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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26)

作者:吃素 时间:2022-11-03 09:55 标签:爽文 年上 架空

  不管刀还是枪,不管握在谁的手里,它们击杀的对象可以是在场的任何人,唯独除了阿善。
  “老板,那根发簪干脆送他好了。”阿甲笑眯眯地说,“用处比在您这里大多了不是吗?”
  喉咙,眼珠,耳孔——阿善甚至用它将一个阻拦者的手臂从肘窝割到手腕,再划破掌心,顺手接收对方的短刀。
  曲文夺发出喜悦的笑声。牢牢地抓住办公椅的扶手,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善啊阿善,你这名字叫得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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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小稍跟乙姐在接待室里,仿佛听见楼下有声音:“乙姐,楼下怎么了?”
  “好吵是吧,中介所是这样的啦,现在工作不好找嘛。”乙姐满不在乎地说,倒了一杯麦茶给她。尤小稍接过茶杯,问:“我们在这儿等谁呀?”照说,她们现在应该直接去幼儿园面试了。
  乙姐模棱两可的说:“等个人一起过去,小稍你不着急吧?”
  “不急不急。”
  乙姐笑一笑,“那就好,喝口茶——就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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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的人倒下一片,阿善消失在镜头里。曲文夺轻声地倒数:三,二,一。
  门被踹开了,阿善喘了一口气,问他:“小稍在哪儿?”
  “你猜?”曲文夺低头装作看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或许已经完事了——就像你想的那样……呜!”
  顷刻间,那根换了新宝石的细簪插在自己肩膀上,血逐渐渗透上衣。他被阿善从椅子上提起来又掼到地上,背部遭遇沉重的撞击,没等叫出来,喉咙就被掐住了。
  一边的阿甲用指尖捂着嘴,小声地说:“这可真棒。”
  “小稍在哪儿!?”
  阿善将发簪插进皮肉更深,看到曲文夺痛苦地眉眼紧闭,却依然难以遏制地笑出来,对他莫名其妙地说:“你选错了,我不喜欢紫色。”
  “现在我也不喜欢了。”阿善说。
  发簪被拔出来准备朝着现场另一颗紫色的物体刺下去时,阿善的脖颈旁多了一把手术刀,后脑上无声无息地顶着一把枪。
  阿甲和丙哥一喜一怒,两尊金刚一样盯着阿善。
  “哥——?!”
  听见妹妹的声音,阿善惊诧地抬头,尤小稍手里的麦茶“咣”一声掉在地上,玻璃碎成一片。身后的乙姐发出夸张的尖叫:“天呐!杀人了!报警啊!”
  尤小稍一把抓住乙姐的手:“乙姐!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哥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误会!”转头跟她哥喊,“哥,怎么回事啊?!”
  阿善反问她:“小稍,你没事吧?这个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他更加用力掐着曲文夺的脖子,曲文夺快憋死了,却还是笑。
  小稍一脸懵,都要急哭了:“我什么事都没有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哥你到底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我、我来面试呀,手机刚才摔坏了!”
  乙姐还张罗着打电话:“职业中介所还能干什么呀?!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一定要报警!”小稍按着她的手苦苦恳求,差点下跪。
  阿善看向曲文夺,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脖子被放开了,曲文夺平顺了一会儿呼吸,笑意不减:“我要干什么,取决于你在干什么,代号——!”他没能说出那个数字,阿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曲文夺眯着眼睛,似乎在说:原来如此。
  他抬抬手,小丁立刻关掉了投影屏。阿善慢慢地放开他,站了起来。小稍扑过来死命地拽着他的手,不敢看地上的曲文夺伤得有多重,拼命让自己冷静却还是带着哭腔:“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出事了,有人跟我说——”阿善忽然顿住。
  暴戾乖僻,嚣张跋扈,第一次见面就拔剑砍人,对攻击他人毫无顾忌——所以当阿善听闻虐杀案同曲文夺有关时,完全不觉得意外,甚至认为“果然很像他会做的事”。
  也让曲文夺借此故意挑拨他的情绪并成功设下圈套。
  可曲文夺到底做没做过,阿善并不知道。
  “给你妹妹介绍工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个老板真是当得委屈。”曲文夺坐回椅子上,伤口疼得他嘶嘶地抽气,语气却依然漫不经心,“怎么办呢,阿善?”
  小稍已经吓得哭起来了,说“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您放过我哥哥!”阿善低声安慰她,转头对曲文夺说:“说条件吧,我都答应。”
  曲文夺摆手让乙姐把小稍带走。阿甲拎出医生包,戴上手套,笑眯眯地问:“可以不给您打麻醉吗?”曲文夺问:“是不是想死?”
  一边处理伤口,曲文夺一边看向阿善:“她不但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不是她哥哥?”
  阿善默认了。
  “陈生不会有问题,否则曲文栋这个老狐狸不会让他活着。所以你到我身边只是巧合?”
  “我跟久安几大帮没有任何关系,我照顾小稍是因——”
  “我不想知道。”曲文夺打断他。“曲文栋相信陈生所以没有调查你的背景,不过我想他即使调查了也未必查得到。对吧?”
  “但你查到了。”
  “毕竟我有小丁这样的天才啊!”
  小丁迎着阿善的目光骄傲地挑了挑眉。
  “你可以要我的命,但至少放过小稍。”
  曲文夺哈哈哈地笑:“你的命很值钱吗?”笑完仔细地盯了他一会儿,慢慢地说:“为了让你永远做‘尤善’,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阿善看向隔壁,隐约还能听见小稍的哭声,闭了下眼睛,回答他:“什么都可以。”
  曲文夺轻轻地笑了。
  “很好,这不就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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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文夺在深夜才从俱乐部回到曲家大宅,招呼阿善去放洗澡水。虽然肩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但牵动左边的手臂不敢有大动作,为了瞒过无声铃,他咬牙挺了一晚上做完“曲家小爷应该做的一切娱乐”才回来。
  “把你妹妹送回家了?”曲文夺闭着眼睛问。阿善在给他吹头发,淡金色的发丝随着低温暖风飘动,阿善需要时不时地拢下去。
  “嗯。”
  “她信了?”
  “信了。”
  跟小稍说这边有女孩出了事,他哥以为是她,恰好碰到曲文夺,听到那些传闻就误会了。曲文夺不追究,但医药费要从工资里扣的。除了“一切都是曲文夺安排的圈套”这个背景,基本都是真的。小稍哭了半天,说只要大哥不会被抓什么都行,钱她也会帮忙还的。单纯的姑娘被吓着了,根本就没追问细节。
  曲文夺把防水贴撕下去,动了下胳膊,微微皱眉。
  “那位是医生?”阿善并不知道阿甲的名字,只是对他熟练处理外伤的手法印象深刻。
  “曾经是。”曲文夺说。
  “那现在……?”
  曲文夺歪着头思考一下:“拷问官?调教师?”说完嘻嘻嘻地笑了。
  阿善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你做的这些事,该不会曲家人都不知道吧?”关掉吹风机,顺手拿梳子整理好。
  “你猜?”曲文夺又故弄玄虚。看到桌上放着的簪盒顺手打开,细簪已经让阿甲消毒清理过了。他站起来把真丝睡袍整理好,系紧腰带,“跟我来”。
  阿善跟着他经过走廊,打开尽头的门,下楼梯到地下室再转个弯又打开一扇门。里面整整一面墙都是曲文夺的那些“收藏”,刀剑、枪支,和前不久刚在自己身上用过的十字弩——旁边放着没有改动过的原版弩箭。
  “这些你都可以用,”曲文夺摘下一副手铐放在手里玩,“当然,要经过我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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