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226)
“来了,进去瞧瞧吧。”不等何意对他行礼,他便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他进去。
贵妃想来是不好的厉害,现下已经没有力气再大喊大叫了,嗓子也沙哑的过分。
何意也没同他多客气,抬脚便带着人进去了,见到他来,里面的太医们都松了口气,鲍太医更是直接将病症告诉他:“不曾见红,只是胎象虚浮无力,且腹痛不止,我怀疑是有人下毒。”
“我去看看。”何意侧头闷咳一声,抬脚便往里面去了。
向来端庄高贵的贵妃娘娘此刻病弱虚浮地躺在床榻上,表情痛苦难忍,活像是承受着滔天痛意。
何意倾身在她耳畔低喃几句,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药喂给她,不过片刻疼痛便消失不见了。
“辛苦娘娘了,多谢。”何意低声说道。
“若能以此换你谢家对我儿忠心耿耿,便不亏了。”慧贵妃也没同他虚与委蛇,直接将诉求告知。
何意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谢潇澜看似狂妄,实则有勇有谋,若他真对那位置感兴趣,给他五年十年,真能想法子夺了那位置也未可知。
但何意不喜,他自然不会做。
算是彻底达成共识,慧贵妃折腾了一夜,用过药便昏睡过去了。
何意到外面复命:“贵妃娘娘已然无恙。”
“……你可愿留在太医院?”圣上说这话时难得觉得有些羞耻,但他是圣上,即便做错事也是对的。
“为圣上做事是微臣荣幸,只是不知圣上要微臣以何身份入太医院?”何意哑声问道,间或咳嗽几声。
圣上看了他片刻,最终淡淡道:“若是许你副院使,你可愿意?”
“多谢圣上。”何意拱手行礼,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起身后那股凌厉转而消失不见。
翌日,圣旨便下到谢府并告知满宫了。
谢潇澜被诬陷一事自然被重提,太子和五王爷及时拿出书信作证,证实了那信中字迹非吴妃所写,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还了谢潇澜清白,并将吴妃也放出了慎刑司,为安抚她还为她晋了位份。
而因为不曾查证就将谢潇澜抓起来的逸南王却遭到了斥责,罚了他半年的俸禄,便就此揭过了。
此事再无人敢提及。
夜霆渊咽不下这口气,下朝便找到了逸南王,他又急又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的好端端又把他给放出来了?”
“多亏了谢潇澜的正君,你可知谢潇澜被关进去他就一直在城中义诊?”逸南王勾着唇角,“一举得了民心,若是皇兄迟迟不放,他甚至能鼓动百姓来逼迫,偏此事贵妃出事,更是给了皇兄将谢潇澜放出的借口,这般好台阶,他自然要跟着下。”
夜霆渊极其败坏,他深吸一口气愤恨道:“好不容易将他弄进去!却又被他躲过一劫!亏他娶的好夫郎!”
逸南王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早知道这是个扶不上墙的,也不想想当时本就是稀里糊涂将人关进去的,能关上几天都是谢潇澜给面子,他倒还不知足起来,真以为那破牢能关他一辈子?
没脑子的东西。
原本他还准备和对方说自己的打算,如今却只字不提了,他着实怕这蠢货害了他。
“如今谢潇澜并非最要紧,他只是朝廷官员,若你真想惩治他,待日后荣登大宝也不迟,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得想法子得你父皇喜爱!”逸南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太子之位并不牢固,你若有本事,便将他比下去,难不成还等着来□□宫吗?!”
“……倒、倒也不是。”夜霆渊像是突然想通一般,匆匆离开了,“本王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逸南王盯着他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想到自己昨夜收到的书信,他不免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对方肯帮他这一件事,来日便方长了。
何意要进宫做太医院副院使,自然每日都要和谢潇澜一同进宫,两人相处的时间反倒多了些。
“在宫中万事小心。”谢潇澜将他送到太医院门口,“若有急事便让阿魏和预知去找我。”
何意却是笑了:“如今哪里还有别人害咱们的份?自是要反过来了,你且放心。”
他做事向来稳妥,连用药都极其小心,谢潇澜自然放心,如今他暂时和逸南王达成协议,想来对方短期内也不会威胁何意。
看着他进了太医院谢潇澜才转身去自己的朝房。
何意进院便发现太医们都等着他,何意立刻扬起笑:“是我来晚了,倒是让诸位好等。”
“何太医客气了,已经为您准备好房间和药室,可要一观?”院使笑问,全然不似先前堵着太医院的门不许何意进的时候了。
何意如玉的脸庞笑意更甚:“那便有劳院使大人了。”
这里往后就是他的战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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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何意虽说是以太医的身份进了太医院, 但也不是宫中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他去诊脉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日后是要专门为圣上诊治的, 不敢随意使唤。
因此他在太医院无非就是每日给圣上和皇后贵妃请脉,再根据他们的脉象熬煮补药, 偶尔吴贵妃也会把他叫去把脉, 想来是知道君恩如流水, 有了这般地位, 她也不再全然奢求圣上的宠爱了。
这日, 吴贵妃再次把何意叫去, 如今能指使何意亲自给他诊脉, 也算是能彰显她的地位了。
“如今虽才三月底,但天气已然开始炎热, 娘娘心烦气躁睡不着,微臣会开些温和的方子。”何意为她把过脉,淡声说着。
之前吴贵妃也找他诊过脉,但气氛都不像今天这般诡异,往常对方都会与他说几句话, 然后再让宫女送他离开,今日倒是反常。
说话讲究一来一回,他这句说过便不作声了, 只等着对方说她该说的。
吴贵妃想来想去,还是把屋内的宫女全都屏退了,她低声道:“有些话本宫从未想过要告诉别人, 一来她有家世背景和皇子, 二来本宫那时位份不如她, 只能小心避着, 许多事本宫承认都做过,但那件事与段家脱不了关系。”
段家,是柔妃的母家。
何意自是不信吴贵妃会这样轻易把她保身的秘密说出来,总有所图才对。
他沉声问道:“娘娘说这些话,可是有什么想得的?”
“本宫是不如旁人聪慧,但在这宫中总要有些本事才能苟活,我感觉到了你们要做一些事,我只希望来日你们事成能放我出宫。”她连自称都不用了,可见是诚心诚意。
何意敛眉,轻声说道:“此事微臣难做决定。”
但这些都不是何意能做主的,何况介时能不能放她出宫也得是来日登基的圣上说了算,她这般说,反倒是认准了何意会帮她。
但来日谢家能在新圣面前占多高的位置,都尚不可知,又怎能做新圣的主?
吴贵妃却摇摇头道:“无须你费尽心思帮本宫,只像先前本宫帮你一般便可,几句话,事情能成便成。”
“娘娘可知,仅凭您这些话是无法为王家翻案的。”何意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已经暗示到这般,吴贵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决定性的证据她虽然没有,但她知道哪有,也可以帮忙去找。
两人达成协议,何意便再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数年前的事,要找证据何其艰难,但只要有人能帮,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何况,何意也不担心吴贵妃会出卖他们。
阿魏拎着他的药箱跟在他身后,刚坐下准备给吴贵妃配药,周福便来了,对方见到他立刻笑了:“何太医,圣上的药熬的如何了?圣上说身子有些疲乏,想喝您的药松快松快。”
何意的药是出了名的神奇,明明都是同样的配材,但他制出来的汤药不仅不苦,还带着些淡淡的甜味,其他太医也有学有样的在里面加了些糖,但都不是那个味。
而且在这些太医眼中,良药苦口利于病,那种甜汤似的东西不一定有用,但偏偏就还真管用。