宅来往,但他从未短了老宅吃喝花销。
退一万步,这里的人可都是有集团股权的主儿啊!
他庄沭,一个不知道怎么爬上贺正床的小玩意儿,刚得几天好处,就无法无天、目无尊长、横行霸道、飞扬跋扈?!
青天白日的,就把百年大门给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陶微听得脸都绿了,贺家人不可一世名声在外,真没想到一个管家也敢这么说话。
“轮不到你来提贺先生……”
庄沭伸手打断他的话,用颇为欣赏的眼神打量管家:“老是老了点,但老狗忠心啊。”
他的声音低低柔柔,很好听,没有一丝讽刺,眼神也极为赞赏,唯一不同就是压根没把对方当人。
“你、你怎么骂人呢?”管家憋得脸红脖子粗,抖着手指庄沭,被陶微一把拍掉。
庄沭神色自如:“我没有骂人,我是在夸狗啊。”
他侧头招呼陶微过来:“带条认路的狗,不要让他叫太大声。”
“是。”陶微使个眼色,两名安保上前,左右架起管家,塞住嘴,轻而易举拖进去。
庄沭整理下袖口,淡声说:“走吧。”
陶微紧跟他身后半步,突然觉得他的动作有些眼熟,走进花园才想起来,贺正整理袖口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侧着头,冷目微垂,有些漫不经心。
花园里干活的工人,被调/教的很好,看见浩浩荡荡一堆人,惊讶过后居然全部低头干活,无人私语,更无人好奇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