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徘徊之城(167)
黑狗便把如何认识阿虎以及光仔、杜新妹的事情讲了一遍,“我答应阿虎,不跟别人说。”
“现在能说了?”
“嗯,甜哥生我气吗?”
甘拭尘摇摇头,“你做得对。”黑狗若不是这样信守承诺,也不会赢得自己的信任。咔咔声又响起来。
“阿虎还能变回来吗?”
“不知道,我尽量想办法。”重新换了一把指甲钳,甘拭尘转移到沙发上:“坐过来。”黑狗被他揽在怀里,开始剪手指甲。
阿虎的话题让气氛有些沉重,两人默然无语。
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背上,很暖和,耳旁能听见甜哥的呼吸,让黑狗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转头看甘拭尘微垂的侧脸和嘴唇,轻声问:“甜哥,可以亲嘴不?”
“你想得美。”甘拭尘说。见黑狗发出失望的鼻音,他又愉快地笑起来。黑狗脊背清晰地传来他胸膛的震动。黑狗以为有戏,结果又被拒绝。
对方拒绝完了还觉得好玩,笑得更开心了。
黑狗有点生气,不顾掌心的疼痛去抓甘拭尘的手腕:“甜哥,我屁股没用过,鸡鸡也够大,你要用哪一边,我都可以的!”
甘拭尘“嘶”了一声,“手放开!”说完捏住他的手指展开,“不要握!这么不听话,我就哪边都不用。”被吼了才放乖,黑狗不情不愿地让他继续剪完指甲。
收拾完剪掉的指甲片,仔细洗完手,甘拭尘走出来正好看黑狗腮帮子一鼓一鼓,就知道他忍不住又去舔牙洞了。二话不说捏住他的下巴,“还舔?不嫌疼了?”
黑狗想要伸手去摸,呜哩呜噜地说:“胀胀的,有点痒——”
被硬生生拔下去臼齿后,留下很深的牙洞。手术去除了残余的牙根,周围还是肿胀的状态。黑狗每次闭嘴咬合都能感到一股酸麻感。
舔上去还有一种奇妙的,微微疼痛,又微微愉悦的电流从牙槽骨向外辐射而去。
所以虽然告诫过不能舔不能嘬,他偶尔还是忍不住。
甘拭尘偏着头说:“张嘴,我看看。”
黑狗仰头便张大嘴巴。他的牙齿整齐洁白,缺了一颗格外明显,甘拭尘探进**手指,轻轻触碰牙肉,“这里?”
只听得黑狗明显地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张嘴而不方便说话,着急地把两只手搭上他的腰。
皱着眉头的表情并不是痛苦。
甘拭尘见状,再次恶意地动了一下指腹。黑狗的口腔里因积蓄唾液而更加湿润,喘息越发急促,从喉咙里发出不耐的呜咽,用眼神哀求他甜哥。
但是哀求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
甘拭尘喉结滚动,似乎说了句什么。黑狗没听清,下牙就被手指略显粗暴地勾住,不让他闭嘴。
甘拭尘低下头用自己的舌尖去舔那个牙洞。
黑狗瞪大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甘拭尘抽出手指,托住他的后脖颈,结结实实地亲了上去。
“事后可别怨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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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旋涡席卷久安的十二个小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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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野********
第76章 野狗徘徊之城:06
曲文梁沐浴按摩,换了身干净衣服,重新出现在曲文夺面前。比起在办公室里困了许久的曲文夺与曲章琮来说,简直不晓得要体面多少倍、精神多少倍。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蚂蚁一般细小的人影,说道:“这楼虽说旧了些,但地段最好,后来再建的那些个新楼都比不上这里的风水,如果不是你父亲放弃,这栋楼原本要给他的。”
曲文梁名下有两栋楼都继承自父亲曲三爷。
原本曲三爷属意的继承人是大儿子曲文栋,只可惜他不愿从事老本行,曲三爷这才一怒之下将武斗博彩全部交给了曲文梁。
从这一点上来说,曲文梁还是挺感谢大哥的。
曲文夺一行人被保镖围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只能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的“二哥”。这间办公室虽然不小,但也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多人,空气都显得稀薄了。
曲章琮瞪着曲文梁,双眼通红,不知是恨是痛,手掌几乎要把沙发扶手都抓破。“我叫了你二十八年的二叔,你就这样对待我、对待我爸爸!”
