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坠落(107)

　　“谁知道？”
　　“乔七……汪月樵……”
　　霍今鸿闻言皱起眉头，大概已经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倒不是多害怕乔七，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如果对方真找上门来那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
　　铃声再次停止了。
　　“你不接电话，他知道是我，应该马上就会找到这里来。”
　　白项英低着头不说话，算是默许了他的判断。
　　“哥哥，你高兴吗，有人来救你了。”
　　“……”
　　“不高兴的话，那就是伤心了？”
　　“……”
　　“哥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也不想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我们对不对？”
　　“今鸿……”白项英微微侧头，躲开打在自己耳根边的鼻息，“你放开我，然后等七爷来了跟就他回去……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身后安静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应，他像是知道这话会惹对方生气似的，抬起左手轻轻按住胸口。
　　滚烫的鼻息又贴上来。霍今鸿从背后单手托住他的下巴，做出一个抚摸喉结的动作，但只一下便停住了。
　　“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我们明明做了那么亲热的事，比从前又更进了一步……还是说哥哥，你觉得只是手指的话就可以抵赖吗？”
　　“别闹了，现在收手还不算晚。”
　　“晚了，从很久以前起就已经晚了，就算收手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难道现在你还肯陪我睡觉，用手帮我解决吗？”
　　“……”
　　“就算你肯我也不乐意，我不要你帮我，我要你在我手里快乐，就像你对那婊子一样……哥哥，你要我跪着帮你舔吗？”
　　“不，不……”白项英惊恐地转身握住霍今鸿的手腕，像是怕他会当真做出这事似的。
　　“别紧张，今天我不会做……因为还没准备好。”霍今鸿很高兴对方肯主动触碰自己，心里蓦地涌起股柔情蜜意，语气也软下来，“我虽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不知道自己做起来怎么样，能不能让你舒服……今天太仓促了，哥哥，我不想给你留下一个不好的回忆……”
　　“……”
　　“我会比任何一个人都做得好，那样才能把他们留给你的东西全抹掉……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你是我的什么人’，那个时候我不敢说，现在可以说了，我是你的亲人，情人，和爱人，唯一可以保护你，给你快乐的人……看着吧，哥哥，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没有信口开河。”
　　白项英魂不守舍地看着他，总也不给出令人满意的回应。霍今鸿不耐烦了，觉得反复唱同一场独角戏的自己有些无趣。
　　客厅里挂着的时钟发出均匀的“滴答”声，他静静听了一阵，忽然弯腰抄起对方的膝弯将他横抱起来。
　　“……啊！”白项英惊叫一声，赤裸裸的双腿带起水花。
　　霍今鸿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出了浴室，径直走进二楼西侧的卧室。那是他事先就找好的地方，原本打算候在这里等对方洗完澡进来休息的，可是一听见怀安的话就没忍住。
　　白项英被抱着不敢乱动，直到摔进床褥才开始挣扎起来，想趁这间隙赶紧脱身——或者至少找件衣物遮体。
　　然而霍今鸿几乎在松手的同时又扑上来狠狠按住了他：“五分钟……你说等乔七找到这里来还要花多久？”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再快也要十来分钟的时间，到这儿之前我应该就能听见……我不会让他找到我的，我知道他帮你不帮我，见了我又要管这管那摆大爷架子，我得躲着他……”
　　“冷静点，今鸿……”
　　“但是我又舍不得就这么停下……都到这地步了，可恶，为什么我要像做贼一样？”
　　白项英隐约察觉出对方想做什么，半是惊恐地停下了动作。
　　“还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哥哥，你说我能做好吗？”


第127章 60 就算我死
　　乔七一进客厅，先是看见怀安捂着脑袋坐在客厅里，浴室里亮着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金松饭店里才有的淡淡的甜香味。
　　乔七是过来人，一闻见这味道就猜出这里刚刚发生过皮肉关系，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怀安不声不响地坐着，脑袋裹的纱布上沁出了血，看见对方进来只抬头低声应了句：“七爷。”
　　乔七对此不以为意，知道这小瘸子是白项英一人的奴才，没理由对自己做到毕恭毕敬。
　　“你们老板人呢？”
　　“楼上，叶先生陪着。”
　　“叶晋到了多久？”
　　“大概十分钟。”
　　“霍今鸿呢？”
　　“不知道。”
　　乔七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细问之下大体得知从怀安视角看见的事情的经过。
　　——在玄关附近遭到袭击陷入昏迷，醒来后发现被关进仓库里，外面电话铃响了两次，不知道老板怎么样了。直到七八分钟后屋里又进了人，他试着挣开绳索发出动静，来人将他放出来，是叶晋。
　　霍今鸿什么时候走了，他不知道。叶晋上楼片刻又下来，叫他自行在这儿等着处理伤口，因此他知道白项英大概是没有大碍。
　　但除了大碍之外情况如何他不清楚，老板用得着他的时候会发信号，没有就是用不着。
　　乔七又“无所事事”地晃了两圈，从玄关绕到厨房，这才慢悠悠地上楼去见白项英。
　　卧室里充斥着一股淫靡的味道，几乎要将熏香散发出的香气都盖住了。
　　乔七知道这是男人的味道，准确地说是憋了很久的年轻男性的味道，因此当他推门看见白项英披着毯子半卧在床上的萎靡样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早知道你俩在干这档子事我就不急着赶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人没抓到还坏了你们的好事。”
　　白项英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抓着毯子的手指微微发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乔七这才收起玩笑心思，走近了仔细观察对方的脸色：“你发烧了？”
　　“……”
　　“他除了操你还干什么了？”
　　“……”
　　白项英总也不吱声，坐在一旁的叶晋忽然插嘴道：“七爷，他可能还在附近，要我去看看吗？”
　　乔七摆摆手：“他不在这附近，再远也没必要去找，他要是有意躲着我们你再花功夫也找不到。”
　　“那现在……”
　　“他怎么回事？被cao傻了？”
　　叶晋木着一张脸不知道怎么回话。
　　二十分钟前乔七叫他到这个地址来找霍今鸿，只说要“找霍今鸿”，因此他刚到这里看见白项英人事不省地倒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给他拿件衣服还是扔着他不管继续找人。后来因为是在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找，于是暂且留下来收拾残局。
　　跟了乔七这么些年，他虽已有丰富的处理“后事”的经验，但面对除了乔七以外的男人还是第一次，缩手缩脚地收拾了半天，最后也就是擦掉几处显眼的污渍，从衣柜里拿了件干净衣服放在床头，然后又倒了杯热水过来。
　　白项英醒来看见叶晋坐在边上什么也没问，只在对方递毯子的时候说了句“谢谢”，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出现在这儿似的。
　　叶晋虽然平时跟白项英有点交集，但还远没有到可以分享私事的地步，对方不开口，他也只能跟着沉默，直到乔七踏进这间屋子两人就跟哑巴似的没有任何交流。
　　谁料乔七的到来非但没有缓解尴尬反而雪上加霜。
　　“你到的时候看见霍今鸿没？”
　　“没有，但应该刚走没多久。”
　　“怎么看出没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