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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214)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19-01-17 11:21 标签:快穿 悬疑推理 现代架空

  聂文远的电话通了,他半阖着眼帘跟那头通话,没有顾忌小外甥在场,“邱大哥,是我。”
  黄单没露出什么表情变化,头还侧向窗户,似乎对这通电话并不感兴趣。
  电话持续的时间很短,以聂文远的出来聚聚结束,他将手机丢到公文包里,一言不发地用手按揉着太阳穴。
  黄单在思索那个姓邱的是什么人,原主的记忆里没有相关的信息,这让他目前无从参考,只能去猜测。
  T城响当当的大人物有聂文远,王明算一个,没有姓邱的,说明是外地人,身份较为隐秘,是个低调的达官显贵,一般人不知道。
  一缕烟味飘进黄单的鼻腔里,他转过头看去,见男人正在抽烟,姿态娴熟,烟龄不低于十年。
  黄单注意了聂文远腿上的烟盒,抽的烟很普通,是八毛钱一盒的红茶花,跟他的身份地位极其不相匹配。
  雨下的大,车轮陷进水里,开一路,水花溅了一路。
  迎面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歪歪斜斜的,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水路不好走。
  司机的瞳孔一缩,车子徒然一个急刹车,车身倾斜,危险毫无预兆的降临,后座的黄单本该因为惯性撞向身旁的聂文远,而聂文远会撞上车门,头会磕到玻璃窗。
  黄单却在电光石火之前侧身扑上去,张开手臂把聂文远护在身前。
  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身子收到信号,大脑来不及去思考,就已经做了。
  黄单的脑袋如遭重击,差点晕过去。
  车身在雨里挣扎着,重重摔回地面,黄单不受控制的上抬身子,头撞上车顶,疼的他眼冒金星,发出一声喊叫。
  黄单的手臂被一只大手扣住,那股力道将他拽下来,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疼的哭出来。
  等到车子平稳下来后,司机满头冷汗,浑身也已湿透,他抹把脸,想要开口,嗓子却干燥燥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僵在座椅上听后面的哭声。
  聂文远的唇线绷直,“你哭什么?”
  黄单哭着说,“舅舅我疼。”
  聂文远皱着眉头,“头撞的厉害?”
  黄单的肩膀颤动,眼泪不停往下掉,哭的整张脸都发红,身子也在抖。
  车停在原地,逼仄的空间只有青年压抑的抽泣声。
  司机瞪着前面,目不斜视。
  聂文远的裤子上湿了好几处地方,他拍拍腿上的青年,“小于。”
  那声音里不是柔情,是不耐,黄单听出来了,他从男人的腿上挪到了旁边,低着头继续哭,一直哭了很长时间,还是靠陆先生提供的药膏才缓解了头上的疼痛。
  苍蝇柜的积分告急,这个世界恐怕要死去活来。
  聂文远拿帕子擦擦裤子,“你什么时候沾上的这种毛病?”
  黄单的声音沙哑,“嗯?”
  聂文远的裤子擦不干,他索性不擦了,将帕子收回口袋里,“舅舅虽然在外地工作,但逢年过节的也会回来,从来没见你这么娇气过。”
  黄单愣住了,“我只是怕疼。”
  “怕疼?”