曲文梁摇摇头:“如果你爸不来坏我的事,如果你这个弟弟不胳膊肘往外拐,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不就是一个家主之位!你至于这么心狠手辣?!”
曲文梁觉得无奈似的苦笑:“你如今想起数落别人的不是了,就没想想自己做过多少心狠手辣之事?你这样的毛头小子都想做家主,可是真没把长辈放在眼里啊。说到底,还是怪你不够聪明,害了你爸。”
曲章琮愤怒地要站起来,又被曲文夺按住,冷冷地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木已成舟。”他转向曲文梁问道,“你要把我们如何处置,随你高兴。我只问两件事:小章鱼在哪儿?我红姨在哪儿?”
曲文梁瞧了他一会儿,手指遥遥地点了点他:“你确实比章琮脑子好使一些,但用得太晚。小章鱼很安全,你们不必担心;至于你红姨,很快你就能看到她了。”
说完,他的表情变得相当期待。曲文夺立刻明白,红黛要来了,要为了他只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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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短促的敲门声,曲章瑜确认过暗号正确才把门打开。
来人进来把装满蔬菜水果的布袋放在桌子上,先把一盒鸡蛋从里面拿出来:“钟主任跟我说了,怕你一个人待着害怕,我来还互相有个照应,顺便还能给你做个饭。”这才转身自我介绍,“我叫刘友玲,你比我女儿还小呢,叫我刘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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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页区的大能天佛会宣讲堂外,围墙上被人泼油漆、画满嘲讽涂鸦,几位教徒正拎着清洁剂、水桶和抹布在试图擦干净。
没有人知道紧锁的大门内,刚发生过一场伤亡甚多的激战。而神子也仓皇出逃下落不明。
福佑与神子发放给粉丝的美体茶同时被检验出违禁药半宝石成分,亦有不少教徒、粉丝和家属已经轻微成瘾,受害者名单在不断增加。所有与天佛会相关的可食用物品全部收缴,加工厂以及制作、经手人员都要接受调查。
大能天佛会的声望跌入谷底。
讽刺的是,令这件事得以曝光的原因并不是白纸黑字的检验单、受害者以及家属的控诉,而是一场“护法因食用福佑当场死亡,未得天佛庇佑”的信仰质疑。
虽然财路被断,但教宗齐建英却高兴得很:他因祸得福,重新在教中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有问题的不是天佛会,是背叛教宗的神子,是与神子勾结的护法。
所以即使贩*一事已经板上钉钉,依然有虔诚信徒坚定相信着大能天佛会,相信着教宗,相信他能为自己带来救赎。
李护法之死,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相关之人为将功补过亦或是自证清白,向齐建英将他们二人的背叛与夺权一事不断渲染、增添细节,对神子落井下石之际又再度将教宗抬上神坛。
齐建英依然保持着悲天悯人的神情听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利用宗教吸收人员壮大组织,铺开药物流通渠道,这一切都是施特劳打算长期盘踞久安的计划。可如今看来,进行得并不顺利。
先生“K”也许深谋远虑,却并非算无遗策。久安这座野狗之城太多变数,没有任何人能够事事皆可预见。如今施特劳与福友会、赵享载互相胶着,谁输谁赢还未必。
若是施特劳赢了,大能天佛会必将光耀,但——教宗还会是自己吗?
即便是,他也永远都是被施特劳和“K”控制的棋子,永远无法决定在棋盘上走哪一格,更不可能走出这个棋盘。
如果施特劳输了,大能天佛会就会在久安消失。可反过来想,只要自己仍活着,“神”就会存在,信仰与信徒就会存在。他当然也知道,这样做有很大风险,没了施特劳在背后做支撑,久安每走一步都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