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家的卖鱼夫郎(121)
他小爹爹还有奶奶没来。
一个要照顾他爹, 一个是吃不下多少, 不想来。
不一会儿,路上的桌子被围齐。
戏台子上唱着戏,大伙儿难得有这机会,都看得认真。
方问黎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抓着哥儿的手捏来捏去。
上瘾似的,也不觉无聊。
陶青鱼看了看秦家院子里。
秦家那些亲家都落座了,里面分了桌, 但还空着几个位置没坐齐。
陶青鱼收回视线, 动了动被方问黎捏红了的手。
方问黎道:“茧子少了。”
“嗯。”
陶青鱼拉着他的手摊开, 指腹蹭了蹭他掌心。
方问黎笑问:“如何?”
陶青鱼道:“糙了。”
方问黎握紧哥儿的手道:“不要紧。”
两人动作亲昵, 杨鹊看了冲着陶兴旺挤眉弄眼。陶兴旺拍拍自家夫郎的手背,没说话。
忽然听到人群后头几声哄闹。
陶青鱼转过头。
只见秦桩老头笑着迎上去, 老脸笑得全是褶子, 一脸谄媚样。
“那是谁?”
方问黎瞥了眼, 随意道:“县衙里的小吏。”
陶青鱼点头。
秦桩是里正, 常跟县衙的人打交道,与里面的人交好很正常。
这人是个官儿, 一进去其余的人全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每个人脸上挂起虚假的笑,看着没意思极了。
陶青鱼膝盖撞了撞方问黎的腿,道:“以后咱不来了。”
方问黎浅笑道:“好。”
他一袭飘逸长衫,头上玉冠将墨发束起。
就这么一笑,陶青鱼不知道听到周围多少的轻嘶声。甚至还有咽涎水的声音。
陶青鱼扯住他的衣摆,嘀咕道:“生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嗯?”
“没什么。”
菜上得差不多,大伙儿动筷。
陶青鱼想着快些吃完就走,但谁料桌前走来一人,是秦老头的长子秦言忠。
陶青鱼眼睁睁地看着人过来叫方问黎去院里坐。
人口口声声方夫子,对方问黎的态度跟刚刚那官儿差不多。
方问黎好歹是来做客的。
顾忌着主家的脸面,他好言推拒。
秦言忠说了几次,看那执拗样子,是非要将方问黎带走。
无法,方问黎只能过去。
不过他面上带着笑,眼中却没多少欢喜。
一到院儿里,那县里来的人直接将他请到身边位置。
耳边叽叽喳喳,烦不胜烦。倒不如坐在哥儿身边来得清净。
院儿里还剩下最后一个位置,秦桩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只好叫大家开席。
没吃一会儿,又一辆马车停在外头。
院儿里的人纷纷抬头看去,谁知下来的人是秦家那个酒囊饭袋。
秦桩面上的笑容一僵。
不过还是带上自己几个儿子迎了上去。
“秦少爷。”
“吃上了啊,里正。”
“进来坐,就等着您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身边走过,陶青鱼忽然感觉到一股令他不舒服的视线。
他皱眉看去,那人竟对着他轻佻地笑了笑。
只一瞬间,这一桌人脸色都变得难看。
而远在院子里的方问黎见哥儿如此,眼色一暗。瞥见那停在哥儿面前的青年人,他缓缓勾起唇角,冷气四散。
片刻,一行人到了院子里。
众人又不得不站起来。
一个院子里,只方问黎与那小吏少数几个人坐着。
秦桩介绍道:“这是我们秦员外家的爱子秦天阙。”
秦天阙敷衍地拱了拱手,随后落座。
人齐了,这席面也终于能安分吃上。
方问黎却见这人时不时往外面看,眼神□□,也半点没将这一桌人放在欣赏。
秦桩见势不对,脸色铁青。
他两方都不想得罪,只好让秦家几个人过来劝酒。
