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98)
但在衙门前对犯人动刑的场景一直在许多人脑海里浮现,倒是真让不少人做了几日的噩梦,那些曾经动过心思的商户,自然也老实巴交的不敢再折腾。
尤其是在谢潇澜“不经意”透露出,那法子是他夫郎提的,他们就更不敢造次了,哪里还记得他们从前想着给谢潇澜塞美女的事儿?
这般雷霆手段,终是让他们都措手不及。
“最近京城来的信件很多,出事了?”
何意捧着汤碗吹一吹喝一小口,最近天凉了,他都有些受不住了。
谢潇澜将信放下,轻叹:“廉伯父被贬为从三品盐运使了,京城得知此地发生之事,过几日便又要有旨意,只是听五王爷的意思,也只是口头嘉奖了。”
“他这般压着你到底为何?总不至于等你回京后再好好升官?”何意随口说道。
说罢,两人诡异的沉默看向彼此,若真这般想,似乎也并非没有道理。
夜辛是荒唐,可上位者自是有上位者的才干,否则当初即便是轮也轮不到他坐那个位置。
他们能想到“天高皇帝远”,对方自然也能想到,若是任由谢潇澜在此地壮大,岂非往他心上戳刀子?
“若真是这般,倒也无所谓那寒碜的百两银子了。”谢潇澜突然笑了。
何意也跟着笑:“总拿这个说事,那银子已经给我用了,就不寒碜了。”
“且等等旨意下来吧,五王爷倒是没在信中闹,可见要么旨意不明,要么并未太苛刻。”
实际上,谢潇澜如今也不急着回京了,京城的人都吃人,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然知晓前世害自己的人,报仇之事就该仔细斟酌了。
他不愿让何意知道,他未来要做仇恨的刽子手。
“如今苛刻也无碍,只要来日坐那位置的是自己人,今日所受之苦便都不算什么,反之……”何意语气轻飘,并未讲话说尽。
但他们都明白,以夜霆渊的性子若是成为圣上,除了那些兄弟,谢潇澜第一个死。
圣旨来的快,第二日就到了,只是这次的旨意反倒是让他们有些看不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可能字数都会有些少,也可能会请假,之后会努力更多多的!
评论是真的少少少,甚至没了,可恶,已经不在我这留情了是吧!
第67章
“暂代两江总督一职?”
不止他们惊讶, 起初得知此旨意,说是震惊朝野都不为过。
谢潇澜就是个初入官场的新人,从五品的监察御史都是抬举他, 如今竟还要给他二品两江总督一职,这是要告诉所有人, 他谢潇澜是红人吗?
虽说只是暂代, 可如今没有正式两江总督, 那谢潇澜便拥有话语权和决定权, 就更不可能仅是暂代。
宣旨的内侍官面如粉面, 谄媚的不像话:“谢大人, 请快些领旨吧!您这般升迁, 满朝廷都找不出一个呢!”
可这般,也是把他放到了争斗中心。
让他骑虎难下。
有一瞬间, 谢潇澜宁愿从京城来的还是那百两银子,至少寒碜之余不会让他们觉得为难。
“臣接旨。”
双手接过圣旨,自此他便成了暂代两江总督,回京之路便变得更加渺茫,外官难回京, 介时京城中人,又要以何等借口将他召回呢?
内侍官不能在外多留,宣完圣旨一日都不曾休整, 便又匆匆离开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安保堂的伙计们有眼力见,忙跟他说着道喜的话, 人人都知道医馆是他夫郎的, 日后便更不会有人敢在这里闹事了。
到底是喜事一件, 如今圣旨都接了, 便也只能顺其自然,如今他刚上位,便是有什么疏漏也不会有人怪罪。
何意:“那晚食在外面吃?”
“好,这次便也叫上那两位大夫,平日里对你照顾有加,该感谢。”
否则何意早就忙的连轴转了,这是知道他成家了,刚好他们也在医馆住着方便,要不然哪能看着他成日里晚去早归的?
