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徘徊之城(172)
看了红黛二十多年与他大哥出双入对却从不多瞧自己一眼,看了她二十多年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冷傲与不可亵渎,看得他心中发恨。
一个戏子,一个娱乐明星,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到底有什么资格将他拒之门外,却对曲文栋青眼有加?
啊是了,他那出色的大哥,他那与小继母私通的大哥,不惜与自己的儿子兄弟相称的好大哥!
曲文梁并不是刚刚才知道曲文夺身世,他只是觉得还没到公开的时候。偷情与勾引女人这件事没有人比他曲文梁更拿手,将他大嫂玩弄于股掌之间同时,大哥与阮清清那点心思,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他甚至觉得大哥好可怜,这世间女人千千万万,何苦对自己父亲的女人情根深种?
可偏偏就这个可怜人,能在阮清清死后换成其妹红黛常伴左右,要说他们之间一点男女之爱都没有,曲文梁可不信。
他想要得到红黛当然并不是因为爱,而是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让他得到,让他享用。
可她竟然敢拒绝?她把自己当成什么良家妇女、清纯小白花了吗?
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成了他的阶下囚?掌中物?
曲文梁察觉到红黛的手抚摸上他腰间。女明星纤细的手指并不熟练地去解他的腰带、衬衫纽扣,一只手显得更不方便。
曾经目空一切的女人,在他面前做小伏低的模样,实在让曲文梁作为男人的征服欲得到无比满足。他仿佛一个皇帝,要江山有江山,要美色有美色。
他可以在久安为所欲为,没有人敢反抗他!
于是,曲文梁将这为所欲为率先体现在红黛身上。
忍耐二十多年的欲望已经等不及对方慢吞吞的动作,他把红黛拖到落地窗前,将她扔在用于小憩和欣赏夜色的艺术沙发上,急不可耐地掀起她的裙摆。
窗外的无人安保机盘旋,对窗内的暴行无动于衷。
门边的保镖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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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友玲看着曲章瑜走进卫生间,听到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她曾经在网络上见过曲家小公主。作为绑架案幸存者,关于她的照片、动态和新闻铺天盖地,随处可见。但无论在哪一张里,曲章瑜都是明艳动人娇生惯养的小小姐,生活中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其他,一张脸蛋青春满溢。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眼窝深陷,满脸惊恐,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
刘友玲对她情感很复杂。
曲章瑜虽然是受害者,可也是幸存者,是嫌犯的家人。
作为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她的幸运甚至让其他受害者家属嫉妒:“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为什么我的女儿就要惨遭毒手?”而嫌犯曲章璞又同是他们曲家人,让她这受害者身份似乎都不够纯粹了。
如果不是听说她被救下来的经过,想必刘友玲也会这样责问她吧。
现在仔细回想,她该多么害怕啊。
孤身一人,毫不知情地同那个恶魔共处一室,差点第二次遭遇毒手,她要多坚强才能控制自己不崩溃痛哭?
她才二十岁,比自己的女儿还小,还是个仍要对母亲撒娇的年纪啊。
但刘友玲知道她没有妈妈,父亲也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就连剩下的亲属都在争夺家产而闹得不可开交,浑然不知这可怜的姑娘差点再一次命丧黄泉。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无法不去担心曲章瑜。
“小章鱼,你不舒服吗?”擦擦正在切菜的手,刘友玲尝试去敲卫生间的门。“小章鱼?”她已经半天没有出来了。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刘友玲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当机立断地砸坏门锁,但卫生间里没有曲章瑜的身影,只有一扇敞开的小窗输送着初冬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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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章瑜知道自己这样做非常冒险。
孤身一人去找曲章璞,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老天不会给她三次好运气。但她不能放着父亲不管,哪怕只有一丝微小的可能,她都要去努力试试。
“对不起,刘姨……”
曲章瑜独自坐上出租,远离安全屋才把曲章璞发送过来的程序安装在手机里,让他得以监控自己的位置。她不能把刘友玲也卷进来,只好这样不告而别。
“如果我发现有其他人跟你一起来,或者跟随你而来的话,那我可不能保证大伯的性命喽。”
“我知道,我会自己去。但是你也要保证不能伤害我爸爸!”
听筒里传来曲章璞的笑声,“乖啦,小章鱼~嗯我看看,接下来就只能委屈你坐公交车啦。啊,你应该不会坐吧?没关系,我会教你~”
曲章瑜确实从未乘坐过公共交通,而因为曲家与市政厅的冲突,导致很多路线停运,她不得不按照曲章璞一步步的指示,转车几次后乘上了对方派来的黑车,被蒙住眼睛,扔掉了手机。
当她再次被推进噩梦一样的房间里时,她终于知道这是哪里了。
那个肮脏的床垫,被板条封闭的窗子,架设好的摄影机。
“怀念这里吗?我的小章鱼?”
曲章璞坐在床垫上,捧着脸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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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阿姨正在加班把最近几天治安总局的垃圾处理掉,一边抱怨“到底要打到几时啊,垃圾车都过不来了”,一边将不同颜色分类的袋子装上自动运输车。
小车发出负重极限的吱吱声,跟着她转回大厅门前的垃圾桶。正好碰上钱金石与小舟飞奔出门,拎着一把警刀,跳上车窜出院子。
“钱警探……他不是不能带刀嘛?”常年在治安总局打扫,对规章制度知道个一星半点儿,保洁阿姨听了不少钱金石私下抱怨不给他配电磁警刀的事。
“这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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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黛的影集在曲家娱乐场外反复播放已经有一阵子了,虽然不在现场,但黄忠宇想象得到那应该是相当盛大的景象。
正如红黛此刻会受到的羞辱。
曲文梁一定会借此机会一雪前耻,彻底将久安红夫人玩弄个够本,再踩在脚下——毕竟被抓住了软肋,红黛应该早就有这个觉悟。
黄忠宇希望曲文梁能把自己的忠告好好记在心里:她不仅是红黛,也是福友会会长。
能将郑氏父子反将一军的福友会,能与赵享载联合与他打个五五开的福友会,会用一个只有脸蛋的人做会长吗?
然而曲文梁却始终都未曾以对手的目光审视过她。
因为她是个女人,
是个漂亮女人,
是个在久安这样的城市里长大的漂亮女人。
无论以哪种标签、哪种称呼来命名,只要她性别为女,她便没有资格成为曲文梁的对手。
“我明白‘K’先生的意思,不过就算她再聪明也是无用。”曲文梁回答道,“她最大的弱点,倒不是因为她是女人,而是她是个尚算有情义的女人——”
为了心爱之人付出一切,是曲文栋失败的原因,
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付出一切,则是红黛失败的原因。
“情义这东西,可并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若是不能狠下心放弃,必然不会成事。”
黄忠宇轻声一笑。
是啊,这一点他确实十分认同。
自己在选择放弃净火之时,也是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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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拭尘仰望着曲家武斗馆外面的红黛影像,忍不住啧啧赞叹,“真是壮观。”说完看看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他的通讯器里传来知心清脆的声音:“准备好啦老板!”久安第一狙击手的瞄准镜里出现盘旋着的空中安保,她几次轻叩扳机,笃定地回答道:“OK!”
几枚微型干扰器被钉在安保机外壳上。城市另一端的茉莉,在自己的终端上敲下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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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黛受伤的手臂一阵尖锐的疼痛,可曲文梁并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动作依然粗暴,扯开华贵礼服的衣领,又去扯裙下的底裤。
红黛始终没有挣扎,只是伤口让她无法抑制呻吟,脸蛋上析出一层薄汗。
这让曲文梁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