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叛逆大崽的豪门后爸(61)
“老贺,你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贺兰皱眉,脸上已经有了帅气逼人的模样。
贺正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操心?”
贺兰的变化很大,虽然还有刺,却是软软的小刺,顺毛撸一撸,就可爱起来。
十六中离轩玺很近,笔直道路尽头,已能看到崭新的教学楼。
“祝叔,给我停路边,我走过去。”贺兰提起书包。
车缓缓停在路边,他打开车门认真又严肃地对贺正说:“你认真考虑考虑吧,庄沭挺好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你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贺正被说得一愣一愣。
贺兰背起书包:“唉,我也是为你好。”
“那我先谢谢你。”贺正关上车门,眼不见心不烦。
车子再次启动,贺正看着贺兰变成街边的一个小点,才收回视线。
“是挺好的……”他看着手心里的“无我”,清浅地笑了笑。
……
影帝游戏求婚事件,像是一阵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正如贺正所言,一天半后销声匿迹。
没过两天,有人在机场拍到边琸过vip的照片,说是出国散心。
而他的游戏名,也从“边琸已退休”改成“边琸已退游”,同时传出几位流量大咖争抢《武战》代言合作的消息。
庄沭看着手机信息推荐,摇头感叹,一个莫名其妙的求婚,搞跑两个男人,无敌是多么寂寞。
生活似乎又迎来平静无波,连老贺都销声匿迹,视频都不发一个。
庄沭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这种微妙的波动从未有过。
今年初夏来的猛烈,毫无过渡气温直接冲上三十多。
贺兰这种火气旺盛的半大小子,热得恨不得像哈士奇一样去剃个毛!
周边消暑古镇游热火朝天,被热浪逼得好久没出门的庄沭,决定带上贺兰、丁姗姗和周琳,周末也去凉快凉快。
一来是为感谢丁姗姗,在贺兰被污蔑的时候仗义相救,不是每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都能做出这种壮举。
二来是谢谢周琳发现卷子答案有问题,还有她时常帮贺兰讲题。
庄沭大可拿钱赠予她们,但那是亵渎孩子们的友谊和感情,一起出去玩,顺便准备些小礼物更好些。
于是周六早上八点,庄沭开车带着大家向吉龙古镇出发!
吉龙古镇是古老的水路渡口,已荒废多年,最近两年被开发成环水路生态游项目。
周边原本破败的街道,被修缮一新,临水遍布楼台轩榭,十步一喷泉,五步一潭景。
是夏日休闲避暑的好去处。
只是通往古镇的路还未修完,有段地方坑洼颠簸,尘土飞扬。
“贺兰,脑袋收回来,窗户关上!”庄沭戴着墨镜开车,余光瞥见小藏獒趴车窗边眯着眼吹风。
贺兰慢吞吞关上车窗,呸呸嘴里土腥味:“这破路可真够呛。”
“贺兰喝水。”周琳从后面递给他矿泉水。
庄沭嘲笑他:“吃点土,来点水,和成稀泥咽下去。”
贺兰砸吧一下嘴里的味儿,当场yue了一嗓子。
惹得后座周琳、丁姗姗笑得咯咯咯,像两只快乐的小母鸡。
过了路况不好的地方,就能看见古镇的迎客牌坊,高大的石门牌,套着色彩斑斓的仿古木门牌,周边山清水秀,一路开过去心旷神怡。
贺兰举起手机拍摄视频,然后发给老贺。
爷俩终于互通微信,这是贺兰发给他爹的第一条信息。
贺正早上有个早餐会,是香港商业的慈善活动,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他很快回了信息,一个古董笑脸表情。
贺兰摇头,这只爹还是别要了吧!真没意思!
他突然想到什么,黑亮眼珠骨碌骨碌转,举起手机又拍了段庄沭开车的视频,发过去。
想了想又补句话:漂亮吗?