上次只是吃炙羊肉,不去便也罢了,如今是升官发财的好事了,若是再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金四江自然没再拒绝,可把孔老头给高兴坏了。
傍晚,医馆没再来病人,何意便心安理得的关了门,带着人同谢潇澜汇合之后便去了酒楼。
虽说只有他们六人,但到底是奔着请客来的,席面不能太难看,便听小二介绍多要了些菜,孔老头有多能吃何意是知道的。
本就是喜庆事儿,谁也没拘着。
起初金四江还有些不太适应的低着头,但话茬子在他身上落了几次,不接话就说不过去了,便也抬头与他们交谈着,渐渐放松下来。
“金大夫是何许人?”谢潇澜突然问道,“并没有两江地的口音,官话说的不错。”
金四江面不改色:“曾住天子脚下,做些小买卖,奈何家道中落又得罪了人毁了容貌,便跟着师父四处游历了。”
谢潇澜抬眸看他一眼,沉吟片刻道:“倒是不经意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实在抱歉。”
“都过去这般久了,已经伤心过了。”
两人不咸不淡的聊着,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往,倒是没让话掉地上,但何意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他们倒是都没觉得尴尬。
孔作有些孩子气,有他活络气氛,倒是连酒都喝上了,谢潇澜酒量不差,金四江也还可以,倒是凶凶嚷着喝酒的孔作没喝多少就醉彻底了。
金四江蹙眉:“我先将他送回去,实在是有碍观瞻,失礼了。”
“金大夫也有些薄醉,之淮你帮着送一下,我们先回去,我们走慢些等着你。”何意搭腔说着,本就是一起出来的,哪能让他们独自回去。
金四江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谢潇澜,接触到对方的目光立刻便移开了。
谢潇澜点点头,没再多说,帮着扶起孔作便下楼了。
“这般真的可以吗?”谢母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问道。
何意笑笑:“我也不知,但眼看他们这般别扭却不做些什么的话,日后想起来大概会很遗憾,我不想之淮遗憾。”
金四江躲着谢潇澜躲的太明显了,虽说没有恶意,但着实让人在意。
何意不知道金四江是谁,从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与气质全然不符的名字时,就知道他是有故事之人,从前没细究,只是觉得没必要,但如今和谢潇澜扯上关系,就不得不重视。
谢母目光落在何意身上,瞧着这般好颜色的哥儿却有这样的好心肠,不止一次在心中感慨谢家一世积德行善,娶这样的正君过门是应得的。
另一边。
谢潇澜与金四江两人共同搀扶着张牙舞爪不安分的孔作,一路上都默不作声,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平静,又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打开话匣子。
将孔作放在床榻上,两人继续一言不发的往外走,直到医馆门口,金四江说话了。
“他说你温和时,我只觉得有趣,甚至想他许是从不了解你。”金四江说着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抬头将脸上的伤疤完全露出,未受伤的那半张脸清朗俊逸,“如今倒是我狭隘了,谢世子也有动凡心的一天。”
他的变化实在大,以至于即便半张脸依旧俊美,谢潇澜还是不曾认出来,可如今丢掉臊眉耷眼的模样,直面来看,倒是能瞧出从前的样子。
若说京城谢世子是如何嚣张跋扈,那与之交好的王家公子便亦是如此。
因此,听到何意说谢潇澜温和,他是全然不信的,那样嚣张跋扈的人,即便经历骤变,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也不会被磨掉。
可惜他没听出那是搪塞之言,却也是发自肺腑。
凡是见过他们二人相处的,绝不会相信那般柔情蜜意之人,会是谢潇澜,他亦是不例外。
谢潇澜也跟着扬起唇角,眉梢轻轻上挑,从前那股子张狂劲儿便悉数表露出来,他笑:“本就是凡人,怎能不动凡心?”
提起何意,他连头发丝都是愉悦的。
两人对笑片刻,又齐齐想起从前的事,谢潇澜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在嘴里兜来转去半晌,都化作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