  聂文远琢磨着这几个字,他似乎是笑了笑,“你以前额头破了,满脸是血,还能跟人嘻嘻哈哈,坐在大排档里喝完几瓶啤酒,自己骑车回家,这事是你爸告诉舅舅的,说你是个男子汉。”
  黄单心说,我现在也是。
  他才穿越过来两天,就三番两次被怀疑,怪就怪这副身体的主人跟他本人的脾性相差太大了,而且原主的兄弟姐妹多,很大的一个家,有个人起了疑心,另外几个都会知道,这是他之前没经历过的一种情况。
  黄单拧拧眉心,脑子飞速运转,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他不找不行,一不会演戏,二不会扮演别人,在第一个世界就试过了,真不行,只能走别的法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不怕疼,现在怕疼怕的要死。”
  聂文远莫名的对那个死字产生排斥心理。
  黄单察觉男人身上的气息不对劲,他闭上了嘴巴。
  车里的谈话声停止,司机重新启动车子,这次很小心翼翼,速度跟自行车相比,快不到哪儿去。
  到了地儿,黄单撑开雨伞下车,鞋子踩进水里,裤腿瞬间就泡进去了,他像昨晚那样挥挥手,“我回去了,舅舅再见。”
  车子往前开,后视镜里的青年越来越模糊,很快看不见了。
  司机开着车,组织了一下语言,“主任,急刹车的时候,您的外甥用身体保护您,他是个好孩子,跟传闻的不一样。”
  聂文远把剩下的几口烟抽烟,“周围的地势安全,不会有大碍。”
  司机舔舔嘴皮子,“当时那种情况太突然了,连开了二十多年车的我都没办法预测,更别说您的外甥了,他是真的在护着您,用自己的生命。”
  话说到这里,司机一寻思,干脆就多说了一句,“那孩子两年前是犯过事儿,可那时候他还小,什么也不懂,很容易就跟别人拉帮结派,劳改期间肯定受过正确的教导,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种举动。”
  “主任,这年头谁都是一样的,就一条命,哪怕是再有钱,也不能多一条命,会用自己的命去保护一个人,心地不会坏到哪儿去。”
  聂文远夹着烟的手指微动,“那你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司机语塞。
  他活到这个岁数,没见过,也没听过哪个外甥会拿命护舅舅,“大概是您的外甥跟您亲近,尊敬爱戴着您吧。”
  聂文远将烟头捻灭了,“我的小外甥从小就惧怕我这个舅舅,我一去他家,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个样子,头不敢来,话不敢说,却在朋友面前把我这个舅舅骂的一文不值,何来的尊敬爱戴?更谈不上亲近。”
  司机愕然,那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一出他可是亲眼所见的,他开起玩笑,“主任,瞧您说的,您的外甥总不能是被掉包了吧?”
  “没准儿。”
  聂文远无意间瞥到一个身影,“还是不老实。”
  司机起初不明白,直到他在前面的巷子里看到青年,对方说的回家,却没有,撒谎了。
  黄单是没回去,他去看了受害人小薇。
  聂家有对姐妹花,聂友香是老大,聂秀琴是老二,重男轻女的现象在T城很常见,聂母生过第三胎,也满足了家人的心意,是个大胖小子,可惜在三岁那年掉水塘里淹死了。
  当年收养聂文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满足了聂家人想有个男丁的愿望,弥补了一点遗憾。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毕竟也改了姓聂。
  黄单要在这个世界体会什么是人情世故,他进门就喊人,“小姨。”
  “小于,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来了?”
  聂秀琴哎一声,“你看你,裤子都湿了,等着,我去给你拿一条你小姨夫的裤子,先凑合着穿穿,别冻感冒了。”
  黄单脱了湿答答的球鞋,脚踩进拖鞋里面,他打了个喷嚏,抓抓额前的湿发,一手都是水。
  这场雨还有的下。
  聂家的姐妹俩性格完全不同,老大聂友香生性要强,很好面子,有外人在的时候,会把最好的全拿出来,哪怕死了丈夫,也永远都给人一种“我不需要靠别人”的坚强感觉,她藏起来的那一面,只在聂文远面前暴露,那也是没办法,必须要为孩子的前途着想。
  而聂秀琴却很柔弱,她是一副苦情的长相,属于那种不开口,都让人看着生出怜悯之心的女人。
  黄单换上裤子,“小姨,小薇姐还好吗?”