贺正被人围在早餐会中间排队寒暄,突然手机震动,出于礼貌没管,继续和其他人说话。
贺兰等半天,车都开进镇子里了,老贺那边全无动静。
他垂头捂脸低吟:“老贺……不会想出家吧?”
他不死心又发了条过去:有没有想你老婆?
贺正总算从人群里脱身,走到露台才掏出手机,然后愣住了。
那是段很短的视频,视频里庄沭戴着墨镜,目不斜视地开车。
雪白修长的手指搭在黑色皮质方向盘上,不是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带着一股力量,能看到指尖紧绷,骨节处有着生动的粉色。
阳光很好,照在他脸上好像落了层金色的雪绒,冷峻里的俏皮。
贺正握拳掩嘴,不知是在掩盖什么样的情绪。
他回复贺兰:嗯。
贺兰正准备下车,听见手机响,连忙把衬衣系腰上,拿起来一看懵逼。
“嗯?嗯!嗯……”他咬着后槽牙指导他爹。
贺兰:删了重发,说非常漂亮!我拿给庄沭看!
手机屏幕都没灭,贺正就又收到消息。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晨光里,长久注视着手机,哭笑不得。
庄沭漂不漂亮不用别人说,贺正知道,深埋于心。
他回复儿子:玩得愉快,注意安全,谢谢庄沭。
礼貌的疏离感,永远是他的保护色,在此之内所向无敌。
贺兰站在车前摇头:“老贺啊老贺,你会后悔的。”
“干嘛呢?”庄沭手搭在他肩膀上,两人几乎一般高。
贺兰“啪”得关掉手机,有点沧桑地说:“没啥,这周围环境挺好,看能不能给老贺找个出家的地儿。”
庄沭:“……”
“丁姗姗、琳琳姐,等等我啊!”没沧桑够一秒,贺兰原形毕露,冲着水车奔过去。
庄沭望着他屁颠屁颠的背影,感慨:“小崽子,可真孝顺啊!”
……
白加道别墅里,慈善早餐会正热闹,而炙手可热的贺正,却在露台花园躲懒,时不时翻看手机。
祝修站在不远处,阻挡了几波想要上前的陌生面孔。
贺先生看起来心情很好,没必要的人和事最好不要打扰。
岑乐心被众人拥簇着走过来,一眼便看见贺正的背影,孤傲的灰色,生人勿近。
但今天似乎有点不同,高大深沉里有些许放纵的自我。
这个男人他看了十六年,至今还深深地吸引着他。
岑乐心起了个稍等的手势,头都没回说道:“改天再聊吧。”
周围都是人精,纷纷作鸟兽散。
岑家在香港的地位不低,攀附者无数,岑乐心作为岑家二少,风光多年,却至今未婚。
他走进的时候,祝修抬眼看了看。
岑乐心敏感停住脚步,问道:“怎么?连我也不能过去吗?”
“哪里,二少请。”祝修声音微微提高,正好是贺正能听到的,算是提醒。
贺正的背影陡然挺直,为数不多的轻松感瞬间弥散殆尽,又是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岑乐心瞥祝修一下,不便发作,径直走过去。
“听说你结婚了。”他与贺正少年相识,说话非常随意。
贺正收起手机,表情冷淡:“是。”
“闪婚?”岑乐心看他,疑惑里透着些许不清白的质问。
贺正站得笔直,如一杆钢枪:“是。”
岑乐心眼神复杂起来,张了张嘴,想到对方的脾气,不爽的话转个圈又吞下去。
知道贺正中意同性后,他就是贺家老头子联姻名单上的翘楚。
为此,岑乐心在内地住过一年多,甚至部分生意都跟过去。
奈何贺老头儿指东,贺正打西,贺老头儿要城门楼子,贺正送他胯巴轴子。
岑乐心在香港要风得风要雨,追他的男人能从弥敦道排到蒲台岛,而且各个身份显赫。
他毕生受过的委屈,全在贺正身上!
他是个生意人,这么高的沉没成本,哪有说丢掉就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