方问黎看那草包喝上了,他才收回视线。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方问黎心里烦躁得慌,自顾自也喝了几杯。
一顿饭从午时初吃到午时末,院外的人都少了一半。
等酒桌散了,陶青鱼看方问黎趴在桌上,立马过去。
陶青鱼将方问黎的搭在自己肩膀,路过秦天阙时忽然冲着脸伸过来一只手。
陶青鱼厌烦,一巴掌拍开。
刚走一步,却又被拉住了衣服。
“美人……”
注意到这边的秦家人脸色骤变。
悄悄看了眼方问黎,心中庆幸。
好在人醉了。
陶青鱼狠狠将衣服一扯。
方问黎跟着踉跄,却是直接找准机会往人后背踹了一脚。
砰的一下——
踹得人摔下凳子,趴在地上挣扎半晌也起不来。
见人还要往前冲,陶青鱼忙搂住方问黎的腰。
秦家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陶青鱼笑道:“我相公喝醉了,发酒疯。我立马带他回去。”
转个脸,陶青鱼脸上的笑骤没。
方问黎脑袋搁在哥儿肩上,手紧紧抓住他刚刚被扯住的那片衣角。
陶青鱼姿势别扭地将他扶进陶家。
方雾瞧见问:“醉了?”
“嗯,他酒量不行。”
将人放进屋里,陶青鱼将人松开。
方问黎坐在床沿,安静了会儿,忽然逮着他的衣服就脱。
“你做什么?!”
陶青鱼吓了一跳。
方问黎绷着下颚,面色沉冷。愣是要把陶青鱼衣服脱了。
陶青鱼争不过索性放手。
没一会儿,外衫被他扔在了地上,甚至他还动脚踩了踩。
陶青鱼皱眉。
“你醒了给我洗干净!”
方问黎勾着哥儿的腰往怀中一揽,下巴搭在他肩膀,使劲儿偏头去蹭陶青鱼的脸。
他闷声道:“不要了。”
陶青鱼别开头,微微挣扎道:“好好一件衣服,说不要就不要?”
“不要。”
陶青鱼手抵着他侧脸囫囵道:“脸都要被你蹭掉皮了。”
他转头要去捡地上的衣服,又被方问黎按着脑袋转回去。
陶青鱼问:“你不会是因为那衣服被人抓了一下……”
看方问黎骤变的脸色,陶青鱼明了。
想起刚刚那事儿他也觉得恶心。
“行,不要就不要吧。”县里还有大半柜子的衣服,够他穿了。
“当抹布行不?”
“不要。”
“倔死你得了。”
将刚刚那事儿抛在脑后,陶青鱼拍了拍腰上禁锢的手。“你松开,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方问黎捧着陶青鱼的脸打量了几下。
摸摸哥儿的脸,随后转头蹭上了他颈侧细腻的肌肤上,就不动了。
陶青鱼无奈。
喝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酒量还这么低,要是在外面随便被人灌几下不得出事儿。
“你先松开,我去换件衣服。”
隔了一会儿,方问黎动了动,腰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陶青鱼将他拉开,几下从柜子里拿了衣服换上。几乎下一瞬,方问黎又缠了上来,脑袋搭在他肩膀。
陶青鱼道:“你好粘人。”
方问黎半阖着眼睛看他。
只几杯酒下肚,冷白的皮肤染上绯色。凤眼润润的,唇也异常的红。
陶青鱼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反正是自己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飞速凑过去在方问黎唇上亲了一口。
方问黎不躲不闪,双目水润,还慢慢舔了舔唇。
这谁招架得住!
陶青鱼飞速转头。
方问黎却是像懵懂幼兽,又往陶青鱼唇边凑。
陶青鱼捂住他的脸,往床边走了几步,将人往上面一推顺带用薄被禁锢住他的手。
等了一会儿,看人望着他不再挣扎,才缓缓松手快速退出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