  提起女儿,聂秀琴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不怎么好,她刚醒,你去看看她吧。”
  黄单跟着聂秀琴去了南边的一个房间。
  他看到了小薇,比想象中还要好看,跟陈小柔的温婉不一样,可惜眼神空洞,没有丁点神采。
  周薇薇在跳舞,她的脚尖点地,一次一次的旋转,身姿轻盈,像片羽毛,也像一粒尘埃,美的不具备侵略性,很温柔。
  黄单没打破这份宁静,他翻着酒吧听到的信息,周薇薇看不出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样子,会不会是她遭受过刺激,所以才没有了那种痕迹?
  周薇薇跌倒在地,聂秀琴慌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小薇你摔着没有?”
  当事人没反应,呆呆的坐着。
  黄单上前搭把手,帮着聂秀琴把周薇薇扶到床上,他说,“小薇姐,我是小于。”
  周薇薇无动于衷。
  黄单换了句话,“我姐是陈小柔,我哥是陈飞,你想……”
  周薇薇前一刻还是呆呆的,现在突然大声尖叫。
  那声音像根银针,一下子扎进黄单的耳膜里,他头晕目眩,听觉恢复时,聂秀琴正死死压着女儿,一只手塞在女儿的嘴里,血流到了床上,染出了一片鲜红色。
  黄单的眼皮跳了跳,“小姨你快把手拿出来。”
  聂秀琴说不能拿,哆哆嗦嗦的说,“她……她会咬伤自己……”
  黄单去找了毛巾回来,叫聂秀琴拿出手,他捏住周薇薇的下巴,将毛巾塞进去。
  周薇薇又不动了,安静的像个洋娃娃。
  黄单喘口气,后背全湿了。
  聂文远有两个外甥,两个外甥女,他对周薇薇的关注最多,因为他在低谷时,是聂秀琴帮了他。
  这次周薇薇出事,聂秀琴哭着求聂文远查出真凶,为她女儿讨个公道。
  聂秀琴从女儿的房间里出来,简单包住手上的伤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另外一只手上有好几处伤疤,深的浅的占据了很大一块位置,都是女儿出事后才有的。
  “小于,刚才多亏了你,要不你在小姨这里住一晚吧?”
  黄单拒绝了。
  他从大院里出来,人走到胡同口,就被拽进一辆车里。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黄单毫无防备,车门咂上时,他的耳朵边嗡嗡响。
  黄单揉额角,他忘了王明的事。
  王明讥笑,“小子,你该不会把钱一收,就忘了这茬了吧?我看你你这样儿,再过个天把,你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黄单无视他的冷嘲热讽,“你找我有事?”
  王明叫自己的亲信开车,他拍拍青年的肩膀,“我是来提醒你的。”
  “这雨下个不停,我怕你光顾着在雨里闲逛,把我王明给忘了,那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黄单不太明白,王明这么着急要把聂文远拖下来,究竟是存着什么心思?以他的地位,不需要对一个主任的位子紧扒着不放。
  “王哥想要我舅舅的那个位子?”
  王明说笑,“有些事不是你该过问的,在我们达成协议时,我就提醒过你了,不过有句话我可以告诉你,你舅舅可不是一般人,我这么跟你说吧,在我认识的人里头,论装模作样,没人比的上你舅舅。”
  “他牵扯到的关系多着呢,把他搞垮掉,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争抢他身上的那些肉,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黄单的心里早就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他还是问道,“我舅舅是不是有别的产业,或者说其他的身份?”
  王明说,“好奇吗?那就回去问你舅舅。”
  黄单,“……”
  他想起床底下的一万,就是个烫手山芋,要不偷偷给聂文远?
  王明眯了眯眼,“你如果想打退堂鼓,把钱给你舅舅,再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说一切都是我逼迫你的,还指望他能原谅你,那只能说你两年的劳改屁用没有。”
  黄单没说话。
  王明的眼底出现戾气,“小子,这趟船你已经上来了,当初还是你自个上来的,没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这会儿想中途下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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